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之初,她给出的条件是要她做什么都行。
黎落以为自己这具残躯成不了什么大事,然而她不知道,叶清欢从来就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
之前的接近不是,如今的相助更不是。
……
王府,所有的人第一次无一不吓得行事小心噤若寒蝉。
因为叶离初病了。
叶离初生了一场大病,此病无因无果无伤无痛无药可医,症状为暴躁阴郁,喜怒无常,听不得黎落二字,忍不得没有黎落二字。
屋子里的叶离初满眼阴翳:“阿七!”
阿七脊背一麻,丝毫不敢拖泥带水:“属下在!”
“你——”
刚一个字,阿七条件反射性地绷紧了后背。
叶离初烦闷道:“你去山谷把普元老人接到府上来。”老头跟他说有重要的事儿来着。
阿七微微松了一口气,仍是不敢懈怠:“是!”
叶离初捏紧腰间那块白玉平安扣,有恼,有恨,更多的是心中那种快要窒息的逼滞感。
他想见她!
想见她想到发狂!
想到全身的骨骼都忍不住颤抖!
想到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
一想起她竟然敢逃了,他所有的愧疚和怜香惜玉都消失得荡然无存。他恨不得拿绳子将她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地捆个结实!再用铁链牢牢地锁在床上!所有的窗户房门用木板封得死死的!让她出不了房门半步!
就算只有两年,他也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从来不是温柔的,也不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他暴力,狠辣,阴暗,但是在黎落面前,无论是解蛊前还是解蛊后,所有的暴力,狠辣,阴暗,都自动无声无息地藏起来了。
因为她,他压住了一身的暴虐因子,可现在她竟敢逃了!她逃了!!
她居然敢逃了!!!
压抑了许久的戾气霎时如出笼野兽般疯狂四窜,在他体内肆虐横行,他每一寸血肉几乎要被霸道的戾气完全占领,吞噬殆尽。
叶离初阴恻恻地盯着那枚莹润温泽的平安扣:“黎落,你最好快点回来,如若不然,本王也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
一身男装,正坐在醉香居二楼的黎落无缘无故打了个冷战。
对面的叶清欢抬眼看她:“怎么了,冷吗?”
他们临窗坐,窗子开着,能看到楼下繁华的街。
黎落摇头:“没有。”就是忽然后脊一凉。
叶清欢没有说什么,目光又回到面前的碟子上。
碟子里面是一块餐后点心花生桂花糕,叶清欢已经目光怪异地瞧了好久。
黎落淡淡瞥了一眼,随口问了句:“不喜欢吃?”
“不是。”
叶清欢有个怪癖,吃花生桂花糕的时候,不吃桂花,不吃花生。
他把碟子推给黎落。
黎落不明所以:“???”
“我已经吃过了。”
“我知道。”
“那你这是干嘛?”
叶清欢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铺在桌子上,后用手肘支着下巴,眸子含笑:“我不吃里面的桂花,也不吃里面的花生,皇婶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行吗?那我要你帮我把桂花和花生都挑出来。”
黎落:“……”
不吃桂花,不吃花生,你吃什么花生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