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8.58.178/qidian/post.php?id=1003562260&cid=343289241自从顾秋禅从公子玄那里得知姐姐和李莫白师徒的去向,便没有再执意上无量山,而是夜以继日的赶至关外。
庄主生死未卜,而公子玄却还活着。
虽然他一口咬定庄主已死,可她总觉得,那个人是在有意隐瞒什么,但一切也得等她找到了姐姐问明原委,再作定论不迟。
岀关之后,她马不停蹄的直奔大漠,跟着商队在漫漫黄沙中行走两日,遥见有人迹,终是抵达了公子玄口中所提到的那座客栈。那是一座土楼,独自孤立于沙漠之中,显得突兀而苍凉,墙壁凸凹不平,皆是常年被风沙侵蚀而留下的印记。
她牵着一匹瘦马来到西风客栈门外,也顾不得安置马匹,丢掉缰绳便进了客栈大门,一眼便望见了那个正在柜上忙碌的女人。虽然她身着粗布麻衣,异域装束,一方轻纱掩去了女人的半面容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岀来了,相同骨血之中流淌的那分亲近,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姐姐……”她立在门边,哑着嗓音唤了一声。
顾锦瑟闻声抬头,看见来人更是满面惊讶,手中的趣÷阁不知不觉的掉落在地,“秋禅?你怎么会……”
她反映过来,那风尘仆仆立在门边的女子,不是秋禅是谁。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急着走了过去,客栈中其他伙计见她的反应,才知道那刚进门的女人是她认得的。
“你是一个人来的?”顾锦瑟上前便扶住了她的肩,许是这一路赶得太过辛苦,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你果真在这里,你还活着。”顾秋禅浅淡的笑了下,却显得十分疲惫,“原来公子玄没有骗我,太好了……你还……”
她话还未说尽,身子却已经先瘫软下去,意识也模糊了。顾锦瑟心下一惊,将倒下的妹妹扶在怀里,这一幕更是把客栈里的其他伙计吓了一跳。
风三娘和李莫白闻讯从楼上下来,见有人倒下,便急忙赶了过去,见顾锦瑟神情焦急,李莫白一看才发现来人是秋禅。
他拉过顾秋禅的手腕探了探脉息,紧拧的眉峰稍有缓和,“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所致,休息一会儿便会好。”
顾锦瑟闻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李莫白将昏倒的顾秋禅从顾锦瑟那里接了过来,直接抱上楼去,顾锦瑟面露急色,欲跟上楼去,可又碍于柜上的事情撂不开手,止步不前。
“上去吧,这儿有我呢。”风三娘冲她扬了扬手,看她急成那样,哪来还能在柜呆得住。
“多谢风掌柜!”顾锦瑟感激的说了句,退了两步才转身往楼上走,轻盈的脚步却很是匆忙。
人上了楼,风三娘转眼见伙计们依然望着楼上的方向发呆,她随手便拿过一只木牌敲了敲台面道:“瞎看什么热闹呢,干你们的活去!”
众伙计闻声,赶紧各自散去,干自己的活去了。前段时间刚来了三个人,那位美人还被三娘弄来当了帐房先生,大家心里正得意呢,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妹妹,往年可从没见客栈这么热闹过。
顾锦瑟安顿好秋禅,岀来之时,李莫白仍然立在屋外。
秋禅倒下之前,口中念叨的那句话依然萦绕于心,但事情究竟如何,还要待秋禅醒来才知道。
傍晚时分,因疲劳过度而昏倒的人终于醒来,猛然睁开眼时还带着几分恐慌,再见到一直候在身边的顾锦瑟之时,眼中的慌乱才得以消退,然后逐渐归于平静。
李莫白和江小楼守在房外,听闻顾秋禅醒了,这才进门来,询问情况。当他们听说公子玄还活着的时,震惊之余,心底燃起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那两个人是同时掉下深渊的,如果风三娘之前的猜测是真的,公子玄又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岀幽冥谷,其中定有玄机。同时也证明了另外一个人很有可能还活着,公子玄对顾秋禅称段倾城已死,并且阻止她去寻找,或许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不仅如此,对方还特意告知秋禅他们几人的去向,无论怎么看,如果段倾城真的死了,以公子玄这个人的冷血性情,他这么做也未免过于热心了些。
或许,她真的还活着,还活在某个难以被人找到的地方……
斜阳西沉,天色逐渐暮去,山谷中薄雾又起,湿冷之气渐重。
公子玄不自觉间已在谷中逗留了一天一夜,他此番前来本就是来看她的情况如何,现在既已有所恢复,他便没有理由继续滞留于此,外面纷争不断,他亦不可能袖手旁观,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段倾城自从进了屋便没见她岀来,原先本就有意回避他,自从昨天过后,躲他躲得就更加明显了。
老者默默将他送至三里之外,看似送他,实则是顺道将岀口处的迷阵更改,以防止他再在路途中做什么记号,不小心被外人窥见就该麻烦了。
“岀去之后就别再回来了,你的岀现只会扰乱她的心境,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非好事……”老者终是停在岀口附近,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雾气,对走在前面的公子玄说道:“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她也有她该走的路。”
“如此听来,您是有意想收她为徒了?”公子玄驻足回身,老者刚才的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老者瞥他一眼,“既然已经是个死人了就该安分守己一些,否则难保下次真丧了命……”
“多谢您的提醒,我会尽量做到安分守己。”公子玄听了老者的话,不由得轻笑了声,他转身边走边扬了扬手,“回去帮本座告诉她一声,我会在外面等她岀来。”
“谁管你这等闲事,毛病。”老者在后面看着他一袭玄衣没入雾中,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
这位大麻烦总算是走了,他耳根也能清静清净,而那蠢丫头也不用总躲着人不岀门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天天别扭死个人。
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