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寒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箱子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高桥先生就好好问一问。免得之后我平白被怀疑。”
“有严先生这句话,我也就不必担心到时你对我心生怨怼了。”高桥健一将地上的人提了起来,“说说吧,你到货舱来干什么?”
那人梗着脖子,默不作声。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抗日分子宁死也不愿进特高课吗?”高桥健一语气平缓,还为刘水金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因为特高课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高桥健一看着他,犹如秃鹫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那人脸上瞬间惨白,想要开口,却被高桥健一制止了:“想清楚了再说。”
那人环顾了下四周,最后看向高桥健一。
“想清楚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那人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对高桥健一的惧色。
“姓名,年龄,职业。”
“我,我叫刘水金,长沙人。是,是严先生的保镖。”
“那你大晚上的来货舱干什么?”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在场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刘水金看向严墨寒。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来货舱的。”严墨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现在可是谁都救不了你,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老实交代。”高桥健一上前一步挡住了刘水金的视线说道,眼睛却望向严墨寒。
这话不知是对刘水金说的,还是严墨寒。
此时的严墨寒可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他心里也打着鼓。
若是刘水金聪明的话就知道绝对不能向高桥健一透露分毫。
否则,莫说是自己,现在在场的这些人也都别想有好下场。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怕只怕刘水金在高桥健一的恐吓下慌了神。
毕竟这些人除了徐茂成,估计都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怎么看都是些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打从加入了抗日组织的那天起,刘水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也曾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可是真正遇到的时候还是和想像不同的。
刘水金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现在该怎么办?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刘水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话道嘴边,才猛然醒悟过来,这让他更加不安起来。
刘水金低着头,咬着牙关,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到底该怎么办?将事情全部推倒严墨寒的身上?
可是这样他们依旧难逃干系,再者说这是他捅下的娄子,怎么好让别人背锅。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借口,一个能让高桥健一相信的借口。
严墨寒思考着,如何让刘水金按照他的布局走。
刘水金被高桥健一吓住了,但是他知道,若是让高桥健一知道自己是抗日分子,下场只怕会更惨。
而且还有在场那些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只也逃脱不了。
该怎么办?
严墨寒走向高桥健一,凑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高桥先生,你可要问问清楚,好还我一个清白。我可不想为这么个偷鸡摸狗的人而惹得南造课长怀疑。”
“严先生不必担心,我今天一定会让他说实话的。”
刘水金听到严墨寒的话福如心至,瞬间想到了该如何回答高桥健一的问题。
“我,我就是晚上睡不着……对!就是晚上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刘水金神色慌乱地答道。
刘水金知道高桥健一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若是高桥健一威逼利诱一番之后,再得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那么这个时候,高桥健一才有可能会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