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伴侣疲倦的模样,敖白心疼催促道:“见机行事吧,我已经提醒过容拓了,敖沐他们讨不了什么好。你歇会儿,我出去找点儿吃的。”
纪墨惟有点头,“真是要饿死人鱼了,等会儿边吃边聊,我先收拾一下,家里乱糟糟的。”
夫夫俩短暂交谈了几句,敖白布置好了周围的防护水帘之后,转身准备出去。
小龙眼尖,立刻就发现了,他丢下把玩着的海螺,急忙追了过去。
“别~!”纪墨一把搂住了孩子,哄道:“沂儿乖,现在不是出去玩的时候,明天爸爸再带你出去玩啊。”
敖白也温和地说:“父王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待着等。”说完之后,他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准备快速地去附近抓些鱼虾回来。
“……啊啊啊啊~~!”小龙不大乐意,在纪墨怀里变着花样挣扎。孩子长得很快,此时已经拥有了独立而清晰的判断和认识,而且他还挺倔。
纪墨带着孩子进了内室,一路大概地清理过去,看着熟悉的摆设,心情也慢慢好转。他翻出那颗硕大的银珠,摆放在床头柜上,那珍珠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照亮了漆黑的内室。
“喏~沂儿你看,会发光的大珍珠,好玩吧?”
“吼吼吼……”小龙安静了下来,慢慢游过去,几乎是眼睛贴着银珠看,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
纪墨不由得调侃道:“你这小子!看来尽早带你回家是对的,没有在海里生活过,你条小龙看见珍珠都觉得新鲜,哈哈哈……”
安抚好了孩子,纪墨又开始收拾从圣湖带回来的东西,都是青哲热心帮忙准备的:他常穿的兽皮衣服和靴子、兽皮褥子、木碗木勺竹筒杯子、还有密封起来的果脯和肉干等。
“唔~这些得尽快送到海岛上放着才行。”纪墨自言自语道,他把包袱放到一边,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思中:
——敖沐他们究竟为什么前来?难道他是看着敖白不但顺利化形、还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想再次拉拢敖白?可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唉~我可不相信,不可一世的西海龙王敖济肯热心照拂敖白……
突然,室内的光线一阵闪,忽明忽暗的。
纪墨扭头去看,原来是小龙将照明用的银珠给打落了,正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伸出两个爪子想捧起来玩,奈何银珠足有纪墨拳头大,还特别圆溜溜,小龙根本捧不住。
几番努力无果之后,小龙干脆用力一推,银珠咕噜噜滚出了很远,他眼睛一亮,飞快地追了过去,又是用力一推。
“……看来你是把珍珠当球玩了啊?得~随你高兴吧。”纪墨笑着招招手,敖沂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他很快地将银珠滚到了爸爸身前。
“来,爸爸帮你拿着。”纪墨弯腰,一手捡起了珍珠、一手抱起了孩子,耐心地陪伴他玩耍。
“乖儿子,回家了可要听话些,这大海无边无际的,你要是乱跑丢了,爸爸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你去,我会急疯的……”纪墨担忧地说。他真希望敖沂能快点长大,现在的西西里海建设正是起步的阶段,少不了忙碌与混乱,但孩子却还这么小,正是需要细心照料的时候。
小龙只顾着拨弄纪墨手上的珍珠玩,对于爸爸的担忧,他暂时没有什么体会。
“唉~”纪墨叹息着,狠狠在小龙脑袋上亲了一口。
温馨亲子时光刚过没多久,敖白就带着食物回来了。
小龙立刻丢开银珠,扑向了父亲。
“嘿~乱扔东西啊你。”纪墨撇嘴,将银珠放回了床头柜上。
今天他们的晚餐是名副其实的晚,夫夫俩都有些心事重重的。
*****
“纪墨。”敖白突然放下食物,严肃开口。
“嗯?”纪墨关切地看着伴侣。
“唔~从前我在东海时,认识了一群北海的蛟龙朋友,”敖白字斟句酌地说,“当初,他们没有被父王接纳——东海蛟龙太多了,你知道的。”
纪墨秒懂,兴趣立刻就上来了,“老家的蛟龙一族确实是够多,我们人鱼族长整天都在念叨……咦?既然不是东海的蛟龙,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敖白很是怀念地解释道:“那时我迟迟不能化形,父王失望得很,就把龙宫的防卫任务交给我了,我天天带着护卫龙外出巡海,就是在东海的边缘发现了那群蛟龙兄弟,他们是从北海游过来投靠父王的,我帮忙引荐了好几次,但父王没接纳,唉~”
——蛟龙生育能力很强,很忠心、做事勤勤恳恳,但数量超出海域承受范围之后,龙王就不得不考虑控制的问题了。
“那、后来他们去哪儿了?”纪墨同情地问。
“回家乡北海去了,”敖白黯然伤神地说,“我目送他们离开的,因为父王没有同意接纳他们,外族蛟龙不可以在东海长时间滞留。”
纪墨心念一动,又问:“北海怎么了?为什么蛟龙要逃离那儿?”
“吼~!”小龙终于玩累了,困倦的他慢悠悠地游到了爸爸怀里,纪墨赶紧笑着搂住、轻轻抚摸着其脊背,哄孩子睡觉。
敖白看着又是一笑,然后才正色解释道:“北海的水温是越来越低了,那里的龙族也越来越糊涂,无心治理封海,王族里传遍了的。那群蛟龙们是被北海龙后抓住了个错处,结果整个家族都被驱逐了。”
“我的天!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株|连之罪啊。”纪墨感慨道,“唉~也是挺不容易,一家族老小全被驱逐。可是你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们吗?”
小白龙的心思纪墨当然明白,西西里海的壮大必然要招揽足够多的海族,尤其是防卫力量,否则大部分发展计划都无法施展。
敖白沉吟了片刻,“当日我是目送他们离开返乡的,那蛟龙家长跟我提过,我约莫知道此时他们在哪个位置。”
说完之后,小白龙就歉意地望着伴侣。
纪墨赶紧安慰道:“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我很支持——只是,眼下怕是得先把敖沐他们打发走了才行,有什么计划都说出来听听,我帮你看看。”
小白龙看着伴侣,又看看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幼龙,半晌后才谨慎地说:
“好,无论有什么计划我都会详细告诉你。只是此事现在还急不得,西海龙族使团的事得先解决了,我就是先跟你提一提而已。”
纪墨心知对方的忧虑,他一边抱着小龙往内室游,一边安慰道:“敖白,你不用太担心我和沂儿的。”
小白龙忧愁地跟上去,“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连蛟龙都打不过,沂儿更加是弱小,连捕鱼都还没有学会。”
纪墨:“……”
——呜呼哀哉~我就这样红果果地被贴上了战五渣的标签!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让容拓去一趟了,我要留在封海坐镇。”敖白沉声道。
纪墨小小声羞愧地说:“不好意思,拖了你的后腿……让容拓帮忙?那你可得提前跟他解释清楚,从这里到北海必须途径东海或者西海。”
“说什么话呢?”敖白直接将伴侣扑倒在床上,瞪着眼睛不满道:“什么叫拖后腿?保护你是我本就应该做的,当然了,还有孩子。”
穿越鱼默默闭嘴了。
敖白看着伴侣有了明显的忏悔之意后,才又继续说:“我会跟容拓商量的,非常时期,只能让他辛苦一些,他为西西里海做的事我会铭记、族民们也会铭记。”
纪墨动作轻缓地躺下,怀里的小龙自发调整了一下睡姿,依恋地挨着他的爸爸。
“哎!哎!我居然忘了!”纪墨突然扬声轻喊道。
龙形的敖白习惯性地将伴侣和孩子一起圈起来,他低头问:“怎么了?”
“龙果啊~”纪墨用气音说,“水潭断崖上面的龙果藤啊,你说敖沐他们有没有受到诱惑?”
小白龙一下子就笑得愉快了,“没有,他们不会发现的,除非他们上山去找到那个水潭。”
人鱼拿尾巴拍了一下伴侣,颇为担心地说:“那你说他们会不会上山?那株龙果可是咱们的镇海之宝啊,实在不行的话……”
只能忍痛销毁了,宁愿毁了也不能落到外族龙的爪子里,否则西西里海将永无宁日,寻宝的外族龙一定会把这片海给翻个底朝天的。
“唔~海族一般都不会轻易离开水,更加不会没事去爬山。”敖白笑眯眯地说,难得戏谑地望着自己的人鱼。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就是你,明明是人鱼却对陆地那么感兴趣,还喜欢爬山!
纪墨愣了一下才琢磨出了弦外之音,他立刻气哼哼地表示:“咦?当初是谁拉着我说想去爬山的来着?”
好哇你个敖白,居然还学会暗中取笑我了……
敖白笑得更加愉快了些,轻声说:“是我啊,你忘了吗?纪墨你有点笨,我拉着你去哪儿你就跟着我去哪儿。”
在纪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敖白又虔诚地说:“谢谢你,从来没有轻视过我的努力,还生下了我们孩子敖沂——我、我、为了你们,我吃什么苦都愿意。”
“呃~哦~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纪墨有点尴尬地说,不过他想了想、很快就换上了警告的表情:
“咳咳~对了,这次白嫣也来了,她看你的眼神还是很不对劲,你自己注意着点儿啊!”
哼哼~如果让我抓住点什么蛛丝马迹的话……
敖白立刻就急了,他难以接受地说:“怎么可能?纪墨,你不要把我跟那种雌蛟想到一起去,好吗?”
那种雌蛟?哈哈,那种雌蛟是哪种雌蛟?
纪墨看着伴侣微微带点儿委屈的眼神,好笑地说:“行啦行啦,不过是提醒一下你而已,咱们连敖沂都有了,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
暖季来临,阳光下的西西里海,完全原生态未经破坏的美景,那蓝的水、蓝的天、白的云、恣意生长的瑰丽珊瑚礁、自由自在觅食的鱼虾蟹、婀娜多姿的海草们,静静地躺在海沙上就能消磨大半天的时光。
初次回归海洋的小龙先是完全懵了,然后彻底玩疯了。
“吼吼吼……啊啊啊……咿咿呀呀……”小龙在珊瑚礁丛中摸爬打滚,撒欢似的追逐着五彩斑斓的大鱼小鱼,小孩子天生就会被色彩鲜艳的东西所吸引,那单纯的快乐感染了他的父亲。
“小心些,撞到珊瑚礁了可别哭。”敖白在旁边看着,笑着轻声提醒。
他习惯性早起,敖沂随了他的父亲,一睁开眼睛就要起来活动。敖白想着以后忙碌起来陪伴孩子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心里其实也很愧疚,所以一有机会就带着敖沂出来玩了。
“呀?呀?”小龙成功抓住了一条游得慢吞吞扁平状红黄相间的鱼,献宝似的捧到敖白面前,展示给父亲看自己的战果。
敖白配合地伸出爪子戳了戳,一本正经地评价道:“很好,可惜这鱼不能吃,有点苦,放了它吧。”
辛辛苦苦抓来的、小龙当然不肯放,他自顾自抓紧了,返回珊瑚丛中,自言自语地说着些敖白听不懂的话。
从敖白的角度看过去,五颜六色的海底珊瑚丛上,自家的白金色小龙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俊秀、那样的可爱。
但从远处躲藏在海草后面的白嫣的角度看过去,敖白看着幼龙的温柔宠溺表情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不合时宜、那样让她伤心。
白嫣的眼神已经是狂热的疯魔状态,她固执地认为敖白本该是自己的伴侣,如果不是纪墨中途出现的话,敖白又怎么会离开自己?遥想当初,小白龙结束成年试炼途径西海时,明明对自己是很有好感的啊,他那时是那样的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小龙玩着玩着,突然爪子里的鱼一个扭动,灵活地逃走了,“吼吼?呀呀~啊啊啊……”他急忙去追赶,方向正是不远处的那丛海草。
白嫣眼看着藏不住了,只好慢慢游了出来,勉强对游过来的小龙绽放了一个微笑。
“沂儿,回来!”敖白紧随其后,皱眉呼唤道。
——白嫣她究竟是想干什么?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躲在海草后面偷窥?我早就发现你了,只是懒得理你而已。
小龙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陌生雌蛟,被吓了一跳,他倏然转身往父亲的方向游去、寻求庇护。
敖白立刻接住了孩子受惊后的求助,轻轻地蹭着安抚他。
“吼吼吼……”小龙小声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白嫣的笑脸僵在脸上,她看着敖白对那幼龙宠爱重视的样子,心中实在是不平衡:哼~纪墨生的幼龙果然跟他一样的讨厌!
“白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敖白客气又疏离地问。
“哦,也没什么。”白嫣立刻微笑,柔声道:“就是随便逛逛,你的封海可真是漂亮啊,其实我早就想来西西里看你了,就是离得太远,我又不敢自己游过来……”说到最后时,她已经是亲昵的娇嗔语气。
敖白眨了眨眼睛,听着对方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解释,他只能再次客气了一番:“谢谢,有心了。”
然后又直言提醒道:“不过你这次是作为西海龙族使者过来的,以后请不要随意靠近我的住所,因为这是违反海族规定的。”
白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她咬着唇、尴尬得几乎要哭出来,为着敖白的冷酷绝情。
小龙抬头,看着对面的雌蛟,小家伙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看着自己时掩饰不住的敌意,孩子对善意恶意最为敏感。
“……小白~”白嫣哀怨又恳切地唤道,她昨天亲眼见识了敖白的强大之后,夜里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饱受煎熬,懊悔和恼怒、挣扎和蠢蠢欲动几种情绪轮番占据了她整颗心。
“吼~!”小龙突然发出一声虽然稚嫩、意思却很明确的吼声,那就是驱逐——兴许是这条陌生雌蛟莫名其妙的举动,再加上受到父亲戒备态度的感染吧。
“白嫣,注意一下你的称呼问题,这个昨天就已经提醒过你了。”敖白不赞同地说,他根本不是那种愿意接受和雌性粘粘糊糊、玩暧昧推拒游戏的龙,这会让他觉得备受困扰。
——按照纪墨的说法,敖白这条龙耿直到有点呆板,甚至有点傻……
小龙依偎在父亲怀里,越来越明显地对雌蛟发出驱逐的吼声,同时他也想离开了,此时的气氛让他觉得不舒服。
敖白安抚着孩子,刚想找个理由打发白嫣离开时,容拓远远地就喊出了声:
“早啊王,咦?这条蛟龙是怎么回事?这么早就过来谈判吗?不过怎么只来了她自己?”
白嫣一看见独眼青龙心里就暗骂了一声“晦气”,她迅速摆出了高冷傲气的表情,矜持地说:“我有名字的,叫我白嫣。我的同伴随后就会赶来,现在只是过来跟你的王叙叙旧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早啊小王子,”容拓根本懒得搭理雌蛟,他去逗弄小龙了,“怎么啦?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想不想去玩?”
敖白笑着对容拓说:“敖沂刚才在珊瑚丛那儿玩得很高兴,这孩子就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
——对于雌蛟所说的“叙旧”一说,小白龙也不想去回应。
白嫣再次遭遇了冷处理,尴尬地杵在旁边。
但她不离开、就是不离开,心中的那股执念支撑她努力争取和敖白的相处机会——上次大意走宝,这次打死也不能轻易错过了!
容拓三言两语、几个动作就把小龙给哄得眉开眼笑,他乐呵呵地带着小龙去了珊瑚丛那边,随手抓了五彩的珊瑚鱼哄他高兴。容拓看着敖沂时,心里总是忍不住在幻想——哎呀~如果这是我的幼龙、那该有多好啊?
唉~算了,虽然目前我没有自己的孩子,但逗逗纪墨的孩子玩也挺开心嘛。
敖白正色问:“白嫣,敖沐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我希望双方能尽快达成共识,将合作的细节谈妥,这样你们也好尽快回去向西海龙王交差。”
看到敖白对建|交表现得这样上心的样子,白嫣心里又有了些底气,这底气来自于西海相对比起西西里海的强大。
“嗯,敖沐他们应该快过来了,我就是比他们早出发片刻而已。”白嫣端庄地说,“纪墨……呃~你的龙后还没有醒吗?居然是你负责照顾王子的啊,我真是挺惊讶的。”
敖白丝毫不在意地说:“纪墨很辛苦,需要多休息,我平时忙,经常没空帮忙照顾敖沂。”
“呵呵呵~”白嫣又笑,忍着醋意和酸涩夸奖道:“王子很可爱,真是恭喜你了。”
哼~纪墨生的小龙就是没有教养,小小年纪、刚才居然那么过份地朝我吼……
初为父亲,没有哪个不喜欢听他人称赞自己孩子的。
敖白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了,轻声说:“敖沂长得像我,他爸爸教得很好。”
“爸爸?”白嫣疑惑道。
“哦,就是我的伴侣纪墨,这是西西里海独有的称呼。”敖白煞有介事地解释道,虽然他之前也根本就没听过有“爸爸”这一个称呼,但只要纪墨喜欢,那就由得他去吧。
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起得可真早,聊得可还愉快?”纪墨远远地朝这边游,朗声招呼道。
小龙听到纪墨的声音,扭头就迎了过去,高高兴兴地让爸爸抱着。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敖白低头询问,习惯性地关心着自己的伴侣。
纪墨似笑非笑地看了雌蛟一眼,一挥手,“我自己去,忙你的吧。”
容拓躺在海沙上,不怀好意地说:“哎~那可不是忙嘛,那条蛟龙,叫什么来着?白眼是吧?一大早的就溜过来,说是在跟王叙旧呢。”
“什么白眼?我叫白嫣!”雌蛟怒了。
纪墨听着容拓的话里有话,笑得意味深长。
“容拓!”敖白紧张地阻止,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只能严肃地说:“没有叙旧。纪墨,我是带沂儿出来玩的,我跟白嫣之间能叙什么旧?”
——你、你说什么?无旧可叙?
白嫣再一次受到心仪龙的无情打击,再看看小丑鱼纪墨那不屑于正眼看自己的模样,她气得口不择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