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的将军安叶突然出现在了和月国交战的战场上,吓得月国的士兵们纷纷四下逃散。原本情绪有些低迷的符朝士兵们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追赶月国士兵,最后大胜而归。
经此一战,月国士气大大亏损,没有个十年五载是不会提得起力气再扰乱边民了。
而回到军营的安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朝廷派来的一把手李卫当着众将士的面斩杀了。
符朝322年春月,大将军安叶率边疆十万大军反。与此同时,她早就写好的和离书在京都传抄得沸沸扬扬,甚至连京都菜市场的布告栏都贴得是拓本。
“符朝三十万兵士统帅将军安叶,于符朝321年春月戊戌,立下此放夫书。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有怨,则来仇隙。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志向,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后面的字迹俨然已经被泪痕给沾湿了,模糊不清,辨认不明。
付修白放下了和离书,心中有万端感慨。原来她早就写好了和离书,只是等着合适的时候给自己而已。想来,前次见她,她心中便有了主意,只不过把自己当外人没有提过一句罢了。
至于安叶给他的兵符,他心中认为不过是她随意交给他的而已。只要她人还活着,二十五万安家军誓死都会听她号令,就算他手中拿着玄铁牌那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是,那和离书后半部分被沾湿而模糊的字迹分明表示出了安叶对自己的不舍。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宁愿自己恨着她。这样,至少他会好过些,心里对她的担忧也会少些。
安叶镇守边关多年,威势积深,但拉起反旗后,并没有大肆屠杀异己。李卫从朝廷中带来的那些军队,凡是不愿意跟随着她一起反的,她全部放了出去。
她从八岁开始跟着自己的先辈在边疆征战,兵法策略纯熟于心。
从反军这边逃离回去的军队,未必会被那多疑的皇帝重视,说不得还会找个借口坑杀了。倒不如跟着她索性一路杀到京都,成王败寇,说不得日后还能干出一番事业。
那些兵士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不到一个月,边疆驻扎着的所有军队全部臣服于安叶。因着害怕周边其他国家趁乱攻打本国,给百姓们造成为难,安叶只从各边疆抽调了三万人左右编进了自己所在的军队,率领着自己收拢来的三十万大军向着京都进发。
既然皇帝不仁,想要置她以及南阳王府于死地,那么就不要怪她不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也不一定是非得他们姓付的家天下,一代代继承的。
早些年,符朝外患严重。每届皇帝都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在边疆上,都城中央的军队只够保卫那些待在皇宫里的皇帝和后妃。
当朝皇帝知道了集权的重要性,可天下到底还是没能平定下来,边疆需要的军队实在量大,也只在手中攥了一支不足十五万的军队。面对安叶统领的三十万大军的逼进,当初被他强行扣押在京都的二十五万安家军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这二十五万安家军是好几代忠于符朝的安家人留下来的,只听命于安家人和玄铁牌。现在安叶公然造反已经是不可用了,只得快速找到玄铁牌号令这群安家军去对付安叶这伙反贼。
皇帝安排在将军府的探子早就被安叶换上了自己的人,给他传递的也是安叶想要传递给他的消息。
因此皇帝半点都不知道安叶曾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了三个月,更不知道玄铁牌早就交到了自己皇侄子付修白的手上。因而他派手下人翻遍了整个将军府,并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安叶率领着大军渐渐逼近,坚帝心慌了,他很想把付修白以反贼同伙的名义扣押起来威胁安叶,无奈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和离书使天下的文士们和百姓们认定了安叶造反付修白绝对是不知情的。要是知情,凭借和离书中流露出来的情意,安叶就不会不把付修白一起带在身边而是留在京都了。
多少覆灭的前朝的教训,使他明白那么文人的笔杆子和那些百姓的唾沫星子是有多么厉害。他畏惧那些文人和百姓,但却想到了更合适的方法把付修白叫到宫里来。
符朝322年,温妃于御花园中受野猫惊吓小产,性命不保,危急之下,呼唤年幼恋人名字,坚帝大恸,自我忏悔,宣召侄子付修白进宫陪伴宠妃最后一程。
后,温妃因小产失血过多而死,南阳王世子自愿为年幼恋人留在宫中设立的灵堂祈祷七七四十九日,以期她和未出世的小皇子能够有个美满的来生。
温妃丧期间,坚帝于灵前见到一女和已逝的温妃模样如出一辙,以为是上天听到他的感召,知道了他的罪悔,调查清楚了女子的家世后,特此把此女赐给了南阳王世子当了正妃。以完成当日付修白和温蓁蓁未完成的婚约。
安叶率领的军队如破竹般很快就威逼到了京都城外。自然也知道了坚帝给付修白赐婚的事情。当日,她胸中一痛,呕出了半杯血来,吓坏了军医。将军命不久矣的消息在军队里迅速传扬开来。
坚帝得知安叶军营中探子传来的消息,一直愁眉不展食欲不振的他,当天捋着自己的胡须吃下了好几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