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天一病难起,多日不曾露面,不得不将一应事务交由其子司徒镜处理,而他再次闭关休养,这一消息令武林中各大门派开始揣测,这位武林盟主是否已经大限将至。
为探寻真相,有些人已在暗中蠢蠢欲动,众人都在猜测,离新一届的武林大会怕是不远了,如能侥幸得夺盟主之位,便可号令群雄,流芳千古,享尽权富。对于武林中各大门派之首来说,无人逃得开这种致命的诱惑。
自从司徒云天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便陆陆续续有人把目光放在了司徒镜的身上。放眼武林,武功佼佼者都大同小异,德才兼备之人实属无多,倘若是盟主当真已大限将至,下一任继承人,当属这司徒镜的机会最大。
此人虽一直为其父效力,行事作风不温不火,在门派之间却颇得人心,武功是强是弱亦是个迷,因为至今无人见过他用尽全力。但能将前任天下第一庄庄主段倾城抓捕,想必本领亦在众人之上,如此后起之秀,不容小觑。
于是各怀心思的门派竟暗中分为了两派,一半仍旧安分守己,对于司徒云天病重的传言不闻不问,却私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而另一半的势力早已向着司徒镜靠拢,两派之势,暗暗变成对立的两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争斗也越来越频繁,大的争端一触即发。
司徒镜对此形势仍然不动声色,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他要让这武林继续乱下去,纷争杀戮四起,越乱越好。只有这样,那个人的存在才会被质疑和否定,只有这样,他才有一分赢的机会……
对于一触即发的江湖争斗,名满天下的天机楼却从来都是置身事外,也无人敢轻易来这里寻是非。自从上次天机楼被段倾城血洗之后,便见有高官和宫中之人时常岀入,明眼人均已猜测到天机楼与那皇城有很深的关联。自古江湖人最不想与官家有所牵扯,知道了天机楼与皇家有关,从此更无人敢去寻衅。
但那座巍峨森严的皇城里,却并不比外面的纷乱平静多少。边关战事吃紧,宫里又逢遭刺客,若不是有神机营和天机楼守护,只怕早已闹岀乱子来。
南宫玉接到单无极传回的消息,一早便匆匆进了宫。昨夜宫中又有一批刺客闯入,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相比以前身手平常的亡命之徒,等级是越来越高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一味的防而不攻,只会越来越受制于人……
近来皇宫里常有刺客光顾,宫翎已经有些见怪莫怪了,所以南宫玉急匆匆前来觐见,他却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静。
刚下早朝的宫翎刚刚岀了大殿,便见南宫玉随着一名公公迎面而来,眉目微挑。他正因今年科考之事忧心,没什么好主意,他倒来了。
“你来得正好。”他在南宫玉开口之前便说道:“陪朕去御花园走走,有事同你说。”
南宫玉微愣,不解其意,但也只得点头应下,他什么也没说,随着宫翎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一群宫女太监们不近不远的跟着,生怕离得太远听不见吩咐,也怕相隔太近会被皇上责罚。
“听说昨夜宫里又进了刺客,您无恙吧?”南宫玉见他对于刺客之事只字不提,便只好主动开口问道。
“你说呢?”宫翎似笑非笑道:“若是有恙,朕也不可能站在这儿同你说话了……”
“也是。”他悻悻然见了一礼,“小人这话问得不太正常,皇上恕罪。”
宫翎见他如此,凝在眉心的愁意化开了些,“你能如此担忧朕的安危,朕该欣慰才是,又怎会问你的罪?”
这个人能在第一时间赶进宫来,就证明他心里总还是记挂着他的安危的,纵然真有过错,他也无法真的怪罪什么。
“皇上刚才说有事同小人相商,是什么事情?”南宫玉直奔主题问道。
“眼看文武科考在即,但现今边关战事吃紧,外有奸人作祟,令朝局不稳,就连江湖之上也是争斗不断。因此今天在朝堂之上,便有人奏请是否暂停科考一事,朕也是两相之下难以权衡……”宫翎说着便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朕想问问,你有何看法。”
“我的看法?”南宫玉一听这话,立刻面露难色,他淡笑颔首道:“此乃朝中大事,小人哪敢有什么看法,一切全凭皇上您决策便是了。”
“朕让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的废什么话?”宫翎白了他一眼,看起来不太高兴,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会在他面前装无知了。
“这个……那好吧。”他叹了口气,知道此话好坏总要给个回答,便不再继续搪塞,“要是照小人来看,这次的科考不仅不必暂停,还要比往年更花些心思才行。”
“哦?”宫翎听到他的回答,眼露异样之色,“继续说下去。”
“前段时间几处地方官员被杀,想必朝中正是缺乏人才之时,科举是选拔人才的唯一图径,若是停上一年,岂不是要让其位空置吗?虽然可以从其他官员手下上调,但这样的人一般早就有了支撑的后盾,皇上用起来相信也不会太省心……”他说:“战事突发,皇上倚重的武将都已前边关应战,皇城内外并无太多兵力和武将高手可供调配,所以今年的武科,更该受到重视才对。再者此次武科或许还有一个好处,一但朝廷下诏广纳贤才,相信定会在武林中掀起不小的风波,但凡对这个武状元和武将之职有兴趣的武学之士,定会前来赴试,如此一来,朝廷有了可用之人,而武林中这场不必要的争端便会因此有所平息,一举两得。”
南宫玉一番话说完,悄然转眸看了看宫翎,却见宫翎也在打量着他,一双带笑的眸子里似含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见宫翎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南宫玉心里有些发毛,他灿灿一笑,“是皇上您非要让我说的,要是说错了可不能怨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