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着把半碗米饭吃了干净,就让陈婆带领着去了自己平日里住的那间小屋子。
屋子黑暗狭小,除了一个门开着见亮,四壁不见一扇小窗的。
又因为在正屋子后头,所以也终日不见什么阳光,里头阴暗潮湿,却也是得了这个好处,在这儿睡觉,比在外头的那间屋子凉快许多了。
嫦胭看了看这原来主子的身家,只有一柄木梳,还是断成了两截,是后来又用破布上的线一根根分了经纬,又劈成了线,又重新把两块木梳重新绑扎好的。
还有一支草标似的木钗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什么姑娘家应当有的胭脂水粉,这里一应没有。
床上铺的也是硬**,咯吱乱响,揭开床单一看,下头皆是稻草,枕中里头虚虚的几把稻壳,就权当枕头了。
嫦胭脑中出现很多关于这屋子的记忆,原来这梳子是有一日陆云菲受了她娘王氏的气,气不过,知道前嫦胭软弱好欺负,便来嫦胭屋中,揪着一顿狠打,梳子就是在那时候被陆云菲砸折了的。
此时的嫦胭冷冷一笑,拳头狠狠砸在了床沿上:“简直欺人太甚!”
哪想到这一砸,却碰到了这床上的机关,又把床单揭开,稻草分开,发现四四方方一块地方,敲了敲,声音和别处不同,这一个方块里头是空的。
原来这小姐竟然还有个秘密藏着的东西不曾?
心想着,便把那块方木板揭开来,果然看见了别的东西。
一套丝绸料子的衣服,烟粉素色上衣,山青百合撒花裙子,简单秀雅,最适合未出阁的女孩子。
材质料想也十分金贵,摸起来滑不留手,又带着丝丝沁骨凉意,实在是件顶好的衣服。
赶忙收好了,脑中细细翻过一遍,竟然是完全没有关于这套衣服的记忆。
再往下头,竟然有三块灵牌,楠木灵牌上头写着的是“故嫡妻柳氏之灵位”,另两个也是姓陆,却不知道是谁,没有名字。只是灵牌材质相同。
难道前主竟然还有什么别的哥哥或者姐姐?自已回忆记忆里头,却也没有一点关于这两个灵牌上名字的记忆。
一时想不通为什么,陈婆这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罐子,还有一卷差些的丝布进来了。
嫦胭忙忙把稻草盖了下去,端端坐好,微微一笑,“陈婆。”
“我从外头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来,现在就给小姐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了。”陈婆在嫦胭身边坐,嫦胭就顺势往旁边让了一让。
嫦胭摊开双手,让陈婆帮着包扎伤口,看着那一个个血洞,嫦胭面无表情,脑子里面便出现了在河边被那些婆子扎手心的场景。
这些都是前主人嫦胭的记忆,痛彻心扉的铭记着。
陈婆涂着涂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小姐出去那时候,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老奴实在对不起小姐,也对不起夫人……”
“快别哭,这在给我包扎伤口,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反倒是你这个上药的哭上了?难不成这草药,也像那葱姜蒜似的辣眼?”
陈婆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姐落水之后果真比往前好了许多,只要小姐开心些,老奴心中便也跟着好受些……”
说罢口中幽幽一叹,嫦胭只是微笑不言。
之后嫦胭又往前院找了王氏一遭,只剩陆云菲在家,果然王氏已经出去,自己也不愿跟陆云菲呆在一处,便径自出来,又回后院去了。
不多时王氏回来,除了袖中沉甸甸的之外,手中还多拿着一张绢布,喜气洋洋直往屋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