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记忆中的西西里海、敖白就越紧张。当年他只是年少无知无畏、勇猛热血的单身龙;而这一次、他是带着伴侣回归的。
——更别说、因为气候环境都发生了变化,熟悉的东西都变得陌生了起来,这让白龙的精神变得高度的紧张。
“敖白,我们快要到了对吗?”纪墨很兴奋,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模仿记忆中的海豚了:稍微潜入深一些的海、然后不断加速游动、瞬间跃出海面、在空中短暂地停留片刻之后,再以美妙的弧度轻巧地坠入海中。
“哗啦”、“哗啦哗啦”,纪墨之所以跃出海面眺望,是因为他在搜寻传说中的西西里大陆的影子——如果看到了陆地、就代表他们的家到了嘛。
敖白则是担心从高处坠落水面的冲击力会伤害到自己的伴侣,因此在海豚鱼纪墨掉下来时、他总是能准确地接住他,巧妙地卸去下坠的力道。
“你看到陆地了吗?应该快到了。”敖白抓住伴侣的胳膊,不让他再时不时地跳起来。
纪墨没有挣扎,他老老实实地挂在白龙的爪子上,“还没有看到呢,游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真是有些感概,漫长的海路上,因为有白龙的陪伴,他居然没感觉到过孤单和寂寞。
他们已经逐渐离开了深海,海水不再是深沉的灰蓝,色调开始慢慢变得清浅了起来;沿途露出海平面的礁石群也变得多了,有一次他们甚至意外地看到了一群白色的大鸟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纪墨,要一直跟着我,知道吗?”白龙认真严肃地叮嘱他的伴侣。
“本来就是一直跟着你啊,我又没去过西西里海。”纪墨纳闷地回答。游了太久、他觉得有些累了,速度越来越慢。
敖白解释道:“这附近跟从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有些担心。”
人鱼安抚性地拍拍白龙的背,安慰他:“别担心,我们连寒流都见识过了啊,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到西西里了。”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共同努力、一起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嗯、嗯,如果以后可以拥有像你的小龙或者像我的小人鱼,应该也是很棒的……
亲密相处到如今,纪墨已经不可避免地去规划属于他们的将来了,每天睁开眼睛醒过来时,心里都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累了。”敖白蹭了一下伴侣,圈住他慢慢潜下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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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感觉这几天都有些说不出的焦躁感,尤其是夜晚时分和伴侣安静地待在某个岩洞时。
“敖、白!”纪墨清清嗓子,稍微带点威胁地开口喊了一声。
这几天晚上他感觉敖白有些失控了,经常两人说着说着话、那龙就密密实实地缠了过来,还不断地进攻他的敏|感部位,这让他有些害怕。
——咱们现在还在赶路啊,怎么能停下来做那种事情呢?怎么着也得赶在寒季到来之前赶到西西里海、把家安顿下来再说吧……
白龙紧紧地缠住自己的伴侣,灵活的尾巴不断地磨蹭着人鱼的下|身,他的呼吸很粗重,总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要关不住了、迫切地想释放出来似的。
“呃~~敖白!喂……”纪墨拼命地伸手去推拼命往下去蹭的白龙,尴尬得不得了,因为他也是一正常人鱼啊,老被这样揉搓来揉搓去也会起反应的嘛。
不过显然白龙并不想松开,所以人鱼逃不了。
“纪墨……纪墨……”敖白恳求似的轻声喊。他很矛盾,一方面本能地不想放开、一方面又担心伴侣会受到惊吓。
自从变成人鱼之后,纪墨对于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是回避的、是选择性忽略的;不过他现在没法忽略了,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随着白龙的亲近动作,下|身的某一处隐蔽的鳞片打开了,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白龙看到这一幕明显变得更加兴奋了,冰蓝色的眸子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敖白,你别这样,先冷静一点好吗?”纪墨抖索着伸手去推、颤颤巍巍地打着商量。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下腹处剑拔弩张的利器,这让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吓软了。
白龙抬头、极力平定着喘息问:“对不起,你能忍一忍吗?”
“不、我不能!会死人鱼的!”纪墨心胆俱裂地喊,他拼命挣扎半天无果、而后彻底崩溃,感觉自己眼里慢慢蓄了泪、有种要掉珍珠的冲到。
——老天!有哪个地球人是跟劳资一样的么?第一|次居然跟一条龙?这种事情心里的那一关要怎么过?敖白他那恐怖的尺|寸真的会死人鱼啊……
“好、好、好!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白龙疼惜地安慰伴侣,他眼睁睁地看着纪墨的眼睛从泪花闪烁到眼泪盈眶、最后泪水流出来慢慢凝结成莹白的珍珠落下,他觉得自己实在舍不得。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白龙再次强迫自己松开退避,他无措地伸出爪子,却无法接住那不断滚落的泪珠、一粒粒珠子最后都从他的爪缝中坠落到了岩石上。
纪墨一时间控制不住,收不住眼泪。此时他心里觉得放松、又觉得内疚——今天总算是安全了,可敖白他没有错,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伴侣、才会想跟我做那种事情的,我不能总是因为恐惧去拒绝他……
“对不起,别哭了好吗?”敖白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着急地围绕着蜷缩起来的人鱼一圈圈地打转。
纪墨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坐了起来,主动搂住不敢靠近的白龙,愧疚地说:
“敖白,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