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个婴孩,没被生出来,就死了,又被小桃直接甩出去,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会没死呢?
李兆云脸色凝重地点头:“嗯,没死。但是她也活不了,因为她没有魂魄。”
没有魂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花豹说今天是他娘子降生的大喜日子,也就是说那个婴孩是他娘子,也就是说婴孩的魂魄是他娘子。
因为野山鸡被我杀了,所以那婴孩就没魂魄了。
不过,我对自己生自己感到难以理解,就问李兆云:“李殿下,你听说过妖自己生自己的吗?”
“自己生自己?什么意思?”李兆云连这层意思都没弄明白。
我就把花豹跟我说的话,跟李兆云说了。
李兆云听后,摸着下巴,思索一会儿道:“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不过它们是妖,什么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生自己,会不会是为了重新获得肉身?”
“应该是的。”
我觉得李兆云这个猜测很对,连忙赞同道。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是为了获得肉身,那野山鸡为什么还把婴孩扔了呢。
后来,我才知道,野山鸡是因为相公花豹被我杀了,生无可恋,所以放弃了获得肉身,一心只想找我报仇。
“真是匪夷所思!”
李兆云感叹一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李兆云放下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淳元姑娘,我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姬家出了一个孽,这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我也是路上听人说的。”
我如实说道,“我听说这个孽出来了,天下就会大乱。我还听说卞凉有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死人,通灵阁的人去了,都查不到原因,是吗?”
“这个……我倒没听说。”李兆云摇了摇头。
我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身上有红色枫叶标志,很大很大的动物。比如像贞元这么大的公鸡。”
“没有啊。哪儿有像贞元这么大的公鸡?”
李兆云表情震惊地把贞元打量了一遍,笑着问道:“淳元姑娘,你这也是在路上听的吗?”
“嗯。”我不仅听到了,还亲眼看到一个鸟形怪物,比贞元还大呢。
但是我没跟李兆云说。
李兆云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个谣言。如果姬家真的有孽,怎会让这个消息流出来呢?”
“那谁知道。”我不想想这些事,我只想报仇。
李兆云又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肯定是谣言!姬家通天命,晓八字,如果……”
听到李兆云说姬家通天命,我立刻想到了《通天命书》。
通天命书、通天命,一字之差。
我就想,《通天命书》和姬家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通天命书》是姬家的?
姬家是为了《通天命书》才杀的师父他们?
那么,师父怎么会有这本书呢?
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答案。
但是他不在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找到杀害师父他们的凶手——姬婼雪,才能知道了。
我在思考着这些问题,没有听李兆云后面的话。
李兆云说完了,见我没有反应,喊了我一声:“淳元姑娘?”
我被李兆云喊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肯定是谣言!姬家通天命,晓八字,如果八字纯阴的人真是孽的话,姬家早就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把她杀了,还会留着她长大吗?”
李兆云耐心地将刚才,我没听到的话重复一遍。
李兆云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我就道:“管它真假,不过今年天气就是反常,邪祟好像也比以往多。”
从我下山,离开老婆婆家,第一晚就遇到了邪祟。
接着是鸟形怪物,李二娘家的邪祟,还有今天遇到的花豹和野山鸡。
李兆云跟着道:“是啊,今年总是下雨。卞凉也是,从我出发的第三天就开始下,我皇妹就是因为下雨才感染的风寒。
邪祟是到大虞才遇到的。淳元姑娘在此之前,还遇到邪祟了吗?”
见李兆云附和我,我猜到他对姬家孽的传言,也有些相信。
他刚刚那番姬家有孽肯定是谣言的说辞,应该是还认为我是圣女,怕我哪天想起自己的身份后,怪罪于他。
这李兆云也挺不容易的,一国太子殿下,连真话都不敢说。
“嗯,遇到了一个。”我觉得遇到邪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说了。
不过,我只说了一个。
没说那个啡礼我的邪祟。
想到那个啡礼我的邪祟,我心想他应该就是花豹吧。
花豹已经死了,以后不会再有邪祟敢来找我了。
李兆云连忙问:“是什么样的邪祟?解决了吗?”
“是一个男人,他咬别人的魂魄,被我打死了。”
在我说到邪祟咬别人的魂魄时,李兆云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脖子,脸色微微变了。
我看到他这个动作,想起他被花豹咬过魂魄,就看着他的脖子问:“你没事吧?脖子还疼吗?”
“不疼了。”李兆云连忙将手拿开,对我苍白一笑,心有余悸地说道:“他咬的时候真疼,感觉跟要死了一样。”
我没被咬过,但是看过李文和李兆云,被咬时的痛苦样子,我知道那一定很疼,很难受。
“邪祟为什么咬人魂魄呢?”我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邪祟想吃魂魄,把人杀了再吃,不是更方便,更快吗?
难道他们是为了折磨人?
变态!
李兆云听到我这话,又摸了一下脖子,道:“我听说,邪祟吃生魂,比吃死人的魂,效果更好。”
“哦,原来如此。”我为我刚才的想法,感到抱歉。
这都是因为,我对邪祟了解的太少了。
要不是师父他们都被害了,我现在肯定还在鸿观寺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和尚。
也不对,师父他们没被害之前,我就已经被师父赶下山了。
不是和尚了……
反正,不管怎样,师父他们没被害的话,我是不可能成为驱邪师,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这都是缘法!
哼!
我讨厌缘法!
佛家就是这样,对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说是缘法,劝人接受,劝人放下。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