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贞元点点头,对我道:“先喝药。”
说完,他并不把药递给我,而是自己含了一口,还想用嘴对嘴的方式喂我。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傻了?我已经醒了,不用你喂了。”
贞元指着自己的嘴,意思在问:我嘴里的药怎么办?
“你自己喝吧。”
没醒的时候,贞元这样喂我,我喝也就喝了。
但是现在醒了,他还这样喂我,我感觉怪怪的,喝不下去。
贞元皱眉,摇头,嘟着嘴要喂我。
“我不喝。”
我推开贞元,“你不喝就吐掉。”
贞元委屈郁闷的看着我。
我抬手,想敲他的小脑袋,但在要敲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在土地庙里说过,以后不再敲他了,就改为揉。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去吧,吐掉!”
“哼!”
贞元哼了一声,转身吐掉,回来擦着嘴问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
我不是嫌弃贞元,就是觉得怪。
但要问我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我小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师父也这样喂过我药。
那次也是病的厉害了,不肯吃药,师父就这样嘴对嘴的喂我。
醒来时,师父还这样喂我。
但那时,我并没有觉得怪。
在我心里,师父和徒弟是很亲的关系,师父能这样喂徒弟,那徒弟肯定也能这样喂师父。
为什么师父喂我,我不觉得怪?
贞元喂我,我就觉得怪呢?
我想,也许是因为现在我是师父了吧。
被徒弟这样喂药,感到不好意思把。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贞元翘着小嘴:“你就是嫌弃我!”
他嘴上这样抱怨,还是贴心的给我递来药。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好苦!
“一口气喝完,喝完就不苦了。”
贞元看我喝完,就把碗拿的老远,怕我不喝了,赶忙劝道。
这劝人的话,竟然和师父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贞元,“你怎么说话跟大人一样?”
“我这话就是跟大人学的。”
贞元自然的答道,小手推了推我的手,“快喝吧。”
“有糖吗?”我问。
每次我生病喝药,师父都会给我拿一块糖。
贞元摇头:“没有,大夫说喝这药,不能吃糖。”
“哪里找的大夫啊?行不行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喝药不能吃糖的。
贞元道:“是李兆云带的,好像是太医。”
是太医的话,那肯定很行了,只是……
只是,为什么妖皇之力不给我疗伤啊?
我郁闷的发出了牢骚。
贞元慌忙对我使眼色:“你小声点。外面有丫鬟,小心她们听到了。”
“哦。”我连忙捂住了嘴,闭着眼睛,把那一碗药喝完了。
喝完,我赶紧递给贞元,并冲他叫道:“水、水、水……水可以喝吧?”
贞元没回答我,却快速接过我的药碗,递过来一杯水。
我拿过杯子,咕噜咕噜喝完。
“呼,好苦!”
我把杯子递给贞元,揉了揉心口,道:“走!药喝完了,我们走。”
说着,我正准备下床,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圣女醒了吗?”李兆云在外面问。
贞元小声道:“你快躺下。”
“躺下干嘛?我们要走了。”
我坐起来,对贞元道:“你去开门,我跟他说一声。”
贞元摇着小脑袋道:“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贞元却没回答我了,转身去开门了。
门开后,李兆云进来,看到我已经起来了,连忙紧张的说道:“圣女快躺下,大夫说你伤了心,需要休息。”
“我没事了。”
我站起来,虽然心口很疼,但是我能忍受得住,“还有,你别叫我圣女,我不是圣女。”
我听到圣女,就很不舒服,不由冷了脸。
却不知我一冷脸,简直和那小画上的姬婼雪一模一样。
李兆云看到我这样,一下恍了神,呆呆的望着我。
他这样看我,让我想起了李大壮。
这样一想,我发现李大壮和李兆云都姓李,心想难道姓李的都爱这样,盯着长得好看的人看?
我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哦,失礼失礼!”
李兆云瞬间回过神,连忙对我低头拱手道歉,“还望圣女恕罪!”
圣女恕罪?
圣女的身份真高,一国太子在她面前,也卑躬屈膝。
但我见了,心里很不爽,还有一股酸气。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是尊贵无比的圣女,而我却成了被丢弃的那个人。
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我也就酸了一下。
因为,我才不在乎什么姬家,什么圣女。
姬家是我的大仇人,等我学成《通天命书》,获得妖皇之力,姬家必定被我踩在脚下。
“跟你说了别叫我圣女。”我冷着脸。
李兆云为难道:“不叫圣女,叫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叫,因为我要走了。”
我说完,对贞元道:“贞元,拿上包袱,我们走!”
“圣女,你不能走!”
贞元还没去拿包袱呢,李兆云就拱手,拦住了我,“你身体还没好,本宫不能让你离开。”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圣女,咳咳……”
一激动,我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还感到一阵头晕,摇摇晃晃,想要摔倒。
“圣女!”李兆云眼疾手快的扶住我。
可我并不领情,推开他:“别碰我!”
“圣女恕罪!”
李兆云又拱手道歉,同时对身后的丫鬟道:“快服侍圣女休息!”
就有两个丫鬟过来,扶着我。
我不适应被人服侍,抗拒的挣了挣。
那两个丫鬟就吓的松开了手,却又不敢走,无措的看着李兆云。
李兆云摆了摆手,“去请大夫。”
一个丫鬟出去请大夫,一个丫鬟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贞元手撑着我的后腰,扶着我:“先躺下休息。”
我现在头晕的厉害,估计走也走不了,就又回去躺着了。
“圣女,你……”李兆云想关心我。
但我一听他叫我圣女就难受,皱眉看了他一眼。
李兆云一下住了声,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大夫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
大夫给我把完脉,道:“圣女伤心过度,需要静养,不能过于激动。”
“你们走吧,我想休息。”我对他们说道。
李兆云连忙摆手,让人出去。
他最后一个出去,对我拱手道:“你好好休息。外面有丫鬟,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丫鬟。”
走时,李兆云让丫鬟药碗带走了,并帮我们关了门。
贞元又跑过去,将门插上。
“乌鸦嘴!”
等贞元回来,我冲他不高兴的说道。
“我怎么是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