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在摇扇子的紫金冠锦衣男子,并没有被击垮,微微一笑,拱手抱拳:“段公子名不虚传,小弟佩服。”
段锦绣点了点头,同样拱手抱拳:“承认承认。”
他东西也卖了,大老爷也装了,可谓是春风得意,离开了桃子坞,告别了猥琐道士和高大少年,准备去紧紧挨着桃子坞的桃花院外那些酒馆之中。
桃花院暂时不能进去装,那里面可都是名扬西楚的学子修者,进去就是等于找死,所以干脆是去听说书客道一会评书,顺便清点清点战利品。
段锦绣绕过了桃花院,一路上和小白解释起来,伸出手捏她脸蛋,她便要入他怀中。
桃花院作为西楚最大的学府自然是人山人海,小白这个逍遥天的第一美人当引来路人侧目,段锦绣也没有太在意这些眼光,当然也没有生出什么自豪感来。
“小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身边这美人我们公子看上了,给个价吧?”
“公子你怕什么,哼,当今西楚它还能再翻出个第一强者不成?我打听了李子牙那厮又去杀人了,这小子害得我在这等了一天,等会卸他一条胳膊回去交差。”小厮模样,腰间紧扣着一把绣春刀,高大身材,对着身旁男子献媚。
大路一条,两人就拦在了路中央,段锦绣抬头望去,不等他上前一步挡在小白前面,少女倒是先挡在了他身前。
还是那个紫衣男子,头戴高冠,腰间扣着一柄弯刀,还有一块“狼形玉佩”。
紫衣公子的四周是纷纷停步的路人,拽紧了拳头怒目着那块狼形玉佩,但是光是那绣春刀小厮就给所有人一股压迫感,使得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中还是有一些身手矫健的像是宫中人,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手中动作却蓄势待发,若是段锦绣一旦出事,他们能在顷刻之间能将其救走。
只不过可惜实力不足,空有一身速度。
段锦绣眼神清澈,像极了一个无辜人,对着紫衣公子道:“公子可是叫我?”
他身为西楚太子,虽然亡了国,但是凭借着李子牙锦官城内也不曾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侧目看了眼狼形玉佩。
按照桃花院夫子说的,“养玉观玉法”,这狼形玉佩是前凉王侯贵族才能佩带无疑,质地上乘,虽然不是刚才那紫金冠男子“青龙玉佩”那样天地所生,但是灵气不亚于它。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美人几吊钱?我们侯爷要了,若是价格满意就卸你一条胳膊,若是不满意则卸你脑袋。”紫衣贵公子一直闭目养神,身边的绣春刀小厮成了主宰大局的人。
段锦绣嘴角翘起,道:“卖怎么不卖,价钱嘛你记下,八部天龙,日月星辰,天地苍生,长生大道,满天龙凤,诸天仙佛。对了,还有当今四座天下,暂且就这些了。”
前凉人,他可没有什么闲工夫来“推磨”。
前凉灭了西楚,但是西楚疆域不还是没有尽归前凉吗?朝天阙都没有动作,区区土鸡瓦狗般的势力就敢猖獗,前凉那点疆域,他段锦绣迟早要去瞧瞧,国恨家仇一起来。
绣春刀小厮口中还有第三人,而且身份不低,从紫衣贵公子的狼形玉佩上得到他自己都是前凉贵族,那么另外一个人要么是皇室嫡系要么是位极人臣。
不过管他哪家阎罗,送上门来的任务不要白不要。
绣春刀小厮的主子修养不低,主子如此,导致这小厮也一样,瞧了瞧小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都快炼体大成了,他冷哼一声,阴沉道:“小子,劝你识相的好,免得兵戎相见。”
段锦绣戏谑的看着这个咬文嚼字的绣春刀小厮,讥讽道:“你这条狗。不过我偏偏不识相。”
说完直接对准小白小嘴亲去,大庭广众之下,少女当即红了脸蛋。
绣春刀小厮气的咬牙切齿,侯爷看中的人被亲了,那还得了,不得又屠几座城才罢休啊!“小子,不让你见见爷的绣春刀,你不知道爷多强。”
“你看。”说完捏了捏小白鼻子,亲了亲脸,然后对着小白宠溺道:“小白你看,有人要杀锦绣哥哥。”
小白在她锦绣哥哥天真乖巧的模样大变,一抹深寒自眼底生起。
小厮有些顾及,不是顾及小白,而是顾及自家公子,他脸色阴沉,目光移到紫衣贵公子脸上。他在等自家公子让他动手。
“亡国之奴犹如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黑炭,一盏茶功夫把这里的人全部给本公子杀干净,侯爷说了,太子怪罪下来由他一个人承担。”
紫衣贵公子发话,段锦绣伸出手握住了小白的手。没有言语,但是也不用言语。
祸国殃民美人,他可算是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了,一句话就扯出来两个人,一个前凉太子,一个冠军侯,都是昔日前凉的天才少年。
灭西楚其实就是两个人的擂台,看谁杀的更多更快。
四周行人堵的个水泄不通,势必要让这主仆二人有去无回。
热闹人多爱看戏不错,但是对于西楚却不然,他们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不过送死,相反还会增添麻烦,所以堵住了所有可以通人的口子,等到关键时刻一拥而上,给他几脚阴的。
绣春刀小厮得到了自家主子点头,当即抽出腰间绣春刀,朝着段锦绣面门横砍去。
看到这一幕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面涌现了一个想法:
“好快的刀,好强的气场。”
见到绣春刀朝着自家锦绣哥哥面门而来,那还得了,小白可不一个娇弱女子,虽然身份是大秦公主,给人感觉是娇生惯养,但是一身修为早已经是横盖同代。
她衣袖一挥,体内丹田处真气如同决堤之水,化为雷霆般劲气分散无数,无数道劲气全部朝着绣春刀小厮要害奔去。
绣春刀小厮刀未踏入段锦绣一丈便是被抽的倒飞出去,撞在人墙上面,后面不知道谁踩了一脚阴的,直接让这绣春刀小厮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小白面前,随后一口猩红的热血吐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瞧不出半点恨怒。
“锦绣哥哥,你看小白厉害吗?”小白回头,那寒彻骨的气势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换回了情窦初开,双手拖着腮,笑眼看着段锦绣。
段锦绣摸了摸她的脸,翻看了袖子,衣服…然后眼中毫无波动的望向绣春刀小厮,小白扯了扯他的衣角后,将视线回归到心上人脸上,弹了弹她的脸,宠溺道:“小白很厉害,比锦绣哥哥厉害多了。”
无奈的是,“袖中大道”虽然代替了须弥戒,但是还是没有能把须弥戒的弊端改过来,空间有限,但是比须弥戒好的就是,《袖中大道》的空间会随着修为增加而增加。甚至有人说过,若是仙佛,袖中可装一座天下。
管他劳什子的问题,只要打便是,李子牙在,他不信还有人敢在这里和他玩过家家?
虽然不知道李子牙会如何,若是李子牙动手,面前这些人肯定得死。
这些问题不是这个时候管的,绣春刀身旁那个闭目养神的男子依旧闭目,并没有露出下人被打败后,主子觉得丢脸而将怒气施在下人身上,相反好像笃定了段锦绣不敢动他,对着绣春刀小厮轻声开口:“出来的时侯侯爷就说了,让你小心。”
话落,忽然消失原地,众人眼中只有一道影子闪过,那紫衣贵公子已然和段锦绣面对面,嚣张道:“段锦绣,西楚亡国太子,不错。小白大秦公主很好,两人腹中亲,漂亮。我是前凉皇室成员,当年屠杀西楚子民我父亲也在,而且杀的还是皇室,怎么想不想杀我?来呀!不用怕,没事尽管杀,侯爷两岸江前三十八万凉地铁骑正在玩,尽管动手,就当我求求你们来杀我。”
听君一席话,少活十多年,段锦绣差点没被气的鼻孔冒烟,这人端的欠打,但是他还偏偏不敢动手,只是眼中一点寒芒:“前凉鞑子。”
三十八万凉地铁骑,现在驻扎在“两岸江”,这个蜀中交通要塞,西楚子民要出蜀必几乎经此地。
紫衣贵公子直接在西楚暴露前凉身份,导致众人怒火中天,纷纷向前几步。
三十八万铁骑驻扎两岸江,这一点被许多人忽略,他们只知道今天这个紫衣贵公子必须死在这里。
“蜀民怒火焚八荒,锦官天下血如江。若是执意葬西楚,且看屠刀马过江。”忽然间,高墙上面跳下来一个老道士,崭新道袍一副仙风道骨,脚下轻轻一点,瞬息之间,已经是从十丈外来到这乱局之中,身子挡在两方势力中间。
正是猥琐道士。
“各位且听老道一言,西楚前凉不共戴天,可是如今西楚已亡,此刻两岸江前冠军侯三十八万铁骑虎视眈眈,就等一个南下入蜀的理由。多年前西楚就灭了,如今没了西楚杀了这条野狗,可就是将西楚余地拱手献前凉啊?西楚三百万疆域,被瓜分的所剩无几啦!”老道士两手朝两边伸,示意双方不要动怒。
“本公子不怕,对准本公子脑袋了,不用担心两岸江前的大军,区区两岸江的大军怎么比的起朝天阙给我们的支持呢!”紫衣贵公子愈发猖狂。
此时段锦绣已经没有心情搭理这老道士,而是警示着紫衣贵公子。
这紫衣贵公子的话让他陷入沉思,如今前凉皇帝便是昔日太子,野心之大,而且前凉两根柱子“冠军侯”和“前凉名将—李真皮”,如今又有了逍遥天第一宗门的支持,这是他段锦绣在有系统的情况下奋斗十年都不一定能达到的。
紫衣贵公子冷笑一声,现在所有人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此次前来奉了圣旨和父命来锦官城,目的就是闹事,闹得越大他功劳越大,最好能把西楚最后一批强者引出来,他直接加封并肩王,封地锦官城。
可是世事无常,碰到了一个美人,冠军侯刚正,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
喜欢美人自己来抢不就得了,非要让他来。
想美人都不把别人的的底细給查好。
老道士看向段锦绣,发现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死不休后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紫衣贵公子却是不死不休的模样,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些诚恳,这个诚恳没有让众人鄙夷,而是体谅,因为这是为了西楚余地的子民:“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莫做的太过。人在做天在看。”
紫衣贵公子哈哈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你告诉我天在看什么?看前凉是如何灭的西楚,老道士今天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这个美人我们要了,你识相直接开价,若是不识相那就休怪我了。”
段锦绣也不含糊,摆出迎战姿态,只是还未等候着他出手,便是来了一人,李子牙无疑,只是此刻的李子牙貌似变了个模样。
忽然,天中一声干雷伴随着一道剑光,一位白衣剑客临于半空。
众人纷纷抬头。
“这是?”
“这就是当年锦官城血战中拼死力战前凉的西楚强者。”
老道士抬头看了一眼,嘴角翘了翘,本来兴高采烈,可是最后却失落无比,又神叨叨的念起诗词:“南山之巅垂钓客,横压春秋青莲仙。”
老道士话中言语十分了然,,南山之巅的人,几个是凡人?
不过南山之巅的人,岂是会轻易来此,看戏的人是相信了老道士的话,紫衣男子是不相信的。
没有段锦绣琐事,他这个当事人也做起来了看客,虽然有些怪异的感觉。
紫衣男子修为岂能和李子牙比,还未出手,气势上面就已经输了不止一层,只是桀骜的心让他嘴硬不肯低头:“哼,莫要以为找来帮手便能保住你小命。”
段锦绣不理会一个临死之人的叫嚣,全然将此置若罔闻。
李子牙迟迟未出剑,旁人不晓,段锦绣还不知晓吗?一个强者,面对不堪一击的弱者,岂是会出剑,大概想让紫衣男子累死当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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