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如约和骆老碰面,来的路上她顺便买了支雾扔进包包里。
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骆老便带着她到商场里挑选新行头,说是要在正式认干女儿的时候穿。
苏韵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他了解骆太太的喜好,第一印象很重要,由他来挑选那天该穿的衣物,再合适不过。
骆太太是个传统柔弱的女人,骆老说她喜欢旗袍、发簪等,骆家千金骆舒姝就有不少好看的旗袍,为了讨骆太太的欢心,骆老也给她挑选了几套,让她换着穿。
随后便挑选发簪,骆太太喜欢简单又不失华贵的类型,大多是挑选珠簪。
“我太太以前每天都会穿旗袍,风雨不改,直到后来患了一场大病,身体胖得瘦不下去了,她才没有办法,只能让舒姝多穿给她看看,现在多了你,她一定很开心。”
苏韵坐在镜子前,任由售货员按照骆老的要求,给她试了好几款发簪。
“我从来没有穿过旗袍,不一定能穿得好看,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挑选出了几款简洁而华丽的发簪,骆老给售货员张卡结账,苏韵接过另外一个售货员包好的发簪,站在他的身旁。
希望骆太太可不要那么敏感,他们是真的认父女。
其实苏韵肯答应当骆老的干女儿,除了骆老给了她前所未有的父爱感以外,她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与其让苏文豪再利用她去结识权贵推来推去,不如就认了骆老这个干爹,有骆老撑腰,量他苏文豪也不敢再把她往其他男人身上推。
“她会喜欢你的,你乖巧又懂事,比我们家舒姝要明理多了。”
苏韵只是弯眼笑了起来,点点头,应了声“嗯。”
“先生,您的卡。”
售货员把卡递给骆老,抬眼的刹那,忽然皱起了眉头。
她说:“那人有点奇怪……”
苏韵和骆老还没回头,就听得一个女人叫骂着:“你个贱女人,为了钱脸也不要了?竟然破坏家庭破坏到我家头上来!看我今天不把你毁容了,我就不叫骆舒姝!让你不要脸、让你犯贱!”
骆舒姝?骆老的女儿?
苏韵来不及逃跑,骆老显然是年纪大了反应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遭到了重力,扑通一下摔在旁边的高脚椅上,苏韵则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脑袋被那人一手护住。
“嗞……”
“唔……”
苏韵闻到一股浓烈的焦味,与此同时抱着她的人发出一丝闷哼。
“覃亦程?!”
她闻到了淡淡的柠檬清香,这种味道,她只在覃亦程的身上闻到过。
身后的人松开了她,笑道:“看来你对我是越来越熟悉了,都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谁,苏韵,这么了解我啊?”
苏韵连忙从他怀中走出来,覃亦程的身后,是满脸愤怒的骆舒姝,她手上捏着一个空的玻璃,上面的标签写着:hso。
她记得高中的时候学过,这叫硫酸。
想起刚刚覃亦程发出的闷哼,连忙拉过他的胳膊,只见他单薄的衬衫烧出了一个洞,洞边是乌黑的焦痕,洞内有大约拇指指甲的皮肤烧红。
“水!矿泉水!”
她惊呼一声,店里的售货员忙拿来一矿泉水拧开递给她,接过矿泉水,她说了句:“忍着。”
便将矿泉水全部倒在覃亦程被灼伤的地方。
“还好伤口不是很严重,洗干净再擦干就好了,看来硫酸不是很浓,等会你最好还是把衣服给脱了,以免硫酸在稀释的过程中继续灼伤你的皮肤。”
受伤的地方只是一块浅红色,以后落下的疤估计也会很淡,也可能随着皮肤新陈代谢,慢慢的就看不到伤疤了。
“苏韵,我又救了你,要是感动的话,我不介意你现在以身相许的,我的床永远都等着分你一半!”
覃亦程邪气地说道。
苏韵瞥了他一眼,忽然狡黠一笑:“还会开玩笑,看来伤口也不是很疼嘛。”
“嗯,还好,只是刚刚被灼伤的时候有点疼,我……啊啊啊!苏韵!松手!”
在他说话的时候,苏韵阴笑着,用拇指狠狠地蹂躏他的伤口,冲他挑眉,仿佛再说:让你再贫,还贫不贫了?
“苏韵,谋杀亲夫可是要陪葬的!”
“哦?”
是么?
听了他的话,苏韵更使劲了几分。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苏小姐、苏大佬,赶紧撒手,疼啊!你这个白眼狼!”
苏韵唇瓣一勾,不置可否。
骆老气急败坏地走到骆舒姝面前,夺过她手中的硫酸,一把摔到地上。
他有高血压,被骆舒姝这么一气,顿时感到呼吸不畅,右手捂着胸口说:“骆舒姝啊骆舒姝,我给钱你去国外留学,你就给我学了泼硫酸回来吗?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独生女恃宠而骄了!”
抬手就要往骆舒姝的脸上扇耳光,骆舒姝也毫不惧怕他,瞪大一双眼睛。
“打啊,打啊,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我也打了是吗?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你、你!”
骆老这回着实气得够呛,双手捂着胸口,腿脚顿时无力就要往地上栽去。
那头的苏韵刚刚替覃亦程清洗完伤口,见骆老身体不适,丢下子跑过去扶住他。
将骆老放在身边的椅子上,苏韵从他衣服的内袋里找出一救心丸让他吞下,过了一会儿,骆老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骆舒姝用看着“狗男女”的眼神看他们,嘴里依然说得十分难听:“看,被气两下就不行的骆老,你也喜欢?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啊,怕是穷疯了吧?”
骆老顺过苏韵手中的救心丸小瓷往骆舒姝脸上砸去,正好砸到她的颧骨,疼得她掉出眼泪来。
“舒姝,我让你马上道歉!”
“爸,你竟然真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骆舒姝闹出来的动静很大,除了店里的售货员以外,隔壁几家店面的人也被声音吸引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韵沉着脸,扶起骆老:“骆舒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怎么,你怕了?你能做出这种事,就该料到有今天!”
苏韵没有理会她,搀扶着骆老走出珠宝店。
“哎,你别跑,我话还没说完呢!给我站住!”
坐在高脚椅上的覃亦程看着骆舒姝越骂越难听的样子,咬牙脱掉被硫酸泼过的衬衫,扔进垃圾桶,赤着上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