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惑狠狠地出了风头,顶着南国公的名头出面给修筑护城河河道的工人们做主,将带头的几个官兵全都关了起来,抄了俸禄,给工人发上了饷银。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的举动,却得到了南宫家的赞赏。而迟炼也是对被学堂秦先生传到宫里去的诗词和尉迟惑的这次表现赞不绝口。
甚至尉迟惑因为这事儿还得到了民间极大的好评,险些还要将原先冠在头上那纨绔的名头给洗刷掉了。
对,没错,险些。
“暮儿哥!暮儿哥!看看是谁来找你了!”
尉迟惑要应付着学堂的课程,无暇修炼,心中郁闷。到了学堂休课的时候,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将玉儿赶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要准备苦修,却在暮间被打破了清净。
听到喊叫声,尉迟惑就一阵头大,前几日学堂里来了“新人”,一问之后发现这些个新人根本就是迟暮的狐朋狗友。他们听说“迟暮”去学堂还闹出挺大动静,也都屁颠屁颠跑来了。
三个家伙虽然不成器,但是全都是皇公贵族之后。还跟原来的痴儿迟暮自称“京城四大才子”。尉迟惑哪怕现在看来也是觉得不要脸。
喊声最大的这位。名曰庆楠剑,是当朝御史大夫庆国安的小儿子,修为凝气二层,在“四大才子”里排行第四。
“老四你小点声,毕竟是国相府,这样成何体统?”
“大哥教训的是,大哥教训的是。”庆楠剑嘿嘿笑着,也不介意被训斥,看向那位长得一脸风流的大哥。
这大哥修为不浅,足有筑基一层圆满。纨绔也能练到这种程度?那是自然!京城里有不少高级纨绔都是靠稀有药材拔高修为的,何况这位还是皇帝的儿子。
他是圣德皇帝的二儿子,迟环瑜,长得相貌堂堂,并且和圣德年轻时候极像,但是因为不是皇后之子,对皇位也不敢有什么觊觎之心,终年放浪形骸。朝中对他多有不满,但仔细想想也都没有说什么。
“老三怎么还不出来?”暴躁的声音响起,一个大块头从院子里石桌旁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老三该不会有了名声就瞧不起我们兄弟几个了吧?”
“哪敢哪敢,二哥息怒啊。”本还想站在院子外面观望一下的尉迟惑,听到这话连忙跑了进来。真担心迟一步院子都要被拆了。
这老二是太尉邹应的二儿子邹轩然,名字起得不错,但是摆脱不了那武将的块头以及性格。
“三弟来了啊。”迟环瑜坐在石桌边上也显得翩翩不凡。不愧是皇子。
对于迟暮的这几个狐朋狗友,迟炼和迟夫人的态度其实不算太友好,自然不会亲自接待,但是碍于朝中好友和是圣德帝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再者三人和自己的儿子其实也是半斤八两,不要闹出太大的问题,他们做长辈的也不会出言。
尉迟惑赶紧冲着迟环瑜拱手:“大哥。”
“这几尊也是大佛惹不起啊。”尉迟惑暗自擦汗。
庆楠剑见尉迟惑来了,揶揄地笑了起来:“话说暮儿哥,今日难得放假你怎么窝在家中不出去呢?还要我和大哥二哥来找你。”
尉迟惑赔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五个月以后要参加比武不想输得太惨所以在家临时抱佛脚吧?
尉迟惑不回答,邹轩然却哈哈大笑起来:“三弟是和南宫家的仙女妹子订了亲不敢胡来吧。”
迟环瑜也是忍不住接茬道:“当年父皇还想让我娶了那南宫珏做王妃,可是漂亮是漂亮但是个冰山美人如何受得了?”
“肯定是被珏儿那丫头拒绝了吧,在这义正言辞什么,她家思泰老头大多数时候都还要看她脸色行事呢。”这话尉迟惑也就心里想想算了。
真要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随意地笑了笑,将父亲推了出来:“都是家父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啊。”
“没事,没事,这次我们偷偷出去。”说着邹轩然用力地拍了拍尉迟惑的手臂。这劲道差点把他手臂拍坏了。
尉迟惑痛得裂牙,但是没有说什么。和玉儿说了一声就跟在狐朋狗友身后出门了。
才刚踏出府门,上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豪华马车,庆楠剑就开腔了:“说起来暮儿哥,你那小丫鬟玉儿也是生得亭亭玉立,你咋还没将她****啊?”
看着庆楠剑这猥/琐的样子,尉迟惑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丫的只有凝气二层连短命鬼都不如,估计早就破了荤戒了。
“毕竟是个丫鬟还是等有夫人之后动手才好。”迟环瑜却不怀好意地笑道。
尉迟惑无奈,但这样一来也算给他解了围,不算尴尬,陪着笑了笑。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明白:“真是奇怪这三个家伙虽然猥/琐了一些,但看上去也没有必要和短命鬼交朋友啊。”
尉迟惑当然不明白。除了迟环瑜是皇子以外,另外两人的父亲和迟炼可是朝中的铁三角,自然需要子辈交好的,以前知道迟暮是痴儿也只是带着他随便玩玩,现在发现迟暮灵智生出来了,才决定正式带着他玩。
“话说回来,这是要去哪?”尉迟惑完全上了贼车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邹轩然神秘兮兮地笑道:“三弟以前不是抱怨我们不带你去醉仙楼看凌仙姐姐吗,今日凌仙说是要帮大善人家的大公子筹募善款,在醉仙楼要亲自出面,我们自然是要去捧场的。”
“大善人的大公子?”尉迟惑对于那个所谓大善人的大公子比较感兴趣,毕竟简单就能听出这凌仙是个什么人。按照短命鬼的品味应该是个大美女,而且应该是一家叫做醉仙楼的……酒家或是青楼的头牌。并且就这几个公子哥趋之若鹜的样子来看估计是一个冷艳高贵卖艺不卖身清倌人。
“三弟前事真的都不记得了啊,你和这大善人徐灿的大公子徐华康还为了凌仙有过争执呢。”邹轩然一副看戏的样子,哈哈大笑着。
尉迟惑无奈,又是短命鬼残留的问题,希望今晚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那个徐华康大公子这次要赈的是什么灾?”尉迟惑又开口了。
“嗯?你没听说吗,西蜀之前被天上掉下来的火球砸到了,干旱了许久,百姓都没有粮食吃了。”庆楠剑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
尉迟惑“哦”了一声,不再接茬。心脏却突突直跳,这段时间一直关注和幼女有关的大事,没有发现,竟然把这么大的新闻忽略了。不知道那火球和犀渠有多大关系。要说这种天上的异变,也只可能和犀渠有关。可是犀渠要回西方魔界,为什么要落在炎黄国境内,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