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谁了?”
观晨笑笑。
夕阳未落,路上人影散乱,放学的
老师。我回来了。
辗转周折,终于回到久别的母校,登上台阶的一刻,声音“咔哒”一响——鞋底的碰撞与摩擦。
不仅仅是回忆了。
恰好比海风吹,霎时间波澜起伏。
我们,今非昔比。
门外重修的路宽敞了几分,不见了当年门口的小卖部。干脆面呀辣条呀几毛钱一块儿的泡泡糖全部不翼而飞。
胡同,不再窄小。
唏嘘时间言尽了沧海桑田,何处能够找回那一丝原来的自己。
“呵呵。那你想谁了?”
“我?”
我也傻笑了笑,
“话说……老师串完了的话,就去操场打打球儿吧,毕竟是我第一大遗憾”
“那你还有什么遗憾?”
我静静看了眼他,先后倚在楼道里不动了。
隔壁传来阵阵读书声,飘荡在这长长的楼道里,隐约能嗅到书香,隐隐约约的风挂散了几丝时间里的阴霾。
“话说,先去看哪个老师?”
又一阵朗读声,从远处一阵阵传了过来——
“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一班……二班……三班……
楼上楼下还是如此整洁,重点学校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很长,很长的道路有着几扇半开着的窗户,刚拖完的地光良整洁。
回声很强。
一步步上到四层,扶着红漆栏杆踱出楼梯,映入眼帘的办公室如梦里一样,明亮得使人不自在。
……
“老师。”
……
袋子里装的是几包进口的巧克力,小糕点。还有一些还算精致的笔记本,以及近些年读过的几本好书,大多散文,新买了这些书,细心包好躺在袋子里。
真是可笑,我却丝毫不记得那老师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实在丢人,只记得有老师对花粉有些过敏,便无可奈何地没有买最该买的东西。
“excuseme?”
轻敲了几下门,文明起见站了一会儿……
“老师!能进吗?!”
……
推门一望,空无一人。
教室里总有一股淡淡的草莓饼干味——说明那几个老师还在这里教书。
“唉!”
我俩长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把门儿关上!”
“哈?你再说一遍试试?!”
观晨坐在那老师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拿鼻孔看着我。
“少来!”
我“噌”家伙地蹦到历史老师椅子上,假么星星地捋了捋长发。
“咳咳!知道咱姓什么吗?!”
“呵!”
观晨哈哈一笑。
“鄂!”
“饿?”
“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饿了我给你造啊!早说嘛,观晨……”
椅子很舒服,摇起来能让腰部完全贴笼到椅子上,被包裹起来的感觉非常称心如意。
“你写一个!”
“呃……”
观晨突然说话不硬气了。
“吁——给咱高中生丢脸哦。啧啧啧啧!别说是我教的!”
一阵欢笑。
欢笑不多见,还能在这里畅快的欢笑,这辈子也许不剩下个几回了。
“那你知道悠儿的姓儿怎么写吗?”
我哈哈一笑。
“你猜?”
……
“诶!子明……那后来,悠儿去哪了?你们不是挺……”
……
挂表“咔哒”地报了个正点,发出“咚”的声响,熟悉的韵律打了一遍优美和谐的下课铃。
到底有什么变了,我也说不清楚。
初三中考那年,励志一样的对过去的决绝。似乎作别了对童年的回忆。
为什么偏偏会有一种莫名的留恋,让我总是无法在听到这阵声音下安宁。
不珍惜间,悄然错过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学生跑出教室的步伐带着孩子的快乐,洋溢着如今找不到的笑容。
“来了……”
“听见了。”
高跟鞋的声音是老师独有的,还是那样一阵一阵有条不紊。
“我赌是那老师。”
“鄂老师。”
有点久违的激动,和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
组织语言的时候真是令我不知所措,草稿打不出来,只得缕缕头发,整整衣领,利索一下平时不怎么利索自己。
哟。
原来镜子还在——以前面壁使的。
我……好像变了点什么,男大也十八变吗?
近了……
声音又近了。
仿佛少了点什么。
却仿佛什么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