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已经把细节都说完了,和苏文豪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匆匆吃完饭,覃亦程便提出了散场。
散场之前,苏文豪坏笑着说:“覃少,连碧酒店888,。”
覃亦程没有说话,打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他知道,苏韵一定等在那里。
拿起来的手机又放了下去,苏韵一个人留在酒店,他不放心,还是得亲自过去看看才能安心。
“亦程。”
前面不远处站着的是陈兆蔺,他刚从另外一间包间走出来,看见覃亦程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等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
覃亦程把手机放回口袋,睫毛颤了颤,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
“刚好在这里招待客人,我来露一下脸。”
“你还是那么懒于交际。”
两人并肩走到停车场取车,覃亦程拉开车门上车,陈兆蔺一手抓住他的车门,打住了他关门的动作。
他狐疑地看出车外,陈兆蔺把手收了回去。
脚步没有挪动,他关怀地问:“你还好吗?我是指和苏韵的事。”
“我和她没关系。”
“如果没关系,今天晚上怎么会和苏文豪谈合作,别告诉我这个合作不是为了苏韵。”
苏韵的背景陈兆蔺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私生女,公关,要强等等。
覃亦程是真的动心了,他怕这个苏韵和覃亦程之前接触的女人一样,都是为了名利,所以才让私家侦探调查了一番。
泼墨转了转,覃亦程没有看着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消防栓上。
心口不一地回答:“不是,这一次和易城影视合作对蜜思来说是一次很好的转折点,如果合作成功,宣传效果出来了,蜜思就能少做很多工作,我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亦程,你不擅长撒谎,我不是莫晓。”
陈兆蔺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谎言的泡沫破碎,他蹙起眉头。
有这么个敏锐的朋友,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破天荒地叹了口气,覃亦程苦笑道:“不撒谎,还能怎么样?认识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这么去讨好一个女人,她不买我的帐就算了,她还……总之,我和她没有关系了,就算我想有,也不能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真的不好受。”
嬉皮笑脸下的他,所忍受的累苏韵看不见。
他可以忍受苏韵把他的接触当成花花公子的把戏,也可以忍受苏韵不相信他的真情实意。
但他不能忍受苏韵宁愿选择用身体去讨好苏凌峰,以换取靠山,也不在他这服个软接受他的帮助。
就算苏韵讨好苏凌峰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他也无法接受。
她就这么信不过他吗?
陈兆蔺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理解个成。
“男人为了喜欢的人委屈一点,算什么?”
为所爱的人低头,不丢人。
“不,你不明白,有很多事你不清楚。”
如果只是委屈,他可以无条件忍受,哪怕苏韵对他无理取闹也好。
“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亦程,苏韵什么背景你比我清楚,苏家的人曾经那么伤害她,贫民窟的人也曾用难听的言语羞辱她和她妈妈,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
“影响?”
覃亦程不解。
此刻的他就像情窦初开的懵懂男孩,明明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在感情的事上还是一窍不通。
他需要有个人提点他,陈兆蔺就是这个人。
“不被爸爸所喜欢、不被朋友所接受,你认为苏韵会这么容易就解开心扉,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吗?哪怕你真的为她收生养性,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她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除了她母亲,没有人会真心和她相处,就连她的好朋友梁晓静,也是花了整整一年,才被她接纳,你这才几个月,就想苏韵能够完全相信你?太异想天开了。”
陈兆蔺说的这些他都懂,这也是他之前一直死皮赖脸缠着苏韵的原因。
他知道想让苏韵接受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也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如果不是苏凌峰那一出戏,他也不会忽然觉得累了。
“还有其他事你不清楚,对于她,我是真的累了,还是回到原来的轨道,对我们都好。”
“你如果真的能回到原来的轨道,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兆蔺依然用他和苏文豪合作的事戳破他的口是心非。
“心里明明想着她,却要假装不在意地把她推开,自欺欺人地说对她没感觉了玩腻了,跟她没关系了,亦程,用流行词汇来说,你这叫傲娇。”
也叫作死。
“我……”
“我不知道你说的其他事是什么,但应该和苏家脱不了关系对吧?”
再次被陈兆蔺看穿,覃亦程轻笑一声点点头。
“苏韵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为了回到苏家她付出了很多,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支持她所做的一切,并且给予她帮助,在她迷了路的时候给她指明方向,在她走错路的时候把她拉回来,亦程,这是爱一个人,应该为她做的。”
这番话令得覃亦程沉默了。
在她走错路的时候把她拉回来。
他忽然后怕。
如果那晚他没有及时把苏韵拉回来,等苏韵冷静下来后会不会后悔?
会因为自己走错的路而悲痛欲绝地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还是会绝望地放弃自己,做出玉石俱焚的事?
不论是哪一种,后果他都不敢想象。
万千思绪混乱成一团浆糊,苏韵解不开心结,他也同样一时半会无法走出死胡同。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反问陈兆蔺:“光说我,那你呢?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了?商叙延已经死了,你也该走出来了,正正经经地找个女人结婚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商叙延三个字在易城俨然成了尘封的历史,提起他,陈兆蔺的脸色苍白起来。
眼前浮现商叙延冷傲漠然的面容,人虽然已经走了,但在陈兆蔺的心里,他依然存在。
比起覃亦程的苦笑,他的苦笑更多了几分苦涩。
“性取向这种事勉强不来,他虽然走了,但我还爱着,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是替他照顾好他的爱人,替他把睿致科技维持下去,其他的,我没有办法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