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黑暗当中,他们并未发觉。一共两个杀手,阳台和楼梯各一个,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上了消音器的枪。
这两个杀手的实力明显不低,这从他们悄悄摸索过来的时候听到佩姨卧室里传出来的哭声就可以判断出来了,能听到佩姨里面那微微的啜泣声,说明他们两个人起码到了大师境。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慢慢往佩姨的卧室走过去。
这两个人穿着软底的布鞋,脚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看来他们应该算是能入流的杀手了。
眼看他们就要到卧室门口,我提上一口真气,迅疾猛冲过去,那两个人感觉到了我背后有人,立即转身,将枪口对准我。
“咻咻!”他们两个人都开枪了,我全都躲了过去,子弹打在了我身后的墙上。我躲过去的同时,一刀划中了其中一个家伙的手背,那家伙痛的枪掉在地上。另一个人反应较快,躲了过去,他再一次要将枪口对准我,我施展出从刀神那里学过来的刀法,手腕一个翻转,反手直切出去,只听的对方“嗯哼”叫了一声,右边先被我划伤的家伙掏出一把军刺直刺过来,我拿军刺的手顺势下压,在他的军刺刺向我胸口之时,“当啷”一声,我的军刺压住了对方的军刺,在他力量被我往下卸下去的时候,我的大力金刚掌朝他胸口拍了过去!
当即,他被我拍的往后两退好几步,痛的捂住胸口,单膝跪倒在地。
此时,左右的家伙左右手各一把军刺朝我刺了过来,我马上后撤一步,躲开,紧跟着,一脚飞踢各而出,这一脚直接将那家伙手上的军刺扫踢飞出,那家伙眼睛猛然瞪大,他是一个华裔,惊呼了一声:宗师境!
他们显然没想到佩姨这里除了释空一个宗师境的高手外,还有一个宗师境的高手!
在他惊叹的时候,我已经脚底蹬踏而出,欺到他面前,同样是朝他的胸口拍了一掌,这家伙来不及躲闪格挡,提气真气来抵抗,大师境一级的真气,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我只用了体内的阳气,一掌震断了他的肋骨,将他震的倒飞出去,摔撞在桌椅上面。
楼下响起了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佩姨的那些手下很快冲了上来,其中一个人过去开了灯,还有另外四个人过来拿枪指着地上的那两个人。
“陈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阳”佩姨担心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了出来。
想到她刚刚注射毒品的模样,本不想搭理她,可她那关切的声音是那么真挚,我看了旁边的一个佩姨手下低声说:“去告诉彩蝶姐,说这里没事。”
那个人点了点头,走到佩姨的卧室门口说道:“彩蝶姐,这里没事,您不用担心。”
“我刚刚听到了打斗的声音,陈阳呢?”佩姨似乎完全没有将我刚刚对她的愤怒放在心上。
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说:“阳哥没事,彩蝶姐您好好休息吧。”
我看了那两个华裔杀手一眼,对佩姨的手下说:“将他们绑起来带到楼下去。”说着,我让其中两个佩姨的手下留在了楼上,要他们去将阳台的门锁上,在楼上好好守着。而我,则是随同押着杀手的另外三个佩姨手下一起下楼。
为了不吵到佩姨,我让他们在将杀手押到外头的院子捆好。两个杀手被我的大力金刚掌伤的比较重,两个人被按跪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咳嗽。我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说:“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不说是吗?”我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看了佩姨的手下一眼说:“你们想怎么处置他们?”
“他们刚才杀了我们在别墅一楼的两个兄弟,我们想要他们的性命!”佩姨手下个个都很愤怒。
我点了点头说:“好,那他们两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不过记着,不要让他们死的太痛快。”说完这话,我转身往楼上上去了,本以为那两个杀手会求饶,谁料他们竟然依旧是一声不吭。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感觉到身后佩姨的手下全都动了,而后就是听到了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走到楼上,将楼上的两个人喊过来低声说:“你们下楼去,看着那两个杀手,等到他们被打的晕死过去时,让你们的同伴住手。”
“阳哥,为什么不打死他们啊!他们刚刚不知道怎么摸进来,躲过了我们巡逻的兄弟,进到这里的时候,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啊!”其中一个人生气地说道。
我说:“想要真正为你们的兄弟报仇,找出幕后的主使者才是关键。等到他们晕死后,随便扔到垃圾场,然后暗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里,都见了什么人”
话都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就兴奋地说:“对啊,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呢!阳哥,你太厉害了!好,我们这就去处理!”
在他们下楼后,我正准备通知释空关于这件事,可就在我拿出手机的时候,手机先响了起来,是释空打过来的电话。
“释空,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说”
“陈阳,我刚刚看到不久前一个手下发过来的信息,说你好像和彩蝶姐吵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释空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出释空很在乎佩姨,所以,对于他生气的质问,我并未觉得反感,我走到了书房里,将门关上,冷静地问道:“彩蝶姐她为什么吸毒?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这么一问,也就相当于是给释空回答了。释空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后,他这才说道:“你看到了?”
“嗯。”
电话那一头又是一小会儿的沉默后,释空问道:“陈阳,我的手下刚刚说有人到别墅那里去性刺彩蝶姐,你抓到杀手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对于释空转移了话题,我没有去在意,佩姨吸毒已经是事实,可以慢慢再说,眼前比较重要的是找出幕后主使者。心里面一琢磨,比起楼下那些佩姨手下,还是让释空去偷偷跟着那两个杀手好一些。我说:“这样好了,你马上回来,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兴许有机会能够查到谁是想要杀害佩姨的幕后主使者。”
“好,我马上回来!”释空挂了电话。
我走出书房,本想去到楼下,可在看到佩姨的卧室时,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在门口的位置小站了一会儿,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我伸出了手,想要去转动门锁,可就在我的手要碰到门锁的时候,佩姨那注射之后兴奋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反感地将手缩了回来。
转身下楼,走到楼下,正好遇到一个佩姨手下要跟我汇报事情,他快步知道我身旁低声说:“阳哥,已经将那两个杀手给打的昏迷过去了。”
“将他们扔到附近的的垃圾场去,然后好好盯着。”我压低了声音。
“是。”那个人马上快步跑了出去,指挥起其他人忙碌起来。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释空带着两个手下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我说:“那两个杀手呢?”
“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经让人先去盯着他们了,那两个人被打了个半死不活,估计没这么快醒过来你先跟我说说彩蝶姐为什么吸毒的事吧。”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沙发,示意释空过来坐下。
释空略一犹豫,我说:“我要调查的话,这些肯定也能查出来,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释空看了我一眼,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个手下,示意他们两个人先出门去。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身旁,在我的身旁坐下。
“关于彩蝶姐,她来到美国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认识她是在三个多月之前,那个时候,正巧赶上我们武馆出事,是彩蝶姐出手帮了我的忙,我才能将我师父安葬,那之后,我就跟着彩蝶姐做事了。跟着彩蝶姐做事没多久,我无意当中看到彩蝶姐吸毒,当时,我也劝过她,跟她说毒品的危害,要她赶紧将毒品给戒了,可”释空说到这里,一脸的无奈和感慨。
我给释空递了一根烟,自己点起了一根。释空抽了几口,这才继续说道:“彩蝶姐跟我说她也不想要碰毒品,可她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难道还有人逼她不成?”我有些生气地问道。
“没有人逼她。是她自己选的路。彩蝶姐说,她刚来那会儿,只在夜场做陪酒陪唱的女公关,可很快,她发觉这样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日子,于是,她就打起了白货的主意。可既然要做白货生意,她又是一个新人,一开始她没有办法,为了获取客户的信任,就只能是在客户面前为客户亲自验货,而且,也只有学会验货,才能分出什么是好货,什么是次品。在更懂白货后,那些有货源的人才会愿意跟她合作。”
我早已经听的是目瞪口呆,我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释空,愣了好久好久,这么说来,佩姨是为了在这里发展起来,是为了迅速变的强大,有天能够帮我,这才不顾自己的身体,走上“捷径”!
这完全可以说,是“我逼的佩姨”了,想到不久前,我还对她那样怒吼,对她发火,刹那间,一阵懊恼!
“陈阳,烟头。”释空提醒了一声,我才感觉到手指头上有些滚烫,我看了过去,烟已经就剩下烟屁股了,我要再不小心一点,直接就要烫到我的手指头了。我将烟头挤灭在烟灰缸里面说:“刚刚想事情想的入神了。”
“你是在想着彩蝶姐?”释空试探性地问道,看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其实彩蝶姐之前想过要戒毒的,只是,她没有时间来戒毒。戒毒,是长时间的事情,真要戒毒的话,得花不少时间和精力,彩蝶姐一心想着要做起自己的生意,要发展壮大自己,她舍不得用花时间和精力去戒除毒瘾。也正因为彩蝶姐她一直没有耗费那些时间,她这才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了洛杉矶女王级别的人物。”
听着释空说起这些,我的心愈发难受懊恼!佩姨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做起自己的生意,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发展自己的势力,她为的是我,为的是能强大起来后,有一天可以帮到我从最近的事情来看,她的确是帮到我了,如果不是她这几个月辛辛苦苦地付出,如果不是她这几个月拼了命地努力,她根本救不了我!
“陈阳,我知道你和彩蝶姐有过去,而且你们的过去肯定不一般,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和彩蝶姐都很在乎对方陈阳,我有一个请求”释空认真地看着我。
“你说。”我一直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其实,这一刻,我很想回到楼上去跟佩姨道歉。
释空说:“我想请你帮彩蝶姐戒毒,等她的腿伤稍微好点之后就开始帮她戒,看着她因为毒品整个人日渐消瘦,我们看着都很难受可以吗?”
“我一定会帮她戒毒,一定!”我握紧了拳头,站了起来,我说:“你联系你的手下去盯着那两个杀手吧,好好跟着他们,彩蝶姐交给我了!”说完这话,我转身就往楼上上去。
往楼上的台阶,我走的很快,却感觉走的异常的艰难,佩姨,她为了帮我复仇,为了帮我完成想要做的事,不顾自己的身体,在美国这里只身一人,不但在夜场里陪酒陪唱,还沾上了毒品,因为毒品,她日渐消瘦,因为毒品,她不再风华绝代我哽咽了。
走到佩姨的卧室门前,心潮起伏的我又调整了好一会儿的情绪,这才打开门锁,慢慢走了进去,看到佩姨在昏黄的灯光下睡着了。
她的头发很凌乱,脸上还有泪痕,我突然间想起了那一天佩姨躺在我身旁她的样子,那一天她化妆了,所以才会那么漂亮。我在她的面前弯下腰,将她憔悴苍白脸上的长发给拨弄开,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低声说:“佩姨,对不起,原谅我这个傻弟弟,好吗?”
ps:零点左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