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是想要救下这些对本王出言不逊的人?”安枫厓淡淡说道。
楚清音心道,果然。
这男人果然是想要刁难。
“这倒不是。”楚清音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恼火或者诧异的意思,“我也只是想要救下那些并未对王爷出言不逊的人。”
“意思是对本王株连九族的主意不满?”安枫厓依旧在挑刺。
楚清音:“……”
好想动手怎么办。
“不敢。”楚清音说道。
“既然不敢,那就不必再说。拖下去。”安枫厓淡淡挥手。
楚清音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忽然觉得安枫厓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仗着自己很有权势在任性的男人。
厉害啊我的王爷,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王爷。
楚清音倒是不想牵连那么多人,因此出来求情。但是既然求请不了,那也没办法了。
她不再理会安枫厓,转身就想要进入马车。
“楚大小姐似乎忘了,这是本王的马车。”安枫厓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还没完了。
“所以?”楚清音斜睨了安枫厓一眼。
“所以……”安枫厓懒洋洋说道:“楚大小姐不觉得应该避嫌?”
“……”
可以,这避嫌的借口很强势。
“避嫌?”楚清音语气带着点疑惑,挑眉,“我以为王爷早就不知道避嫌这两个字如何写了。”
这安枫厓到别人面前倒是知道开始装蒜,还说出了这“避嫌”两个字。
既然知道避嫌,那他当初早干嘛去了?
一旁的安穆覃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
他看一眼自家的三皇兄,再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将军府的嫡女楚大小姐。
安穆覃察觉到了两人之中的暗流涌动,连忙退后不说话了。
这架势很怪异啊。
三皇兄你不是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嘛,而且也都懒得理会这楚大小姐。
结果现在……
这说话阴阳怪气的就算了。
他这平时懒得跟人废话的三皇兄,竟然还跟那楚大小姐说起了“避嫌”,而且看楚大小姐的意思,他这三皇兄好像还做了点什么不太“避嫌”的事情?
这这这这这是在做梦吧!
安穆覃偷偷摸摸地掐了自己一把,倒抽一口气。
果然很疼。
他不是在做梦。
安穆覃有些凌乱,忍不住瞅着面前的两人,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们这不是……摔下山崖,然后摔傻了吧?
这表现出来的性格就完全变了。
原本草包无能的楚大小姐这么性情大变,看上去还有些咄咄逼人,毒舌。
原本温润如玉,平日里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三皇兄,如今看来竟然这样的……无耻。
真的是好生奇怪。
安穆覃心中这么想着,安枫厓再度开口了。
只听他说道:“楚大小姐……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安枫厓竟然还承认了自己“早就不知道避嫌怎么写”的话,旋即勾唇一笑,“那便不避嫌了。”
话音落下,他就径直朝着楚清音走去。
楚清音也是没想到安枫厓竟然会当众承认,并且朝着自己而来。
她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看着安枫厓那高大的身形逼过来,竟然有了一丝的紧张以及心虚。
“不过,楚大小姐本就是本王的未婚妻,避嫌,也不必了……”
话音落下,安枫厓便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低声说道:“请。”
“你……”
楚清音还有些恼火,但是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忽然瞳孔猛地一缩。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晚了。
天边染上了红霞,入眼处都是一片血红。
她一眼就看见了城门顶端,一柄长箭朝着这边破空而来!
“唰——”
那空气被划破的急促声响,让楚清音回想起来了被偷袭的那一天。
该死的。
那些偷袭的杀手竟然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出现了。
这是不杀死她,就誓不罢休啊!
“小心!”楚清音立即喊道。
她本想要将安枫厓给直接推开,却没想到安枫厓竟然猛地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楚清音立即不受控制地朝着安枫厓跌了过去,直接跌倒在了他的怀里面。
下一刻,世界就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安枫厓将楚清音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怀中,护住了她的脑袋以及腰身,就地一滚!
“咄咄咄咄……”
那朝着这边射来的长箭竟然如此之多,声音连绵不绝。
这仿佛就像是城门的士兵在迎战进攻城门的敌人一样,箭雨虽然算不铺天盖地,但是却可以想见城门的弓箭手之多!
那些弓箭手竟然还能混进这城门来袭击他们!
他们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还能用这样大的手笔!
楚清音只听声音便觉得胆寒,随着安枫厓几个翻滚,便来到了一处草丛。
他们似乎是远离了城门,楚清音没再听见长箭袭来的声音,便立即从安枫厓怀中挣脱出来透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现他们此时躲在了草丛里面。
她大概判断了一下,这样的距离,大概脱离了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以及攻击视野……
“他们怎么混进的城门?!”楚清音忍不住说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还知道她跟安枫厓回来了!
“城门内有奸细。”安枫厓说道。
这就意味着,是安穆覃喊人来将那些守城士兵抓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就得到了消息过来想要围杀。
“现在如何进去?”楚清音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没发现自己还窝在安枫厓的怀中,警惕环顾着四周问道。
安枫厓的眼神闪了一闪,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以及柔色。
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不用怕。”
安枫厓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很容易就能安抚人心。
他说道:“很快就会有人察觉异常赶来。到时候将军府的人说不定也会得知消息过来接你……”
“那安穆覃呢?”楚清音眯着眼睛,“他不会被射成刺猬了吧?”
刚才的那一轮弓箭不可谓不凌厉可怕,如果不是安枫厓带着自己离开,她恐怕早就变成刺猬了。
“放心,他早就知道如何避开。若是这点偷袭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如何长这么大的?”
安枫厓见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楚清音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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