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咄咄逼来的手刀,寒气犹如牛毛细针扎进陈梦生的皮肉之中。陈梦生是心说不妙翠竹宝甲防护不了脖颈,自己现在又提不起丝毫的法力去用金刚护体咒。血肉之躯去硬接这一记手刀,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个什么结果。蔵老三的因为狂怒的缘故虚影已经变的扭曲了,手刀离陈梦生不足半寸了。陈梦生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口里默默的念叨着上官嫣然和师傅赤精子的名字。等这刀过后世上也许就再没有陈梦生了,恩情和恋情涌上心头让陈梦生闭上了眼睛……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从陈梦生的袖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道青光,青光之中桃木手珠佛号声如洪钟彻然响起,屋子被震的嗡嗡回音连绵不绝……
蔵老三的虚影惊叫了一声:“啊……大悲心陀罗尼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光佛咒将蔵老三的虚影弹出了三尺有余蜷缩成了一团,青光大盛把陈梦生身上的黑色锁链慢慢的消融了,蔵老三一瞅情形不对转身就想跑。
“哪里走?今日不诛杀与你,怎能对的起那些被你暗害的冤魂!“陈梦生叱喝声中已定魂咒打了过去,却被虚影里的佛气所阻挡。
“桀桀……桀桀……,你的道术对我无用,想要灭我魂魄谈何容易。我所杀的人皆为该死,我没有错,你奈何不了我……”蔵老三虚影闪动从屋顶的破洞中夺路逃走。陈梦生亟不可待挣脱了双脚上百魂锁的束缚顿足发力也跟着蔵老三的虚影飞出,可是苍茫夜色之中哪里还有虚影的身形啊。
“师兄,那怪物又往镇子里飞去了。”上官嫣然指着远处叫道。
陈梦生收身落地对上官嫣然说道:“那个怪物是蔵老三的魂魄自持有着佛法将我的道术挡退了,师妹快将你的吼兽取出来,趁着我身上还有百魂锁的残留让吼兽闻味辨认。”
上官嫣然听了陈梦生的话伸手入袖,取出还在酣睡的吼兽道:“乖乖别睡了,师兄要让你帮忙呢。”自从吼兽吃过上官嫣然做的菜后就一直是对吃的再无兴趣了,吼可以不吃不喝一睡就是几年。在神兽之中也算的上是一朵奇葩了,上官嫣然也是对它无计可施只能是讨好着叫它乖乖了。万般无奈之下吼兽伸了伸懒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陈梦生。
“呵呵,我身上的黑气是那恶人的本命之气,劳烦吼兽闻下,等到镇子里帮我找出那个怨魂残影,也好降伏了那个怪物。”吼兽不情不愿的跳上了陈梦生肩头,嗅了嗅后连连打喷嚏马上就跳回了上官嫣然的袖子里去了。
项啸天咋咋呼呼跑来喊道:“兄弟,丫头你们磨磨叽叽的在干嘛啊?那怪物灭了没有啊?”
陈梦生摇头道:“是我太轻敌了才被他逃走了,现在就因为我失去了那蔵老三魂魄的去向所以才会求教师妹的吼兽。我们这就去镇子上找那蔵老三的魂魄……”
葫芦镇族长蔵德沐早已经听闻镇上人回来的传话,带着镇子里的百十号人等在镇子中央的空地上。陈梦生从天而降大喊了一声:“沐大叔,请你召集全镇子上的人来这里。那个怪物是蔵老三的魂魄,我只担心他现在会来狗急跳墙殃及镇民。”
蔵德沐对四周人喝道:“什么?谁的魂魄?快,快去击鼓施发号令。把全镇的人都叫来,哪怕是躺在床上的也给我抬来!”族长号令一下镇民四散击鼓奔告,响鼓之声溃耳欲聋。
蔵德沐拉过陈梦生到了一边问道:“陈贵客,要是那蔵老三不是死了吗?他的魂魄要是不在镇民之中那又如何是好?”
陈梦生摆手道:“我方才和他交手之际曾听到他说过一句话,他说即使每天在镇上走动你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当时就在推测他的魂魄应该是有宿主的,借体还魂才敢说出此等狂语。”
蔵德沐望了望身旁的族人,关切的说道:“那贵客可有降伏那蔵老三的法术啊?你看这里都是无辜的族人啊,万一他要是……”
陈梦生笃定的笑道:“方才我与他斗法已经了然其手段,一会儿我若是发现了他,族长你就带着镇人退开,我自有办法对付……”
一炷香的功夫后,葫芦镇上的镇民全都到齐了,站在中央空地上抖抖颤颤的看着蔵德沐。陈梦生向上官嫣然讨过吼兽放在了地上,镇民看见这只雪白的怪兔子都侧身相让。陈梦生手起安魂咒紧紧,跟在吼兽身后,吼兽跑到了小青子面前突然发出惊雷之声。陈梦生手起咒落不等小青子反应过来就将安魂咒注入了小青子的体内,朝着身后的蔵德沐一挥手。
蔵德沐举起大鼓猛击道:“都离开小青子周围,他……身上有异……”哗啦一声中镇民往后退去,小青子的身边立即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陈梦生踱步走到小青子面前厉声断喝:“蔵老三,原来你一直宿主在小青子体内啊,难怪是敢在葫芦镇上走动了。”
小青子整个人被陈梦生的安魂咒惊立当场,脸无人色的望着陈梦生道:“陈……大师……你说什么啊?蔵老三不是早已经死了吗?我是蔵青,小青子啊,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我啊。”
蔵德沐看了看小青子再看了看陈梦生道:“陈贵客,他确实是小青子啊,你怎么会说他是蔵老三啊?”
项啸天在身后吼道:“我兄弟说他是蔵老三那就是蔵老三,借体入魂之事又岂是你们凡夫俗子能知道的!”葫芦镇上的镇民被项啸天一吼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低声交头接耳议论声四处而起。
小青子带着哭腔道:“各位大叔大伯,大姑大婶你们都是看着我小青子长大的。我怎么会是蔵老三啊,是他含血喷人意图扰乱我们的葫芦镇。大家都想想啊,为什么就是他们会知道蔵家有宝藏的事啊?他们才是想吞没宝蔵的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人群的唏嘘声越来越大了,就知道是陈梦生他们几个人揪出了蔵九动了祖宗的财宝,可是这些财宝现如今谁也没看过啊……
蔵德沐转身道:“对啊,陈贵客你们最初是怎么知道蔵家祖上财宝之事啊?那些被蔵九他们动用的财宝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陈梦生被蔵德沐的话问噎住了,当日在蔵老三屋里找到的金子已经是分给了几个姑娘,现在就算是把金豆子拿出来人家也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反倒是承认自己是贼了。陈梦生突然感觉到自己成了众人眼里的怀疑之人,情形被一下子变的被动起来了。
项啸天见陈梦生低头不语,分拨开人群挤身上前喊道:“你们这群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我们兄弟俩是路过此处无意中发现了有人为财害命。好心帮你们揪出了动金之人,那天在蔵老三的家中春妮姑娘不是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吗!”
小青子哀把叫道:“唉呦……他们就会骗我那侄女,说的那些动了金子的人又都是死无对证的。如今又赖我是什么蔵老三,大家在葫芦镇上这么多年来,可听到我小青子说过假话?他们就是想我们自相残杀,等我们都被他们用毒计暗害了,再取走老祖宗留下的财宝。”镇民乍听之下觉得小青子说的有道理啊,那几个外乡人又不知道他们的根底。到底是谁才是作恶之人,葫芦镇的镇民被真真假假的双方各执一词也分辩不清了……
上官嫣然从人群之中拉过春妮姑娘道:“春妮妹妹,此事的始末只有你最清楚了。告诉大家那天是不是他向你送来了一些金子啊?那些金子又是谁给他的?”
蔵德沐肃然道:“春妮我们镇上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若是有人胆敢威胁你,我们就是拼上了性命不要也要把这事弄明白!”
春妮怯声道:“堂叔给我的金子是……是我爷爷给他的,陈大哥说过那些金子现在这个当口是不能动的,不然会让镇上的族人说三道四的……”
小青子苦着脸向众人反驳道:“我要是有金子,还会受大伙的接济吗?这分明是外乡人逼迫春妮小丫头如此说的,他们说我是作恶之人难道我会害了自己的亲娘吗!”
蔵德沐脸露愠色的对陈梦生道:“小青子对他娘孝心族人皆知,你说他是蔵老三有何凭证?孰真孰假,一切都要有证据才能让我们信服!”
陈梦生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终于想通了,蔵九给他瞎眼姐姐的金子被拒绝后,的确没有给过小青子金子。”
项啸天急道:“兄弟你傻了啊,小青子的金子不是蔵九给的还是天下掉下来的吗?你怎么知道蔵九没有给过小青子金子啊?”
陈梦生盯着小青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小青子应该是没有拿到过金子,而那些金子是蔵老三杀了铁匠之后所得到的。因为蔵老三你留下了一个大破绽,而这个破绽让我想明白了一切!”
“不可能,我怎么会留下破绽啊?我一直都盯着你们啊!”小青子脱口而出的话,让全镇子的人都震惊了,小青子身上一定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