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既然你已经拿到弓和箭了,那就走到一百步外,拿你手中的弓和箭来射我吧!”
乞丐若无其事,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
“啊?”
闻听此言,众人脸上俱是一愣,大感讶然。
便是武艺高强如管洛,也是不敢口出此言。
众人虽知道乞丐武艺高深莫测,却也不大相信一个乞丐,在夜色之下,有这样的本事。
然而听乞丐话中自信的语气,却又对他的胆色大是佩服。
云行烈开口道:“前辈,这不大好吧,弓箭无眼,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可不是当耍的!”
乞丐嘿嘿一笑,大手再次一挥:“别怕,小娃娃,洒家的命也是值钱的,洒家比你还懂得爱护自己,你只管放心去吧。”
云行烈听了乞丐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方才下定决心一般慢慢朝对面走了过去。
大约一百多步以后,他便停了下来,手中的弓和箭矢,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引动。
“喂,小娃娃,你还在等待什么呢,洒家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叫你射,你便射,磨蹭的样子,亏得洒家刚才还夸赞你是一个爽利的好男子,这会儿,怎么就跟个娘们似的,洒家当年千军万马,万箭丛中,金石之间,尚且来去自如,毫无惧色,现在不过是被你这么一个半吊子拿弓箭射上一次,你当洒家便怕了不成,少磨蹭,赶紧的!”
乞丐在云行烈远处暗影,高声叫道。
夜幕已经深得不见百步外的踪影。
远远的,云行烈便听到打更声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云行烈深呼吸一口气,将凛冽的夜晚的寒风吸入肺内,似乎是想让自己的神智更加清醒一点。
然后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弓,搭上一支锋利的羽箭,渐渐瞄准了对面黑暗的影子。
“嗖!”
云行烈没有犹豫,飞快的发射出一支箭矢。
裹挟着一点风声的羽箭,竟然朝着对面的黑影疾速射出。
云行烈似乎听到一点点响动,也许是弓箭射到了什么东西。
但是他却又觉得也许那响动是自己的错觉吧。
只是下一刻,云行烈收起弓矢,朝乞丐位置走了过去的时候,却分明的听到管洛和众人的倒吸一口气息的声音。
云行烈加紧步伐,靠了过去,在黑暗里瞪大双眼,定睛看去。
却见那一支自己发射出去的羽箭,正稳稳的被眼前这放荡不羁的乞丐叼在嘴巴里。
乞丐似乎有些得意,他将羽箭吐了出来后,便是哈哈一笑:“怎么样啊小娃娃,洒家这一手,可还入得你法眼。”
“前辈果然高明,在下佩服至极!”
云行烈倒是真的佩服,毕竟能够在深夜里有这等本事的,只怕整个大奕帝国也屈指可数。
“嘿嘿,佩服就行,怎么样,想不想学?”
乞丐说道。
“这……”
云行烈虽然对乞丐这一手非常的震惊,但是真让他拜乞丐为师,却是有些不大乐意。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么?”
这一次,乞丐是真的失去耐心了,他有些烦躁的提高了嗓音。
“前辈息怒,不是晚辈不愿意跟从前辈,前辈的武艺,以晚辈这等粗浅见识,也知道那自然是独步天下,大奕少见的,只是晚辈心中曾经立下志向,希望能够率领大军征伐苍狼蛮子,故而,晚辈不能成为前辈的徒弟。”
云行烈恭敬的说道,
“是吗?你跟苍狼蛮子也是有仇?”
乞丐好奇心大起,问道。
“晚辈曾经被边疆老军所救,更是待晚辈如子,他们却被苍狼蛮子所害,所以晚辈志在复仇北伐,是以无法从命!”
云行烈想到那些被苍狼蛮子所荼毒杀害的曾经的老军,便是咬牙切齿了。
“原来如此,小娃娃你倒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洒家喜欢,洒家刚才说过,洒家也是要找苍狼蛮子报仇,既然小娃娃你和洒家有同一个目标,都是找苍狼复仇,那么洒家倒是安心将它交给你了。”
说着,乞丐从怀里摸出来手中展开。
云行烈走近一看,却是一张被乞丐折叠成方块的绢布纸。
“这是什么?”
云行烈好奇的问。
同样的,管洛等人也是心存好奇。
“这是一本奇书。”
乞丐甚为庄重的开口,话语全然不同之前的大喇喇。
“一本书?”
众人异口同声,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眼前这一张被乞丐摊开以后,呈现四四方方形状的纸页,会是一本书。
“这一张纸当然不是一本书啦,洒家说的是这张纸曾经是一本书中的一部分。”
乞丐见大家居然怀疑他的智商的语气,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书?”
云行烈问道。
乞丐看了一眼众人,脸上竟然显露出一丝激动,他整个身躯都夸张的挥舞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出话语:“《神机九变》!”
云行烈看看管洛。
管洛也看看云行烈。
大家脸上都是一脸茫然不解的神色,既没有激动,也没有任何惊讶。
乞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孤陋寡闻,肯定是没有听说过这本书的啦!”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说实话,洒家在没有得到这一张纸页之前,也是不大相信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知道某一天,洒家从一个想要打劫洒家的土匪身上抢夺得这一张纸之后,才发觉,原来,传说中的事情是真的。”
“传说中的事情?”
“没错,《神机九变》,九变神机,得之可得天下。”
乞丐煞有介事的郑重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这也太夸张了吧,紧紧凭借着一本书,就能得到天下,
这句话,别说是在场的各位。
无论是管洛,还是云行烈。
让众人都想得到的是,即便是打字不认识一个的田舍郎,只怕对这句话也是不大相信的。
得天下哪儿有这么容易!
“看看,就知道你们不信吧,洒家我原本也是不信,但是呢,自从看了这一页纸上面的内容之后,洒家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乞丐恢复了平静,说道。
“为何?”
“为何!”
乞丐嘿嘿一笑,“就凭着这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内容。”
“啊?”
云行烈好奇的接过乞丐递过来的纸张。
这是一张防水的特制纸张,似乎有某些不一样的地方。
云行烈举起纸张,对着天上那一轮明月,仔细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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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这大晚上也没有什么灯光,你又没有夜视的能耐,纸张也不会发光,倒不如拿回去后再仔细的看一看。”
乞丐见云行烈拿着绢布纸努力看着,便说道。
“前辈说的是,是在下心急了!”
云行烈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绢布纸,放入怀中。
“却不敢动问前辈姓名!”
云行烈说道。
“嘿嘿,洒家的名号无足重要,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关系,既然洒家已经将那东西交给了你,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乞丐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了,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疲惫的感觉。
“在下对前辈赠物之恩,感激不尽,只是这《神机九变》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密,缘何得到它便能够得到天下了呢?”
云行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乞丐话语中的一丝倦怠,追问着说道。
“呵呵,说道神机九变,洒家倒是愿意跟你们说一说。”
乞丐提起精神,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想当初,大奕帝国的建立,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得到了“神机九变”中的其中一变,方才可以辅佐大奕先祖创建大奕帝国,如今,大奕帝国未免此书落入民间,特意下令销毁,却不防,那奉命之人,却将此书私自收之,所销毁的,不过是一本无关紧要的普通书籍。”
乞丐说道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后来,大奕皇帝得知此事后,便将此人诛杀,并抄了他的家,却始终找不到这本被他私自收藏的书籍,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见过这本书,便是连原本得知这本书存在过的那些人,也渐渐作古,后人,只是从繁浩的卷帙典籍中得到此书的只言片语,却也不过是将它当做无关紧要的一句野史来看待,谁又会真心去寻找这书籍的下落呢?”
乞丐叹了口气:“却不曾想到,原来此书竟然仍然在世,只是已经被分散成了一页一页的纸张,四处流落了,所以,无法找到它原本完整的样子罢了。“
云行烈大为惊讶,真是想不到,这书籍居然还有这样的典故在里面,心中忍不住觉得神奇。
却听那乞丐继续说道:“神机九变,自然是九种机谋权变之道了。”
乞丐说着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各位,可知这九变是哪九种么?”
管洛和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是云行烈也根本无从得知,俱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洒家也是某些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的,这九种机谋权变之道,便是:“
一为武变:是为武学之机要,是十八般兵器的精髓奥妙,得其一种兵器精妙,便可纵横沙场,为万人敌之一员猛将;
二为心变:是为察言观色,从只言片语细微表情变化从窥测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以及控制心绪之精妙,掌握此道,是为反客为主之法。
三为兵变:是用兵征战,指挥千军万马,克敌制胜的兵法韬略,得此,可为绝代统帅。
四为阵变:是兵型战阵布列之法,其中,各种未曾为世人所知之失传阵法,皆有其详。
五为言变:是纵横家们捭阖于天下的绝学,知此,可无往而不利,合纵连横,随心所欲。
六为谋变:是天下顶尖谋士军师们的权谋智策修行宝典,知此,可谋身,谋家,谋国,谋天下。
七为巧变:便是器械机关之技巧,虽是小道,然而若能详习,亦可为天下一大家,强军利民之辅弼。
八为术变:是风水阴阳之学,学此,可勘测天星、风水、天文、天象、阴阳之道,是为帝王之学。
九为国变:是宰辅之必知者,得知此变,自当为政治国,强国富民之所必学也。
此九变,是为神机九变。”
听完乞丐的一番详细解释,众人这才恍然。
原来这《神机九变》,涵盖之内容如此丰富广博,无怪乎为得之可得天下之说。
“前辈,原来这书竟然如此珍贵!”
云行烈这才了解到,乞丐对自己的厚爱,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一本书中的一页送给自己。
“惭愧,惭愧,洒家到现在,虽然是听说过这本书的神妙,却是只得到这一页而已,就是小娃娃洒家送给你的这一张、”
乞丐说道:“小娃娃,我知道你现在便是万般辛苦,想要成为顶尖武学高手,也是不大可能,况且,你也绝非练武奇才,故而,洒家便将这一张纸送给了你,这纸张上面画着的图形,便是“武变”中的弓术,洒家细细研究过,知道若是小娃娃你好好的下一番苦功夫去钻研箭术,成就自然也是不小的。”
云行烈点了点头,心中对乞丐的感激之情,更加的深切了。
乞丐继续说道:“小娃娃,你虽然不肯答应做我的徒弟,但是,就凭你愿意主动去击杀苍狼蛮子的举动,洒家也愿意和你真心结交,以后若是多杀几个苍狼蛮子,也别忘记了告诉我一声。”
“前辈,你以后还会继续留在归安县城里吗?”
云行烈好奇的问道。
“这却不是,洒家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今晚也不过是随意挑选一地,暂时留歇罢了。”
云行烈问道:“前辈,那在下以后应该如何找得到你呢?”
“这个嘛,洒家却是无法回答你,洒家只能说,只要有缘,咱两自会再见。”
乞丐嘿嘿一笑,笑声中却是透着一丝丝的真诚。
在边儿上看了良久的两个小少年岑澈和柳咏,此刻却是有些不大耐烦了,岑澈便开口说道:“云大哥,管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
云行烈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将岑澈拉过来说道:“澈弟,这位前辈是一位高人,我们能够遇见是一种很大的缘分。”
“哼,什么高人啊,就是一个乞丐嘛!”
岑澈心情已经不太好了,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此刻正嘟起了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那好吧,咱们赶快回去吧,确实也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了。”
运行了拱了拱手,转身对乞丐说道:“前辈,我等冒昧了,今夜赠书之恩,晚辈他日必当报答,桓家小公子染了风寒还需要林先生过去,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云行烈便朝管洛等人点点头。
管洛朝乞丐也是拱了一拱手,算是作别的尊重。
身侧的林风醒却是一直带着淡漠的神色,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看着他们。
乞丐见众人要走,点点头:“洒家也是要走咯,明天还要去江平城品尝那美味让人难以忘记的叫花鸡啦,那滋味真不赖啊…咦?”
本来抬腿迈步就要起身走人的乞丐,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深邃的眼眸一亮,看向身前的小孩儿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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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随着这一声暗夜中的声音响起,云行烈忽然觉得身侧一阵风掠过。
待到他看清,却原来是刚才还在眼前数米外的乞丐,不知觉之间,已经在他身侧,双手紧紧攥着身边的岑澈,上上下下看个不停,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之声。
云行烈疑惑的问道:“前辈,不知道澈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乞丐嘿嘿一笑,更不打话,抓着岑澈摸着他的手臂,和腿部。
岑澈不悦的叫起来:“喂,你这脏兮兮的臭乞丐,干什么对我又碰又摸的啊,真是烦死了?”
“嗯,小家伙,小家伙,你愿意不愿意拜我为师?”
一直淡然冷静,看破红尘一般的乞丐,此刻却竟然显得异常的激动,语气也开始显得不太平稳了。
云行烈等人俱是大感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眼前这个仿佛世外高人一般的乞丐,如此疏狂的乞丐,如此不羁的乞丐,此刻竟然像是一个孩童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爱的玩具一般喜悦和兴奋呢?
带着不解的目光,云行烈朝岑澈看了过去。
岑澈却是被乞丐双手紧紧揪握着,动也动不了,满脸的嫌弃之色,仿佛被乞丐这样子抓着是一件非常痛苦和讨厌的事情。
但是他却又躲不开,乞丐那双手仿佛铁钳子一般,让小小身躯的岑澈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
岑澈不屑的说道:“我才不要跟着你这个臭乞丐呢,我更不要拜你为师,你有什么好的,又臭又脏,头发也不洗,乱糟糟的,而且,而且你看你,穿的那么破烂,你是一个乞丐,我才不要当乞丐呢,我要跟着我云大哥走天下,我还要去从军,将来要建功立业,当一个大将军。”
“好,好,好,当大将军好啊,你以后要当大将军,就肯定能当大将军,你说洒家脏,那没事,洒家回去就把自己洗干净,你说洒家穿得不好,那更没有关系,洒家换个干净华丽的衣服就是了,小娃娃,不,小徒弟,你就跟师父走吧,师父一定会好好教授你武艺,让你学到师父所有的本事,将来走遍天下也不怕遇到对手!”
乞丐露出欢喜的笑容,一直说着。
岑澈却是毫不动心,他仍然抗拒着乞丐的钳制,嘴巴里嚷嚷起来道:“痛死了,你快松开我啊。”
云行烈忙说道:“前辈,岑弟还小,受不得太大的力气,你…”
“哦,是是是,是洒家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哎呀呀,这真是,洒家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根骨奇佳的少小娃娃,这这,这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好的苗子,洒家一向是见猎心喜,小徒弟,你说从军么,简单,洒家以前从军的时候在不少的的袍泽在郁州当将军,洒家让他们带你征伐就是啦,而且有师父保护你,吃不了任何亏,怎样,你愿意吗?”
乞丐松开岑澈的手之后,期待的说道。
“不愿意,不愿意,我都不认识你,从前也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咋能就拜你为师,我爹他也不会同意的!”
岑澈听完乞丐的话语后,便大声叫了起来,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哼,不识好歹,真以为为师奈何不了你么?”
说着,乞丐似乎半怒半哄的劝说道:“乖,跟着师父,以后保管你过上一辈子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云行烈心中也是感到好笑,从来没有哪个人会这样像个孩子一般,对另外一个人说,你拜我为师吧。
而且,岑澈根本就没有同意,乞丐前辈竟然也像是已经成为澈弟的师父一般,自称为师了。
不过,岑澈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被眼前高深莫测神秘气息的乞丐看重呢。
“前辈,澈弟他父亲还住在归月楼,不如咱们一起过去,见见他爹?”
云行烈见岑澈和乞丐僵持不下,只好这样开口说道。
众人也都是这个意思,便一起点了点头。
谁知道,乞丐这时候,却像是一个顽童一般闹将起来:“不去,不去,谁要去那等地方,各个自以为是的不把人当人看,洒家才不跟那等腌臜中人交往,洒家今夜却是要收这个娃娃为徒定了的,你们谁也别劝我,不然洒家可要生气了。”
说着话,乞丐的右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这,仿佛真的像是某件事触及了他心头的不快一般。
云行烈也犯难了,乞丐前辈说话不像是随口说说,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前辈肯定是听不得劝说的,这样一来,岑弟晚上可就真的要跟随他去了,只是,澈弟自己不愿意,而且,岑伯也是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儿子,又怎肯就这样不明不白将的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带走呢?
可是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就算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可是却知道大家联合起来也肯定不是乞丐的对手。
更何况,乞丐对自己也没有怀着敌意,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来动手解决。
“前辈,既然你坚持收下澈弟为徒,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澈弟还要跟他父亲道别,所以,能不能先让他回客栈,跟他父亲说过之后,收拾了行装,再来呢?”
云行烈只好这般解释着说道,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管洛虽然有心不让乞丐带走岑澈,却也是没有方法,只能在一旁和大家一样干着急。
他知道,就算自己这边所有的护卫都在一起,对付乞丐,乞丐未必打得过,可是乞丐如果要带着一个小孩突围,肯定也是不难的。
“不行,不行,洒家又不傻,我徒弟一旦离开这里,只怕洒家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吧,洒家怎能放他走。”
乞丐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了。
云行烈心里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以为只要让岑澈离开这里,然后走去别的地方,那乞丐就算再神通,也怕找不到了。
心思被看破,云行烈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尴尬,平静仍旧。
岑澈是如今和他最好的人,是亲人,是兄弟,怎能让他离开自己呢。
他会难过,会心疼!
“嘿嘿,洒家怎会跟你小娃娃们一般啰嗦,洒家做事,从不商量,今夜已经是破例,洒家这就带他去也。”
乞丐话音刚落,云行烈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身前掠过一阵风。
待云行烈看清,发觉乞丐已经抱着瘦小的岑澈飞奔出百米以外。
云行烈连忙快步追上几步,却发觉,一转眼,对面的人影早就失去了踪迹。
“喂!前辈留步,留步啊,澈弟他…”
话音飘散在黑夜的空气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时,云行烈突然觉得好无力。
原来,真正的强大面前,自己一点反抗的力量都不具备的。
还是太弱小啊。
一阵喟叹在心中蔓延,他对着茫茫的夜色惆怅,涌起一阵惆怅的思绪。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也许是心存的那一点点微不可觉的期待。
也许,他是在期待乞丐会返回来,对他说:洒家只是跟你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看把你们给吓得。
但是,好久,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管洛和众人都已经站在他身侧了。
他们看着前方黑暗的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当大家劝说云行烈返回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