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沨回到喜澜宫的时候,晏双飞正扬着嘴角睡得香甜,像是在做一个甜蜜的美梦。他伸出手臂把晏双飞往他怀里一揽,抱起晏双飞便往外走。
晏双飞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腾空了,又像是靠着一面结实的墙。走了几步,她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段祁沨的怀里。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晏双飞大惊,下意识地挣扎,握起粉拳便往段祁沨身上砸去。
段祁沨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停下了攻击,眼巴巴地望着他。这个女人,每次一脸无辜的时候,他就拿她没辙。段祁沨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解释道:“回家。”
晏双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不满地埋怨道:“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在宫里休息,舟车劳顿的,我哪里受得了。”
段祁沨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虽然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单凭她刚刚那句话,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女子。
“新婚第二天,就不回家了么?”段祁沨嘲讽一笑。
晏双飞被他堵得没话说。想起刚刚她背着他“偷情”,晏双飞不免有些心虚。现在还是乖乖听他的话吧,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而且,她的休书还掌握在他手上呢。
“回家,回家,当然要回家!”想到这里,晏双飞立刻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容。“都听你的,我没有意见。”
段祁沨狐疑地看了她几眼,干脆松开手就把她放了下来。“笑得这样自然,看来能走路了。”
“……”晏双飞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跟在他后边走着。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笑和能走路有什么关系。枉她聪明一世,段祁沨的思维方式,她却怎么也无法理解。
来到宫门口,一辆马车已然在夜幕之下候着,车夫却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晏双飞正纳闷,马车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张男人的脸在她瞳孔里放大。
咦,好像,在哪里见过?
“嫂子,好久不见。”爽朗的声音响起,晏双飞恍然大悟。
“你是那个……司马懿?”晏双飞兴奋地大叫。她现在知道,这个“司马懿”不是三国时期的那个,但弄不好他也是从三国“穿越”而来,那样可就好玩了。
司马弋尴尬地点点头,算是承认。
为什么段祁沨每次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都会觉得丢脸呢。她怎么一看到个男人就这么兴奋。先是在花园里同大皇子恋恋不舍,再就是在灵犀宫和二皇子眉来眼去,现在遇见司马弋都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可认识曹操?刘备?诸葛亮?”晏双飞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股脑儿都问了出来。
司马弋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解释道:“嫂子误会了,玄奇并非三国时期的‘司马懿’,玄奇这个‘弋’字,乃是‘射’的意思。”
“原来是那个‘弋’啊!”晏双飞恍然大悟,又好奇问道,“对了,你为何自称‘玄奇’呢?”
“这是我的名号。”
“原来如此啊。”晏双飞顿时明白了一切。古代人不就是喜欢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号啊,字啊,就好像她最爱的才子王勃,就有一个好听的字——子安。
“上去吧。”段祁沨没好气地催道。看来以前是自己高估了她,还以为她脑袋好使呢,如今竟然问出这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难道是被击了一掌,退化了?
马车上,三人坐在了一块儿,段祁沨和司马弋专注地聊着所谓的国家大事,晏双飞百无聊赖地在一旁,一会儿瞧瞧车里的那俩帅哥,一会儿低头扯弄衣角,一会儿挑开窗帘看看外面,不过外面一片漆黑,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这个段祁沨,绝对是故意的。放着家里那么好的马车不坐,偏偏要同这个司马弋共乘一车,把她晾在一边,还那么心安理得地聊他的天,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晏双飞气呼呼地想着,却只能偷偷地瞪他,大气也不敢出。
“怎样,新婚生活还好吧?”
司马弋突然的问话让埋头胡思乱想的晏双飞猛地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看向段祁沨,他也正在看她,眼里竟然是些许的戏谑。
他、他、他!他竟然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她?!太过分了,他以为自己嫁给他是供他玩乐的么?这么不真诚!
晏双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笑着看向司马弋道:“谢谢司马公子关心,沨哥待我很好。说起这段姻缘,还要感谢司马公子亲自上门提亲呢。”
段祁沨被那一声“沨哥”给雷到了,虽然他也听过这个称呼,可她却在人前这样唤他,确实过于亲昵。而且,她一直以来就不想嫁给自己,更是想要脱离自己的束缚,为何每次在人前却装作同他那般恩爱呢。
“哈哈哈哈,那嫂子是否该请玄奇吃个饭呢?”司马弋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晏双飞点头称是,心里却狰狞着大吼,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是能帮我把这段“孽缘”给废了,我请你吃十顿饭都没问题!
“对了,师兄。”司马弋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段祁沨说道。“过几日便是丞相五十大寿,师父会否过来?”
“我爹大寿,师父定会赶到。”段祁沨收回内心的疑虑,肯定地点了点头。
司马弋显得很是兴奋,又朝着晏双飞笑了笑。“嫂子,你和师兄的姻缘可是我们的师父亲自定的,谢我倒是其次,你们啊,可得好好谢谢师父。”
“师父?”晏双飞反问。
“嗯,我们的师父云无涯可是位世外高人,我和师兄少年时候跟着他学习武艺,十五岁时才回的家。师父喜欢云游四海,很少来看我们,算算日子,我们可是已有三年未见了。”司马弋详细地解释道。
晏双飞不免疑惑了起来。一个晏双飞从未见过的世外高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一个段祁沨三年未见的师父,怎么突然给他指婚?实在是太奇怪了,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世外高人”。
“师兄性情冷傲,却是对师父言听计从,今日见你们相处这般好,倒是羡煞了玄奇啊。”司马弋笑道。
晏双飞干笑两声,便懒得回复了。段祁沨倒很是能干地转移了话题,继续讨论着他们的国家大事。
看来要想和段祁沨离婚,必须从那位云无涯高人的身上下手啊……晏双飞暗自分析着,迷迷糊糊,又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