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只成年的狷兽,虽然攻击性不是最强的,可现在瑞还带着小虎崽,必然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
希图虽然震惊,可同样释放出了自己的斗志与杀意,因为这种情况下不能露怯,哪一方稍微露出恐惧或者退意都会被压制下去,他不能进一步拖亚父的后腿了。
瑞脑海里的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两只狷兽引开,祂们不会爬树,要抓住机会让希图爬到大树上面去躲起来,然后我才能放开手脚收拾这两只凶兽。
“希图!先扔掉猎物。”瑞镇定地开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面的对手。
小虎崽还算冷静机灵,他忽然用力把手里的跳羊一扔、远远地丢到旁边的灌木丛中去了,随后急促地开口:“亚父,咱们快走,祂们应该只是为了食物而来的。”
——这个小崽子果然是天生的猎手啊,我刚才都没注意到要提醒他往远处或者反方向扔。
根本不用他提醒,就在跳羊被扔出去、狷兽本能地追逐着食物而去时,瑞就已经猛地一蹬、将速度提到最快,朝部落的方向狂奔了。
小虎崽躬下身体、紧紧地抱住兽父,他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欣喜地说:“亚父,祂们没有追上来,太好——”
谁知希图的这句放松庆幸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时,豹族兽人瑞又是急促的一个停顿,就在小虎崽扭身回头的一刹那,猝不及防之下、这次他真的被甩到了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形。
“希图!立刻爬到树上去!”瑞大吼一声后毫不畏惧地朝前面扑了过去。
小虎崽抱着脑袋滚了几下之后,马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亚父:
怎么办?原来前面还有两只吗?可是已经没有跳羊了……
希图万分紧张地看着亚父和那两只狷兽缠斗在一起:吼声、利齿、爪子、骨骼、身躯不停地发生碰撞。眨眼的时间,其中一只被瑞狠狠撞开的狷兽摔倒在了希图不远处,凶狠气愤的三角眼打量了一下眼前明显弱一些的小兽人之后,果断地朝他扑了过来。
——对了,亚父刚才让我爬到树上去的!
希图敏捷地朝旁边一个跳跃避开,他这时候倒不怎么害怕了、反而隐隐的有些兴奋起来:因为他骨子里就觉得自己是猎人,而前面的两只都是猎物、都是兽人的食物,只是稍微难对付了一点而已。
借着刚才的一个转身闪避,希图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啊,旁边就有一棵挺大的树啊。
瑞听到后面的动静,立刻把眼前的狷兽狠狠撞开,冒着极大的危险迅速转身去搭救希图,将自己的脊背暴露给了后面的狷兽。
希图此时在威胁之下已经本能地变成了兽形,半大的小老虎勇敢地用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尾巴和狷兽缠斗着:他的胆子本来就挺大,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偷偷溜进密林从西西里大陆边缘下了海去寻找传说中的珍珠岛。
瑞严厉地大吼了一声:“到树上去!”可他的背后被刚才反扑过来的狷兽给狠很地抓了一把,幸亏他在瞬间矮身顺着对方的攻势躲了一下,这才保全了自己的脊椎、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小虎崽见状、愤怒地抓住机会从旁边扑咬了过去,将刚把爪子从亚父背上收回来的狷兽的腹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兽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对方哀叫一声,立刻萌生了退意。
“我可以帮忙的,亚父!”希图之前还是盲目地听从亚父的命令,可他刚才分明发现:对上两只狷兽,亚父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危险,而他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哪怕只是略微承担一些攻击,战况都大不一样。
瑞仍旧不赞同,他还是觉得小虎崽应该爬到树上去,他才足够的安心。既然是他把希图带进了密林、自然要全力保证对方的安全,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豹族勇士真的无法面对小虎崽的母父青哲。
——虽然全部的兽人都是从像今天这样的危险当中磨练成勇士的,可希图他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密林深处锻炼,遇到危险时还是应该避一避才妥当。
“亚父,我不怕!看、那一只已经逃跑了。”希图兴奋地说,他威风凛凛地站在瑞的旁边,虽然还是幼崽的体型,气势却已经有了。
“站在旁边观察我攻击狷兽的方法,自己要小心。”瑞决定速战速决,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迟早会引来众多的食肉野兽。
希图点点头,略微后退几步,为亚父警戒着背后。
吼~
嗷啊~~
双方都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花豹和狷兽同时爆发出一声怒吼,气势汹汹地朝对方撞了过去,上半身微微人立起来、爪子狠狠地拍了过去。
瑞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此时对手只剩下一头,他也不再保留实力,在短暂的碰撞中、花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一个破绽,爪子巧妙地穿过了狷兽的前爪,拍到了对方的鼻子上!
唿~唿~
鼻子是绝大多数动物的弱点,有些甚至还是致命的弱点。
那狷兽的鼻子被花豹全力拍打了一记之后,立刻晕头转向起来,不断地后退、同时低头抬起爪子试图去够自己的鼻子。
“希图,上!咬断他的脖子!”瑞已经又是狠狠地一撞、将对方撂倒在地了,随后招呼小虎崽过来体会一下咬断大型野兽脖子的感觉,让他以后再碰到狷兽时不会觉得恐惧和陌生。
小虎崽立刻扑了上去,毫不犹豫地咬破了狷兽的喉咙,同时也努力记住了攻击这种野兽的方法。
这就是小兽人跟着成年兽人进入密林试练的意义所在。幼崽不可能天生就知道该如何追踪、分辨、捕杀野兽的,他们需要指点、需要观察、需要尝试的机会;倘若任由他们独自摸索的话,那部落里幼崽的夭折比例就会高得可怕了。
“好,可以了,你记住了吗希图?狷兽就是这样的。”瑞赞赏地点点头,欣慰于小虎崽丝毫不畏惧野兽吼叫挣扎和兽血的刺激。
希图心满意足地挺起胸膛说:“我记住了,亚父。”
“快把兽血喝了吧,我们应该返回部落了。”瑞继续警戒着四周,催促小虎崽喝下汩汩流出的兽血,希望他将来长得更加高大强壮一些。
“亚父~”
“快喝!”
小虎崽舔舔嘴角鲜美的兽血,这才敢低头凑过去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希图,第一次碰到那两头狷兽时,我之所以让你扔掉猎物,是因为我不想在带着你的情况下跟狷兽对上,第二次再碰上是不得已;你成年以后如果也带着小兽人进密林试炼的话,要清楚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好勇斗狠,记住了吗?”瑞为了能让小虎崽成为一个合格的虎族勇士,真是连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希图刚好喝完了兽血,他惭愧地点点头:“我记住了亚父。对不起,我刚才太兴奋了一点。”
“走、回去再慢慢说。”瑞招呼了一声,随后叼起沉重的狷兽,领着小虎崽迅速地往部落的方向赶去。
等他们终于到达了密林边缘的小河之后,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成年兽人和幼崽了,今天本来就是部落里规定的日子。
基本上的成年勇士们想法都和瑞一样:带着幼崽呢,真担心出什么意外,肯定不能去冒险的,先让小崽子们熟悉熟悉密林深处的环境吧。
在这样的有意控制之下,大家的收获都很一般,多数的猎物都是些温驯的草食性野兽,有的甚至只摘回了一些密林深处才有的果子。因此瑞和希图带回来的狷兽还真是让小河草地边的众人感到惊讶。
“瑞,你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带着幼崽去捕杀狷兽!”心直口快的兽人甲首先不赞同地开口,他的话也代表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兽神啊,这真的是太冒险了,如果幼崽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看你要怎么办!
希图赶紧开口解释:“不是的甲昂克,亚父本来是带我去猎杀跳羊了,不过在回来的时候碰上了狷兽,亚父让我把跳羊扔给祂们吃了,谁知道后面又来了两头,而且祂们还主动攻击我们……”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其实绝大多数兽人都是很单纯的,基本对部落里的族人没有什么恶意。在场的话题马上发生了转变,大家开始称赞花豹: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瑞,我误会你了,真不愧是豹族的勇士,带着幼崽居然也能猎杀到狷兽!”率先开口的还是兽人甲,他是黑熊族的,和瑞的关系其实不错,两人偶尔还结伴进密林。
瑞把狷兽放到小河边,不在意地摇摇头,他慢慢地变成人形,希图站在他后面,拿出药粉均匀地撒在他亚父背后的伤口上。
“受伤了啊,嗯、小老虎,再给你亚父多撒一点,伤口有点深。”甲凑过去看了看瑞的伤口,叮嘱了一下希图。
瑞拍了拍甲的背,“帮我教教希图处理狷兽的方法,我先休息一会儿。”变成人形后,他背后的伤不适宜大幅度弯腰,于是就拜托了一下这个热心憨厚的大黑熊。
“好,你歇着吧。小老虎跟我来,昂克教你怎么收拾狷兽。”说完就弯腰单手轻松拎起了地上的狷兽,领着希图往河边走去了。
“喏、狷兽的皮毛非常保暖,雌性和幼崽寒季时都需要,你应该尽量完整地剥下来,然后制成兽皮毯子……这部分不能要,肉有味道……狷兽的心脏是在这个位置,小崽子你可千万记住了……”甲尽量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地把方法和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诉希图。
“我记住了甲昂克。”希图睁大眼睛看着,旁边还围了一圈好奇围观的小兽人们。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对了,狷兽的肉太硬了,你可以去摘一点酸柔草,烤肉或者熬肉汤时放一些,雌性才能咬得动。”甲最后又顺便提了一句。
——哦,母父肯定咬不动这么硬的肉!
“好的甲昂克,我现在就去摘酸柔草。”希图兴冲冲地起身,往密林边缘方向走去,瑞一直注意着这边,他大声叮嘱了一句:
“希图,摘到了马上回来,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亚父。”
小虎崽知道酸柔草长在哪儿,这是部落常用的调味草之一,所以他直直地朝那个方向去了,可就在他手脚麻利地采摘着酸柔草时,不远处的低矮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了细弱的一声:
咪呜~~~随后一只异常小巧的白色毛团轻巧地往前蹦了过去。
希图的眼睛惊喜的一亮:是咪呜兽吗?他立刻追了过去。
小虎崽早就看到部落里的很多雌性都养着一只了,而且看起来雌性都很喜欢的样子;母父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希图觉得他也一定是喜欢这种白团子的。
咪呜兽身形小巧、动作灵活,没有养熟之前很难活捉祂们,小虎崽一心一意想着抓住一只送给自己的母父,慢慢地离小河边的兽人们越来越远了。
*****
西西里海的清晨。
纪墨从木床上睁开了眼睛、随后又闭上,无意识地翻滚了几下、甩动着尾巴,努力赶走困意。
当初为了能舒适地打滚,他和敖白特意把睡床的尺寸做得很大,虽然只是普通的硬木床,可也已经是KingSize中的KingSize了。
此时他们的小家跟一开始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宽大的木床旁边放着个四四方方的床头柜,上面有个造型别致的贝壳、顶部托着那颗最大最明亮的珍珠,权当床头灯了,平时不用的话都是盖起来的;
旁边的石壁上立着一个高低简易柜子,上面放着的是纪墨的收藏品,主要是珊瑚、贝壳、和各种各样的鲨鱼牙齿;
最后房间中间还摆放着一套桌椅,平时夫夫俩在家里商量事情的时候就坐那儿。
又苦苦挣扎翻滚了很久之后,纪墨终于慢腾腾地游下了床,拉开木门游了出去,又转身细心地把门关好之后才去寻找敖白的身影。
穿越鱼感觉现在应该等于是地球上的早秋吧,清晨的海水凉了许多;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不能用之前的地球来作参考了。敖白昨晚还跟他提过,等真正的寒季到来之后,他们就肯定不能再居住在浅海了,之前选择在海岛附近落脚只是因为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西西里海洋深处凶兽的情况,现在总算是有底气往深海处安家了。
“唉~真舍不得啊,这里刚刚才布置好。”纪墨难掩不舍地说,他们屋子里的全部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是俩人一点一滴鼓捣出来的,凝聚了很多的温馨和成就感。
敖白安慰伴侣:“没有关系的纪墨,等下个暖季到来之后,我们还是可以搬回来住,就当我们有两个家。”
纪墨的脑袋慢慢转动起来,他先游到了珊瑚礁那儿找、敖白不在;随后他又游到泻湖那儿去看、哦,敖白上去摘椰子了。
“早啊敖白,你总是起得比我早。”人鱼趴在泻湖边缘的礁石上,慵懒地朝岸上的伴侣打招呼,自从早上不再有工作闹铃之后,纪墨的睡眠质量高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人只要没有强大的工作压力、尽量早睡,那一般也能自然早起。
此时海岛的烟青色浓雾才刚刚散去,灌木丛上的露珠还凝聚在叶尖上。
“早啊纪墨。”敖白依样道了早安,他一口气摘了不少的椰子存放在树下,方便伴侣随时想喝上岸拿就可以了。
“敖白,来、我帮你把头发绑起来。”纪墨变成人形,走到了白龙的身边,示意其弯腰,用碎布条将伴侣的银白长发整齐地绑成一束,他自己的则是早就打理好了。
敖白顺从地弯腰。关于头发,他之前十分担心和不解:为什么我的人鱼总是想截短自己的头发呢?是因为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纪墨再一次建议:“呐、我就说咱们都应该把头发弄短,要是剃个板寸的话那多省事啊。”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无奈,因为敖白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不仅他的头发不能动、还不允许自己的伴侣动。
“不、这样就很好,我们天生就是这样的。纪墨,你今天又头疼了吗?”敖白忧心忡忡地问。
“哦~没有头疼。不剪就不剪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穿越鱼说,他暗自叹了口气。
一开始他以为是敖白也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这样的想法,后来仔细地沟通过后他才明白,这跟孝道没关系,敖白只是认为:既然我们的人形天生就是这样的、那肯定有它的道理,为什么要人为的去改变呢?万一截短了头发身体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该怎么办?
纪墨又据理力争了很久,然而都失败了,最后只好保持了现在的样子。
“敖白,等一下吃完早饭之后,我们不如先去看看之前西西里东大陆附近的那道海沟吧,回来还有时间的话就去深海找个合适的礁洞,把寒季要住的家提前布置一下。”纪墨和伴侣商量。
“嗯,寒季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过去才能知道那里的海水还有没有异常。”敖白点头同意,那道海沟目前就是他巡视封海以来碰到的最大的疑惑,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原因。
片刻后,他们正吃着早餐时,纪墨突然问:“你说水潭里的胡大爷会不会知道原因啊?毕竟他是年纪那么大的海龟,上次我忘记问他了。”
敖白不大有信心地说:“很难说,那只海龟有些迷糊。海洋里也有那样的一类海龟,他们出生在偏僻远离海洋兽人聚居地的海域,只能从孕育他的海龟那儿知道一点事情;或者在很小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迫离开了之前的家——所以,像那样的海龟根本没办法知道那么多事情。”
纪墨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所以胡大爷根本不是忘记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这么一想挺不是滋味的,也许胡大爷已经在那个水潭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唉~
“他总说什么恶龙恶龙的,也许他真的是曾经被哪条龙捉弄或者欺负过,不然说不出那些话来,你看他吓得都不敢回大海了。”纪墨进一步分析着。
敖白怔了一下后有些尴尬地说:“……应该是调皮的小龙,或者是一些秉性恶劣的成年龙族。”
“如果下次有需要再上山的话,我们还去看看他好了,胡大爷一个人独居怪孤单的。”就是要小心那道断崖,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对龙族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呢?连敖白印象中都没有这种东西。
*****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游到了上次那个海沟边上,这次的情况令他们更加的震惊了。
“居然……结冰了?”
纪墨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结冰的一小片海域,冻得直打哆嗦,他不敢置信地游过去摸了摸那透明的大冰块。
“敖白,真的结冰了!”纪墨愣愣地游回伴侣的身边。
白龙带着伴侣绕着结冰的区域游了一圈,发现之前的那道海沟已经完全被包围起来了。
“海神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敖白有些懊恼地说,寒季还没有真正到来,这里的温度就这么低了、甚至都结冰了?
这种现象还是白龙小时候住在东海受宠时,他的父王告诉过他的一件海洋旧闻:很久很久之前,海洋族民们惹怒了海神,海神一怒之下就把大海的水都凝固起来了,温度很低,非常多的族民们都死去了……
小白龙好奇地问:“那后来呢?”
东海龙王摇摇头:“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不过父王猜想,一定是仁慈的海神不忍心他的子民受苦,所以解除了对我们的惩罚吧,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海洋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海神又因为什么发怒了吗?
敖白和纪墨那天花了更长的时间、几乎游遍了附近的每一寸海,却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最后只能带着无比沮丧失望的心情回家了。
*****
咪呜兽看似腿短跑得慢,可祂灵活无比,小虎崽憋着一股劲追了半天,等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时,直起腰却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的迷路了。
“亚父~”小虎崽心里恐惧地呼唤着。
天色渐渐地变得昏暗了,密林实在太大太大。希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确定方向,直到他隐约听到了水声时——哎呀~我终于回到这条河啦!
希图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着水声跑过去、急切地拨开眼前的灌木丛,他想一定要好好地向亚父道个歉,解释一下自己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开始,眼前并不是那条河,而是一个巨大无比、寒气逼人的湖。
大湖周围是低矮的草丛,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木,所以天色一下子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刚才希图所听到的水声,是从湖中心发出来的,那个眼下正在划水飞快地朝岸边游过来的身影——是一条龙,是一条白色的龙。
希图揉揉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声:
“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