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连逸的态度变好公主的心情特别好晚上用膳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碗。
宁珍也笑着问她是不是在学堂中发生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公主可不管她把夫子的胡子给烧了还被罚站了就支支吾吾地表示什么都没发生。
宁珍见问不出来什么又提起了慕连逸:“他回来的时候我见他全身都脏兮兮的可是在学堂中被欺凌了?”
“没有的”和玉公主很着急她要怎么解释母妃才会把这件事忘掉?
别看她还是多少明白慕连逸心情的那么凄凉的场面他肯定不希望别的人知道。
宁珍见她什么都不只好叹气:“看来我要找今日随同你们去学堂的宫女问问话了。”
“母妃不要”若是她问了那不是瞒不住了么?
宁珍比和玉多活了那么多年还能治不了这个孩子就慢悠悠地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母妃?”
和玉犹豫了一下只好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宁珍讲了出来。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看宁珍的眼睛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
宁珍听的简直是目瞪口呆这孩子竟然在学堂闯了那么大的祸那慕连逸年纪失去一双腿从来没在人前哭过心机深着呢她还连累他那样狼狈不用想都知道慕连逸现在肯定是恨死了和玉的
偏偏和玉还美滋滋的以为慕连逸是改了性子总算是不怪她了。
那不是能很快愈合的皮外伤是一双腿啊这样的仇恨要靠什么来磨灭?
宁珍气愤地盯着和玉:“明日你就同我亲自去给夫子赔罪和玉你这次的祸闯大了。”
和玉很是不解歪着脑袋看宁珍:“可是夫子已经罚过我了呀应该不会再和我计较了。”
“这是他想不想和你计较的事情么?他可是两朝元老更是睿王殿下的授业恩师朝中其他人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把你这公主位份给戮了都有可能你啊真是太不让母妃省心了。”
今日已经被慕连逸数落过一通了现在宁珍还来她和玉公主撅着嘴气呼呼的。
宁珍也决心不哄她了吩咐宫女立刻去准备一份赔礼明日她会亲自去见夫子。
睿王此刻还真的知道了这件事那和玉公主被骄纵的太过他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和宁珍都吃点苦头。
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他先询问了夫子的意见。
夫子笑着让人传话:“胡子没了再养就行了不过是两个孩子顽劣任性我也惩罚过了他们你就别再动其他的心思了。”
宇文睿这才收了手宁珍却不知道她们已经逃过一劫了一晚上都胆战心惊的。
在睿王府宇文睿还在和其他几个心腹商量政事。
皇上手中的兵符已经全部到了睿王的手中其实他这么多年来已经逐渐把皇上还有几个皇子的势力从朝中清洗掉了。
如今他一人独大其他的皇子都是仰仗他活着谁若是敢忤逆他前几个已经被问斩、流放的王爷就是他们的下场了。
有心腹同睿王低声:“下一步就是要安排咱们人进去。”
睿王对此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
他伸手把玩着兵符两块拼凑在了一起。
这些人能在睿王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察言观色当然是好手有人恭维睿王:“果然还是咱们殿下早有准备察觉到了皇上的异动来了一个顺水推舟不然想让皇上把兵符拿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没错听那慕连逸在学堂中的表现极好夫子都对他赞不绝口这样的孩子日后必定会成祸患但是他现在失去了双腿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王爷这是一箭双雕啊。”
睿王也浅浅地笑着没有否认。
是的这一切他都知情而且任由它发生了。
皇上和慕连逸不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在所不惜。
他又想起了那日慕连逸看他的目光崩溃绝望地他并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睿王此刻在心中感慨要怪只怪你不够强大吧。
有的心腹还表示了担心:“现在就是宁帝那边不好搞定咱们已经把消息封锁了暂时应该传不到他耳中吧。”
宇文睿这才开口:“他安插在东域的棋子众多恐怕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了。但他就算是知道了也做不得什么。”
还能真的因为慕翎的儿子对东域兴兵?若是他有异动宇文睿就直接把皇上推去前线给慕泽杀了解气自己就能顺利即位了。
但是慕泽会这样给自己做嫁衣么?睿王勾了勾唇终于是笑了出来。
那笑容让人有点不寒而栗但是几个心腹却都非常崇拜地看着他。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主子一个论起心计半点不输给慕泽的男人。
慕连逸那日出丑回去后想了很多很多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他早上起来开始试着自己穿衣服洗漱然后慢慢地往轮椅上爬。
有宫女来服侍他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至于他是怎样狼狈地爬上去的他并没有给任何人听。
时辰到了他随同和玉公主一起去学堂如今他没有之前那样尖锐了当个伴读也很是尽职尽责。
公主见他又帮自己拿书袋又要来服侍自己的模样真是不适应极了。
慕连逸今日这是转性了?她应该高兴的可是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呢?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慕连逸倒是坦然得很。经历过这样的巨变他现在已经学会怎么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了。
他没想到的是宁珍今日也同他们一起去了学堂。能让她走出深宫的应该也只有昨日发生的事被她知道这一个原因了。
只是宁珍不怪自己么?当初他在王府中若是慕连城犯错了元绣玉第一个惩罚的就是他身边伺候的那些下人她觉得主子永远都是正确的。
好在宁珍这一路上都没给慕连逸一个眼神慕连逸也乐于装成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到了学堂后宁珍带着两个孩子郑重地夫子道歉。
夫子还是目光慈祥同宁珍:“他们顽劣我已经教训过了您就不用亲自来道歉了。”
宁珍亲手把赔礼送过去低头羞愧地:“不管怎样仍旧是和玉她错了还请夫子将这份赔礼收下不然本宫真的是于心不安。”
夫子摆了摆手将那赔礼推了回去:“您既然叫本官一声夫子就明本官的职责是传道授业解惑这礼本官不会收的。”
宁珍又劝了几次但是夫子的态度还是温和中带着强硬宁珍实在是着急。
最终是夫子:“昨日睿王也知道这件事了。”
宁珍听到这里有点惊恐地看着夫子脸色一白。
夫子继续:“而我已经告诉他这件事不要他插手。孩子闯祸没必要闹的那么大。再他们会这样顽劣还不是我这个夫子教导的不好。”
宁珍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睿王肯放过和玉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夫子总宁珍走的时候目光很是怀念:“现在的和玉让我想起了以前的睿王其实论起调皮捣蛋和玉还不到睿王的十分之一呢。当初我就不曾重罚过睿王更不用现在了。”
宁珍郑重地望着夫子她一个宫妃还给他一个朝臣行礼不为别的就为他心胸中的这份豁达。
她很确定和玉的这个老师她选择的很正确。
既然事情是昨日发生的今天就是崭新的一日了夫子也没有起前话昨日他罚站了和玉加上宁珍也教导过她和玉今天总算是没再闯祸了上课也很认真。
其他的孩子们见和玉不闹腾谁也不敢真正和夫子对上于是整个学堂的气氛还是让夫子很满意的。
他还在心中想若是和玉闹上一通能让这些孩子们消停一段时间好像也不亏。
快到正午的时候夫子总觉得他好像是忽略了一件什么事情。
就连学堂中的孩子也无聊得很。
他准备提问一下就让这些孩子们休息目光刚从大家脸上划过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他忽略的是什么了。
往常因为慕连逸长得漂亮双腿还被废了所以他在学堂中特别的吸引人注意。
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就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慕连逸会刻意地将他的腿藏在书桌下面。
今日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就变了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听课还是那样专心存在感却如此低以至于这一上午自己就没看他几眼。
夫子目光悠远叫了他的名字:“慕连逸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孩子们的目光瞬间就被慕连逸吸引了不少人眼中露出了不屑来。
哼这残废的子肯定又要出风头了到时候夫子会狠狠地夸赞他一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