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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橘子洲头故人来(1 / 1)

<>这些时日面对如飞蛾扑火般的飞花刺杀,大多都是高白出手挡下,徐良看在眼里虽然并未说话,但对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充满了震惊,这小子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每次与人交手之后,他的剑术多多少少都会有明显的进步。

特别是尚在萌芽中的剑意,从最早深藏于剑招之中,到现在不过半月时间已如米粒之光,隐隐可见了,而高白现在也堪堪伐骨巅峰的修为,连距离圆满都还差了不少。

对此徐良也只得啧啧称奇,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湖州的橘子洲,是蜿蜒而过的湘江中一个最出名的小岛,整个湖州多雨并不太适合橘子的生长,但有好事者将淮南蜜橘移植本地,结果大多味道酸涩极难入口,可偏偏这橘子洲产出的蜜橘,口感丝毫不差淮南。

加上地处湘江九转曲折之位,于此遥望湘江只见河水激荡奔涌,水雾长年不散,便吸引了无数文人骚客前来,倒也留下了不少千古佳句。

徐良当年听宏烈也提起过此地评价甚高,只是徐良当时在边军效力,一直没有机会踏足内陆,现在途经湖州又怎能不去看看?

“大哥,咱们可是被朝廷通缉的人,你还有心情去赏景?”高白牵着白马,满脸委屈,嘴里不停的捣鼓着,“指不定待会又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出个刺客来呢,反正拼死拼活都是本剑神......”

徐良听着他这番抱怨,不由笑了几声,“首先朝廷通缉可不是我,而是您高大侠,所以你多出点了力气也无可厚非,其次我去橘子洲逛逛,跟有没有刺客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不管去哪,肯定都有刺客尾随不是?”

“道理我是讲不过你,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咱老高是欠你一条命,但遇到太厉害的家伙确实打不过,可别怪我脚底抹油,”高白翻了翻白眼,这半月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穿着青衣的家伙,看起来柔顺恭谦,但实则阴损到了骨子里。

好几次遇到强敌,这家伙都是扮猪吃老虎,让自己去打头阵,他反而在一旁乐得自在。

“放心吧,太厉害的家伙也轮不到你出手,”这次东去,徐良也是存着磨砺武道境界的心思,只是之前的飞花秘谍都是小打小闹,虽然数量不少,但还不被他看在眼里,真要是碰到硬茬他正好求之不得。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已经来到湘江边上,只见流水东去浩浩汤汤,湘江之广阔竟一眼难望边际,在层层雾霭之中,一个小岛若隐若现,颇有几分世外洞天的感觉。在靠近河岸的江渚上,一个身披蓑衣的人正在悠然垂钓,只是在偌大的江风里显得有些单薄。

“这人也是奇怪,这么大的风能钓到什么鱼,不如撒下几网来得痛快,”高白撇了撇嘴,呼啸的江风透过他破烂的棉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噤声,当心惊扰到人家,”徐良摆了摆手,虽然是在大风之中,可这人稳如磐石,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就连他的鱼线都只是随江水流动,丝毫不受江风影响,“这人是个高手。”

“撒网打鱼固然痛快,但子非吾,焉知吾垂钓之乐?”蓑衣下的人忽然开口,听声音像是古稀之年,“年轻人,江渚之上多疾风,尚有恶狗拦道,不如换条去路?”

“先生言重了,疾风知劲草,其有止步不前的道理?而且在下身后正好背了根打狗棍,恶狗拦道不若宰了吃肉,”徐良笑眯眯的回答,不紧不慢的从马上下来,站到高白身前,这人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却无形中给他一种莫大的压力。

“你们在这说什么风啊狗的,渡船已经来了,你到底上不上船?”高白无语的看着徐良,他最烦这种文绉绉的对话,说了半天都是云里雾里,让人听得好不难受。

徐良也不答话,自顾跳上船去,虽然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令他呼吸都有些苦难的压力,但却没有丝毫敌意,想来应该是十八豪门中的哪位客卿,特地在这里给他提个醒。

这几日徐良陆陆续续接到雍州“幽狐”带来的消息,对于他出雍州所闹出的风波,自己也是颇感无奈,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上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人,有了这些利益纠葛,恐怕以后都再难独善其身了。

“年轻人有些锋芒终归是好的,但记住至刚易折,弓满易断的道理,往后的路还很长啊,”徐良和高白上船后,垂钓人幽幽叹息,收起鱼竿鱼篓,佝偻着身子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这老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感觉到了吗?”高白望着垂钓人远去,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腰间缠绕的软剑。原本凭他的修为根本是感应不到对方气机的,但在垂钓人起身的那一瞬间,他敏锐的觉察到了巨大威胁。

那是一种类似于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高白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嗯?”徐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白,没想到这家伙的感官竟然这么敏锐。

“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在他站起来收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很危险,肯定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望着消失的垂钓人,高白咽了咽口水,刚才那种一闪而过的气息,让他汗毛根根竖立,这才如梦方醒的想到徐良当时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前。

初春时节,湘江上河风凛冽,他们乘坐的渡船也只是一叶扁舟,在风中摇摆不定,好在两个船夫经验老道,一个划浆一个掌舵,使得船身倒也安稳不至于太过颠簸。

高白尚好,行走江湖也有几年时间,不说走南闯北,却也去过了不少地方,像钱塘那样的大江他也是见识过的,所以此时便没有太多的感觉,倒是徐良从小就在北疆长大,北疆之地远离内陆,并无大江大河,坐在船中举目望去,天地同色万物笼烟,果真别有一番滋味。

高白见徐良饶有兴致的望着船外,也懒得搭理他,自顾的闭目养神起来,两个船夫收足了银两,也不去跟两人说话乐得清净自在,于是只有风声水声不绝于耳。小船足足划了半个多时辰后,两人终于在蒙蒙雾霭中看到了一个码头的轮廓。

“上船之前有人跟我说前方恶狗拦道,没想到是你,”徐良两人走下扁舟,才出了码头就看见一人站在岸边,那熟悉的身影,让徐良不禁哑然失笑,“北疆一别,快有五年没见了吧?”

“五年零三个月,”那身影从雾霭中走出,手持单刀。

高白看看徐良,再看看挡道的那人,一时还分不清状况,“你们两个这是认识?那这架还打吗?”

“自然是认识的,可打架这种事情你看看他手上的刀就知道了,”徐良笑着轻轻弹了弹身上的尘土,似乎对眼前这人浑不在意。

“都是熟人了,还打什么架?真是没事儿闲的慌,”高白一边抱怨,一边卷起袖管,到现在他都以为,这些天遇到的刺杀都是冲他来的,好不容易这家伙遇到点麻烦,自己怎么说也不能认怂,“我明白了,你靠边。”

“你要跟他打?”徐良神色古怪,拍拍高白的肩膀,“这个人叫郑狗儿,是大周七万禁军的总教头,你确定要跟他打?”

高白的嘴角扯了扯,手上卷袖管的动作都慢了几分,只听郑狗儿毫无声调的开口说道,“前禁军总教头,现是飞花秘谍西北总长,奉命阻你入京。”

于是高白卷袖管彻底停在了半空,有些僵硬的回过头,对徐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大爷啊!飞花的总长?你不会是要进京去刺杀皇帝老儿的吧?”

“那倒不会,关键是也杀不了,”徐良耸了耸肩膀,从背上取下布袋,将长枪缓缓拿出,“但确实是想进京去杀个人!还有,你不是郑狗儿的对手,站在边上看着就好。”

“宏烈那老头曾经跟我说过,你郑狗儿是天生的刀胚,若在军中养势,不出十年你的刀法必将超越胡凡,十五年内是最有希望去挑战铁马冰河的青年人之一。当年我在北疆,能以定远枪第二刹胜你,今日你一样拦不下我。”

“宏将军虽然不在了,但你徐良不是没得选,为何一定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郑狗儿从雾霭中慢慢走出,只见此人相貌硬朗,颇有刀割斧劈之感,手中单刀却没有出鞘。

“我还有得选?”徐良自嘲的笑了两声,“北疆莫名其妙的兵败,到后来我才想通了原因,本想在雍州当个看门小卒便也罢了,可偏偏雍州又被朝廷送给了蛮子,当时有个家破人亡的读书人跟我说,不管是往南还是往东,再走上几百里,恐怕就喝不上这呛嗓子的红泥烧了。”

“连宏烈那老家伙都死得不明不白,你说我要怎么选?”徐良将长枪取出,放在手掌上摩挲了片刻,“这是大周朝最常见的制式长枪,在北疆我用断了七十余柄,在雍州我用断了二十余柄,都断在战阵之中,今日恐怕这柄也是要折了。”

徐良豁然抬头,看着郑狗儿的眼神中尽是冷冽,而一旁的高白听的是手脚冰凉,恨不得捶足顿胸,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跟着一路向东走了几百里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天驱少主,就是那个雍州大破蛮子的徐良。

他说要去京城杀人,除了满足和谈使陈小猿,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天下谁不知道此人与天驱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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