<>第六十三章星尘战棋
骆天翔也正好想通了这一点,当下平静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想知道什么,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一心呵呵一笑,心道好小子明白就好,抚着胡子眯上眼睛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交流毕竟是要双方的,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
骆天翔现在怀疑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开始有些老年痴呆症了,怎么颠三倒四的说些没有用的,你想问什么问就好了,说废话干什么。
但是师父毕竟是师父,面子还是要给的,骆天翔恭敬的道:“师父所言甚是!”
莫一心点点头,道:“说的就是,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又所言不是了……呵呵……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正题未谈,莫一心先把自己夸了一番。
骆天翔很是体谅了他师父的胡言乱语,他明白就算是医术超群的师父在这个年纪也是要过这个门楷的,人老了呀……骆天翔在心中叹息。
莫一心终于正色道:“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天翔,你刚才用在魏子萱那小女孩身上的那一种针术,到底是……”
从头到尾莫一心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具体却不是十分的明白,看骆天翔的下手极快而且手法也相当的熟练,可是真正的下针位置和其他的细节问题却没有仔细的看个明白。
骆天翔吐出了四个令莫一心一直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说道:“元……罡……神……针!”
说完之后,骆天翔就发现莫一心的老年痴呆症疑似突然暴发,在数次叫唤无效之后,骆天翔便把这书房留给莫一心自己回去了。
治疗完了魏子萱之后,骆天翔突然发现自己有种再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感觉,最近拿人做实验做的习惯了,突然没有可以拿来做实验的人,这感觉还是满奇怪的。
如果说骆天翔在莫氏药庐的最大兴趣的话,却不是医道了,也不是赚钱,更不是培养莫小六莫小七,抑或是调教莫小英和柳月湘。
而是一种叫做战棋的事物。
战棋,顾名思义是一种接近于战斗战略的战争类型的棋局,大概类似于前世地球的军棋,却又远比军棋要复杂,里面又有象棋的相生相克,又有围棋的大气磅礴,据说是星尘大帝观天象所得的一种大智慧的凝聚。
通过战棋的磨练和推演,可以很快的将一些星尘大陆基本的战争套路掌握,因此战棋是星尘大陆各国的军事学院必修的一门课程,而在没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学院里面,一个人战棋下的优劣程度,在很大一方面也决定了他的成绩,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也在侧面说明了战棋在星尘大陆的军中所占有的地位。
通常在战棋上有很高造诣的将军,只要能够在战场上灵活运用,就能成为一代名将,而星尘大陆的每一个名将,无一不是战棋高手。
骆天翔学习战棋,也是出于偶然。
那是之前的某一天,练习完了针灸的各种施法之后,骆天翔突然间想出去走走,毕竟每天都坐在屋里面也不是一回事。
骆天翔将门推开正迎上天空中那一轮浩瀚的明月,才发现原来天都已经这么的晚了,想想自己来到了黎国也有快半年的时间了,而自己也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黎国人了。
呼吸着庭院中有些冰冷的空气,骆天翔感觉自明月中一股阴气缓缓的照射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被吸收到自己的体内顺着气脉运行直到渐渐的吸收,这就是所谓的吸天地之精为己用吧。
以前虽然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明显,骆天翔的眼睛突然一亮,在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大师兄汪之泉的身影。
夜月之下,汪之泉那有些单薄却充满了一种成熟的魅力的身形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分外有一种令人难料的沧桑感。
“大师兄,是你吗?”骆天翔向汪之泉的方向走去,不解道:“大师兄,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汪之泉的头也未回,象是在琢磨什么问题,道:“是小师弟呀,你来的正好,过来一起坐坐吧!”
虽然是份属同门,但是因为性格原因,骆天翔却少有和汪之泉独处的机会,而汪之泉平时都是给骆天翔一个温和的师兄的形象,少有象今天的这个样子,竟然会一副无比寂寥的样子,这是骆天翔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骆天翔走了上去,点头道:“好的!”
对于这个大师兄,骆天翔还满是好奇的,一个人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没听起提起他的妻子儿女,一直的待在这莫氏药庐中代师行医。
而象三师兄都出师了,听说已经成就了自己的一片天,但是这位大师兄也许医术未必更高,但肯定也是扎实无比,竟然还在这里倒是一件希奇的事情。
骆天翔走到到汪之泉的附近才发现他皱着眉头,正在认真研究着他眼前的一副不知道什么棋的残局。
心中一惊,身为一个高级的医师,竟然会一个在这样的深夜中研究一副残局,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吃惊的事情,骆天翔并不懂这就是战棋,但是一局能够令大师兄的脸上流露这样苦恼的表情的残局却也令骆天翔感到极大的好奇。
“坐!”汪之泉一指对面的座位,伸出他那捻惯了银针的手指捏起前面的薄玉青杯,其中美酒回荡汪之泉潇洒地一饮而尽。
骆天翔应言坐到他的面前,将目光望向眼前的那幅残局。
突然他浑身一震,虽然对战棋一窍不通,但是他敏锐的触觉却被从那残局中所散发出来的一股古怪的气势所震撼住,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骆天翔的反应,汪之泉好奇的望向骆天翔,赞赏道:“没想到小师弟的修为也很不简单!啊”
汪之泉的手纤细却厚实,明显有一种强大掌功的痕迹,一向和大师兄不熟,骆天翔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
但是从汪之泉的外表可是一点也看不出他会是一个练过高深武学的人,能够深藏内敛的他,看来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汪之泉的愁眉略解,眼中流露出骆天翔这个小师弟的好奇,道:“会下战棋吗?看看这残局,有什么见解?”
现在的汪之泉的眼中所呈现出来的明显是一种渴望,想得到这个被师父誉为不同常人的小师弟关于这残局的意见。
但是骆天翔却摇了摇头,令汪之泉大失所望,骆天翔缓缓地道:“我不懂围棋……”
汪之泉失望道:“这样呀?”
说完后,叹了一口气,将倒满的酒浆痛饮入喉。
“可是……”听到骆天翔突然来了一个转折,汪之泉的心猛地一提,经过了这数十年,已经没有谁能够给他以少许的提示又或是意见,因此他极为渴望从骆天翔的嘴里可以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
骆天翔继续道:“但我却能从这残局中看出,那股错综复杂的杀机……”
话说到一半,骆天翔再次出神的看向眼前的残局,只见两种不同颜色的棋纷繁交错胜负难分,看起来就是环环相扣,劫劫相生,令人完全一头雾水,小小的棋盘之上却有着无数的变化,令最会算计的棋师也要为之头疼。
“是呀!”汪之泉叹道:“十面埋伏,杀机重重,却看不出一丝生机!”
“战棋我是不懂的……”骆天翔的脑中突然间抛却了眼前的残局,想起了当日在大海中苦苦挣扎,与天地争夺一线生机,而后直到那风消云散之际,顿时海阔天空一片明朗的情景。
想到此处,骆天翔坚定地说出一番话:“但是我却知道什么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汪之泉浑身一震,用着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重复道:“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
大叫一声,汪之泉白玉般的手掌猛的在厚实的桌案上一拍,“蓬”的一震,案上酒杯之中的酒浆猛的喷撒而出。
骆天翔吃惊的望着汪之泉那陷入桌案中的手掌,要知道这可是坚硬的大理石啊,好家伙!这就是大师兄汪之泉的武功吗?果然不容小觑。
汪之泉的眼中暴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眼睛不断的在这残局上扫视着,喃喃道:“我说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丝生机,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汪之泉将手抬离桌案,将杯子缓缓的斟满,在酒浆添满杯子的过程当中,他那原本紧张而又激动的神情渐渐的平缓了起来。
而当杯子斟满之后,汪之泉的身上竟然流露出一股仙风道姿,飘逸不凡的气质,令骆天翔都为之一惊。
好象这才是汪之泉真正的样子,而以往的汪之泉不过是一个压抑的汪之泉,虚假的汪之泉而已。
汪之泉以无比潇洒的姿势将手中的酒举起,就唇而下,竟是一副神仙中人的样子,感激道:“多谢小师弟一言点醒!以后师父你要靠你侍奉了……”
汪之泉说这话的样子,倒有些即将远行之意。
“大师兄?”骆天翔万分的奇怪,道:“你说什么?”
汪之泉从椅上缓缓的站立起来,望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弯月,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即将飞升的仙人,轻声道:“小师弟,智慧超凡,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