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胖子的小帐篷被何芳足尖儿抵住,竟有一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面红耳赤,粗喘连连,心跳猛然间提到了最高速,双手更是条件反射般高高举了起来。
噢,不是那种被抓,举啥手?
胖子忽又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似乎出错儿了,忙又放下手,双手轻轻捧住何芳的丝足,想要搬开。
“没有坏思想,怎么会这样?”
原本鬼使神差般的冒失举动本令何芳自己都很害羞,发现胖子比自己还羞,比自己更加手足无措后,何芳倒是壮起了胆子,继续调皮地逗起了胖子。
“俺错了……”
胖子低下头,很是委屈地说道,那双捧着小丝足的手却是放弃了抵抗,就那样轻轻握着,而那小帐篷却是越支越坚挺,在灵魂的深处,胖子的潜意识里,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享受与不舍。
听到胖子的声音委屈又无助,何芳开始心疼起来,不忍再逗他,轻轻移动了一下儿小丝足,与那小帐篷稍稍离开了一点,撒娇道:“脚还是有点儿疼,给我按按好吗?”
“好!”
胖子如释重负,却又有着丝丝不舍,双手麻利地点按起来。
“轻点儿!”
脚上穴位的点按又引起了一阵疼感,何芳忙出声提醒。
“嗯。”
胖子小声答应,手上的动作轻柔起来,由常规的点按,变成了轻柔的抚摸,却也因此惹得何芳痒痒的,那份痒如电流般,直达心房,似是比那疼痛更加难挨了。
“明天回家就去相亲吗?”
何芳忙找了个话题,试图转移一下儿那份难耐。
“俺不想去。”
胖子无辜地解释起来,“俺家包大人自从俺没报医科大学,没听他安排后,就对俺一直冷着脸,横挑鼻子竖挑眼,吵的俺很烦。”
“没听你家包大人的话,是因为梁红吧?”
何芳好奇地追问。
“是啊,可是事实证明,俺选错了,这样更没脸见俺家包大人了。”
胖子很是纠结地长叹一声:“其实他们的心意俺是懂的,催着俺去相亲,也是因为怕俺想不开,可是,俺真的不想去,又怕不去的话,他们更惦记,害得他们不开心。”
“我懂……”
何芳若有所思,轻柔的声音似是安慰。
其实,何芳的小脑瓜儿也有点儿不够用了,此时正是个机会,告诉胖子,你不用去了,我跟你回家见包大人,那样的话,他会开心地接受吧?
当初听到他求教柳眉,证明他对自己和晓晓都是有好感的,只是追求谁,暂时没有拿定主意,让他轻松到手,难道他还不知足吗?还会再去幻想晓晓吗?
可是那样的话,被他家包大人知道后,会不会显得自己很随便呢?
包大人这个绰号给人一种很死板很顽固的感觉,万一他老人家误会,留下一个随便的不良印象,以后楚韩会很难做吧?
何芳虽是那朵敢爱敢恨的火焰玫瑰,但当她真正认起真来,尤其是将胖子比她自己看的还重时,便已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的风风火火,给胖子再惹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还真有那么点儿捧在手心儿怕化了的感觉。
“具体怎么安排的呢?我帮你想想办法?”
将冲动压下去,何芳进一步打探起消息来。
“说是周中午,去商厦见面,商厦二楼拐角儿有个卖手表的柜台,是那女孩儿租的。”
“到时秀秀美人儿跟俺去,可能她家也有家长吧?”
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样啊,那就好办啦,到时你把钱往柜台上一拍,大喊一声,来个最贵的!”
何芳心中暗暗盘算着,嘴上却是调皮地逗起了胖子。
“啊!痒啊!~~”
胖子默默地挠了一下儿何芳的足心儿,当作被调笑的报复,顿时痒的何芳扭动着小丝足,无意中在那小帐篷上蹭动了几下儿。
“啊!~~”
胖子浑身如同要烧着了一般,长长地呻吟一声,似是惊呼,却又有种不同的味道,声音发出后,又羞得脸色痛红,乖乖低下了头。
“俺又错了……”
……
第二天大清早,大王便开着他那辆崭新的路虎接上了胖子三人,一路向北,朝着市里的方向而去。
晓晓的家在市里一个高档小区,放下晓晓后,一行人继续向北,朝着北边的滦山县而去。
何芳和胖子的家都在滦山县,不同的是何芳家在县城,胖子却是在下面的一个乡镇,这一路由南向北,几乎相当于T市的南北两端,行程达到了二百多公里。
最后一站胖子在村口儿下车后,刚刚上午九点多钟,大王自由活动去了,胖子则是拎着大包小包,向村里走去,低调的胖子不想让村里人看到有那么好的车送他回家。
楚家集,这是滦山县的山村里数一数二的大村庄,虽然周边散落着许多大山,但楚家集的位置却相对宽阔平坦,如果不去看那些山,只看这个村子的话,和平原上的村庄也没什么不同。
别看这里是乡村,但滦山县的一条主要公路从村中穿行而过,这条公路旁,两层的小楼林立有序,街道两边的广告牌密密麻麻,当然,能在这种繁华地段拥有商楼的,都是有钱人家,楚韩家却是做不到的。
顺着村子的一条支路走下去,并不远,楚韩家的院子便已遥遥可见。
那是三间青砖垒起的大瓦房,被同样一圈儿青砖院墙围了起来,青砖很大,看起了又结实又老旧苍桑,而那看起来很是厚重的木质院门,更是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漆色,不过因为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却更显古朴沉重。
这些都是楚家祖辈儿传下来的,到如今怕有近百年了,虽然年久,却并没有失修,对于这祖上传下的家业,楚爱国一直精心地维护着,论起结实程度,比新盖起来的都不会逊色多少。
此时院儿门打开着,门前停着两辆轿车,应该是有远来看医的人,胖子直接走进去后,果然看到侧边的厢房里人影晃动,而且院子里也正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在吸着烟。
这几间厢房是后盖的,楚爱国疼顾老婆孩子,觉得总是有病人进入起居的房间不好,便专门盖了这几间厢房,用于接待病人。不过这厢房虽也专门采用的青砖,但那砖在大小上却是要差了许多,也就比普通的红砖稍大一点点罢了。
“哇!宝贝儿回来了!”
忽然,厢房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娇呼,紧接着,一位穿了一身青花儿齐袍,身材高挑,肌肤白皙,凤目樱唇的女人踩着小高跟兴奋地跑了出来。
女人很美,有那么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清新气息,气质高雅如兰,看上去似是三十多岁,虽少了年轻女孩儿的娇嫩,却因成熟,而更显得女人味十足,这哪里像是农村人?就算在大城市,也是鲜有的美人儿啊!
“大美人儿好!”
胖子丢下大包儿小包儿,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将女人紧紧抱了起来,口中更是止不住地夸赞,“哇,大美人儿越来越漂亮啦,简直迷死人啦!”
院子里正在抽烟的两个男人顿时睁大了眼,哇,这是谁?好有艳福啊!
“赶紧带这臭小子走,别在我面前晃悠,瞅着烦人!”
忽然,厢房里传出一阵威严的声音,声音中气十足,而隔着窗户,正好儿看到那说话的男人向外瞪视着,那面貌,也如声音般方方正正,刚毅的很。
这个威严的男人,正是楚韩家的包大人,楚韩的老爸楚爱国,而那大美人儿,便是楚韩妈妈,楚韩口中的秀秀美人儿,韩秀秀。
这对夫妻,可谓是男子俊郎如刚,女子俏美似水,般配无双,而他们这个宝贝儿子楚韩,其实若是排除掉那稍稍多余的肥肉,再练出点儿肌肉的话,再克制一些,不经常嘻皮笑脸地贱笑地话,其实也会很帅很帅滴,就算是那双小眼睛,其实若不是肥肉多了点儿挤的显小话,若是稍稍睁大点儿的话,其实也是很好看的凤目呢!
不过这些假设对胖子来说,很有点儿难。
“我们走吧,别听你爸吹胡子瞪眼的,其实很惦记你呢,大早起就开始担心你来的晚,后来又催着我等着迎你,你一来就快去商厦。”
韩秀秀拽了一下儿胖子,开心地拉住胖儿子的手向外走。
“不是说中午吗?”胖子疑惑。
“相亲啊,你不买身好点儿的衣服怎么行?”
韩秀秀手也不松,边拽着胖儿子走,边叮嘱起相亲的注意事项来。
“不用这么认真吧?”
胖子被老妈拽着往街上走,街头儿公路上是村里出租车的聚集地,当然这些出租车都是私人的面包儿车之类,没有出租车手续,俗称黑车,但城里那些有手续的出租,谁跑乡下来等脚儿?坐这种黑出租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没有他们,遇到些急事,甚至能要人命!
“不认真怎么成?你是不知道,自从听说梁红和你分手后,你爸几天都没睡好,说你的性子其实和他一样,很感性,被情所伤只会闷在心里,怕你闷出病来,这才四处托人,要尽快让你处上个新对象。”
韩秀秀再次叮嘱起来。
母子俩打了一辆面包儿车到县城,之后便是疯狂采购起来。
当然,对于韩秀秀来说,为儿子大出血地买好衣服,每一件也都没有超过三五百的,这对于楚家的条件来说,已经算是大手趣÷阁了。
楚爱国的医术的确不错,也小有名气,但从祖上传下来的祖训却是济世救人这四个字,哪怕到了现今这种社会,楚爱国依然谨遵祖训,甚至对于家境困难,看着可怜的人,还会免费去医治,所以楚家的日子,只是一般。
楚韩也很纠结,他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老妈就给他花了一千多块,对于老妈来说,一定会很心疼,可是自己的那趣÷阁巨款,却很难找个合适的理由交给老妈,哪怕一点点,都很难说清楚,这可肿么办?
临近中午时,韩秀秀催着楚韩换上了一身新买的休闲装,一双正在促销打折到三百多的耐克,一切准备停当后,便拽着楚韩急匆匆地向商厦二楼拐角的位置走去,当时媒人可是提醒了,也就中午饭点儿,人流量会少些,人家女孩儿才有时间相亲。
“你们是?”
那个不大的手表柜台处,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着楚韩,冲着韩秀秀疑惑地问。
她的身边儿,是个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身材高挑,却显得很是消瘦的女孩儿,虽然她的脸很白净,但眉目间却带着一丝挑剔,抹成暗紫色的嘴唇给人以一种清冷感。
“您是吴姐吧?我叫韩秀秀,这是我儿子楚韩,肖姐让我们来的。”
韩秀秀热情地走上前,握住了那中年女人的手,偷眼打量了一下儿那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看到女孩儿虽算不得如何漂亮,但比那梁红却还算强上一筹的,毕竟个头儿和身材上比那梁红有着明显的优势,心中已然宽慰了不少,此前,她就怕女孩儿长的不如梁红,自己的儿子看不上眼。
“噢,你们就是啊,怪不得你长的这么漂亮,小肖一直都夸你,是我们这个年龄里难得一见的美女呢!”
中年女人笑起来,不过笑的有点儿勉强,果然,她接着看向楚韩,语气就变了。
“听小肖说,你漂亮的很,你老公楚医生也是个美男子,我还一直以为,你家楚韩会很帅呢,一直跟我女儿夸奖呢,怎么会这样?”
这女人说起话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粗心,当着楚韩母女的面儿,就流露出了对楚韩长相的失望,“我还在想啊,大学毕业,又要当老师,又很帅,一定会让我女儿惊喜呢!”
很是默契地,那连衣裙女孩儿也是皱起了眉头,那样子,很是嫌弃。
“我家楚韩很帅呀?只是现在胖了一点儿,想减肥也很容易的,毕竟我家老楚医术还行!”
面对此情此景,韩秀秀心中已恼,本想转身就走,却又怕给自己宝贝儿子留下心理阴影,不得不留下来强调道。
“算了,你们买表的话,可以看看。”
那女孩儿挑剔的目光在楚韩身上打量了几秒,便也不耐烦地开口直言,对于面前的小胖子,长相倒在其次,但身上这些衣服,却是令她很失望的。
这都是商场里正在卖的,都是打折的货,尤其那双鞋,虽是名牌,却是这几天里推出的甩卖价,才三百多点,看这身衣服的样子,应该是刚刚买的,为相亲买的衣服应该是他所有衣服里最好的吧?最好的才这种水平,那他平时穿什么?
女孩儿的眼睛很毒,一眼便看清了楚家的家底儿。
“楚韩,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还没等楚韩母子对女孩儿的话做出反映,附近便传来了一个女孩儿兴高采烈的叫喊声。
“啊!秀秀阿姨也在?你们这是?相亲?”
女孩儿的眼睛很尖,对于两边儿均有家长陪同,而且楚韩母子在柜台前没低头看表,而是抬头看人,一猜便准了。
“梁红?”
楚韩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一个长裙鲜艳,打扮精致,脸蛋儿圆圆的女生正携着一位一身西装的男生快步走来。
那男生个子中等,瘦瘦的,戴着金边儿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脸色却有点儿苍白,那是纵欲过度造成的,对此会点儿医术的楚韩倒是很懂。
韩秀秀的脸色冷了下来,梁红,她当然认识,这个害人精!今天这是怎么了?相亲被人家瞧不上,还碰到了害人精!
秀秀美人儿偷眼瞄了一下儿自己的宝贝儿子,生怕他受到双重打击而伤到心灵,不过这小子怎么笑了?笑的还如此开心?难道他还在时时想念着害人精?
“楚韩,我给你介绍一下儿,这位是刘远,我的男朋友,他爸爸是县实验中学的校长。”
梁红走到近前后,得意地为楚韩介绍着刘远,甚至连刘远的家庭背景都透露了出来。
“你就是楚韩?”
刘远很高傲,也很冷漠,打量了楚韩一眼后,冷声道:“听说你追求过梁红,以后,请你离她远点儿。”
楚韩依旧笑着,那笑容很真挚,似是见到了久别之后忽然重逢的老朋友,但此刻,他的笑脸面向的是谁?
原本,无论是担心着楚韩的韩秀秀,还是看起了热闹的卖表母女,都以为楚韩是在对着梁红两人微笑迎接,就连梁红和刘远也同样认为,那笑,是对着他们两人的,这也惹得梁红的虚荣心空前的澎湃,惹得刘远出声警告。
但此时,他们发现,楚韩笑对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他们的身后,身后还有人?
梁红回过头时,一阵欣喜,那不是我的舍友吗?
刘远回过头时,那翩翩公子的形象忽地保持不住了,一脸痴情两眼红,整个儿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其它人,也在此刻,眼前一亮。
只见,一位身着淡雅职业女装,身材窈窕,粉面如玉,五官精致如雕似琢的女生,正踩着细根小皮靴,手拿一个已吃了半只的冰淇淋,冲着他们的方向边招着手,边踏着猫步,如一阵春风般扑面而来。
这春风令人迷醉,她与那位向她挥着手的梁红擦肩而过,与那快要流出口水,口中呢喃着火焰玫瑰的刘远躲开了距离,在秀秀美人儿与卖表母女的惊讶中,扑到了楚韩的身前。
“楚韩,我们又见面了!好有缘啊!”
火焰玫瑰声音欢快,只见她高高举起冰淇淋,将那很明显已被自己咬过几口的冰淇淋递到了胖子面前。
“你尝尝,可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