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言本是要到卧室的,可又想听听两人说了什么,就转身藏在了客厅的屏风后面。
没想到会听到这事还查到了李家那里,不过下毒的事还真有可能和李倾语相关,她听菀清说了,她这个四妹对她可没有什么好感,不仅如此,李倾语还一心喜欢严睿,可现在嫁给严睿的是自己不是李倾语。
若真是李倾语所为,她该怎么为死去的李倾言报仇,之前她便说了要照顾她的家人,可没想到到头来害死她的有可能是她的家人。
严霖已经离开,李倾言从屏风处走出,道“这事等回门的时候,我会去问四妹。”
“你先不用多想,养好病再说。”严睿瞧出她的脸色有些为难。
“恩,倾言知道了。”倾言露出微笑道,她怎么会不多想,难有这么巧的事,偏生就在她中毒前几天四妹的丫鬟就找了严家的厨娘。
三日后,严家大门,严母为两人备了好些回门礼,见两人上了马车才回宅子去。
李倾言经过三日的修养,虽说不是恢复如初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脸上已经有些红晕了,正笑颜如花的盯着严睿看。
严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天只要一有机会,便是他到哪里她便跟到哪,严睿只觉得有些莫名,自己虽说模样可以,但也不能叫姑娘的目光片刻不离,更何况是自己的妻子,每日都能瞧见,她这样子好似有一天会看不到了一样。
李府,李倾语已经生了几天的闷气了,今天就是李倾言回门的日子,她是没有想到那毒药没有毒死那女人。
“小姐,三姑爷他们已经到了,现在在前厅。”小云看着自家小姐难看的表情小心的说道。
“三姑爷?什么三姑爷!!要不是爹偏心,严睿怎么会娶她!怎么会是三姑爷!”李倾语眼睛通红,一手将桌上的胭脂水粉都扫了下去,满地都是。
“奴婢该死。”小云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
“小姐,你现在要去前厅看看吗?”小云试探的问道。
李倾语猛地抬起头,道“去,为什么不去,还当我怕了她么?”
“起来,梳妆,梳我最好看的发髻,再将前日新做的衣裳拿出来。”李倾语理了理头发看着铜镜里的女子道。
大厅内,李倾言两人已经对着二老行了礼,几人在座位上有说有笑的。
李老爷家中两子两女,大儿子李成宇在外游学现在还没回来,二儿子李成章正和李倾言聊得起劲,原本两个儿子起名为倾国倾城的,后来听起来太娘气了就给改了。
“二哥,你改了名字后倒也真是出口成章了,说起玩笑来一套一套的。”李倾言半掩着嘴笑道。
“说起来,几日不见三妹性子开朗多了,只是人瞧着有些瘦,该不会是在严家吃了苦吧。”李成章道。
严父与李府相隔十几里路,严家又将事情瞒得紧,现在李家的人都不知道李倾言中毒的事,只当她初为人妇,管理家宅有些劳累。
李倾言还未回答,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三姐回来了,妹妹我来得晚些,三姐不会怪罪吧。”
随着声音一落,众人就看见走进来的李倾语,一身大红色的叠衣垂地长裙,宽大的袖摆,加上头上朱红色的钗子,不仔细分辨还以为她穿了身嫁衣。
“倾语,你穿成这样是做什么?”李母呵斥道,女孩子只有到了成亲那天才会穿大红色的衣裳,其余时候就算再喜庆的日子也是穿与大红相近的衣裳。
李父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这四女儿偏就不让他省心,明明是一个娘生的,怎么两个女儿性子差的那么大。
“娘,女儿这样不好看吗?这衣服是女儿亲手做的,严公子觉得如何?”
严睿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回答。
“你!还不快回房去,真是伤风败俗!”李老爷怒骂道“来人,将四小姐送回房去。”
李倾语冷笑一声,道“女儿这就回去,不劳烦爹爹,三姐陪我一起走可好,妹妹有许多话想和三姐单独谈谈。”
“四妹,正巧我也有事情想问你呢。”李倾言对着严睿点了点头让他放心,就跟着李倾语走了。
“让严兄见笑了,我四妹她骄纵惯了,一向有些……这个。”李成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个妹妹了,实在是她今日的举措太让人震惊了。
“不妨事的,叫我严兄就太见外了,你是倾言二哥,叫我名字就是。”
要不是知道这人对谁都冷淡,李成章还以为他话里有话了,这表情可够冷的,三妹怎么受得了他。
李倾言跟着她一路到了一座阁楼上,上书闲云阁,李倾言毕竟不是原主并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但也没有询问。
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发现这上满摆满了乐器,不过全都是破烂不堪,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被砸坏的。
“三姐怎么这副表情?要知道三姐以前可喜欢到这里来了,奏琴吹笛,好个大家闺秀。”李倾语说着将损坏的琴扔向一边,可不想李倾言听了她的话毫无波动,似乎并不在乎前言的一切。
“比不上四妹如此着急嫁人,身着火红嫁衣,不知道四妹的心上人是谁?”李倾言讥讽道,她性子只有对着严睿才会软,对付别人自然是见招拆招。
李倾语咬了咬牙,面对着李倾言道“我的好姐姐会不知道是谁?要不是你在前面挡着,该嫁给严睿是我,是我!而不是像今日这样,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备受宠爱,父亲母亲哪个不把我捧在手心,可自从你回来后,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什么好的都往你那里堆,你抢走了他们就算了,现在连我最心爱人的都要和我抢,为什么你当年没有死在道观里。”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让人下毒杀我。”李倾言一手将跟前的人推得远些道。
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得了重病,被父母送去了道观,里面的道长说是静养十年方可痊愈,直到八年前李倾言才回到李府,父母觉得对她有所亏欠,这些年对她百般好,这也是李倾语一直讨厌她的原因,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她从菀清那套过来的。
“你猜到了啊,不过你没用证据说出去也么人会信,毕竟咱两是姐妹,你又没有事。”她并不怕这事被李倾言知道,冷笑一声道。
“孟厨娘死了,也是你杀的?”见她承认,李倾言见机问道。
“我可没杀她,听你这么说她死了?”李倾语道“我只是告诉她若是事情没成功就将她女儿买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你不会以为她就只有一个女儿吧。”说着还向楼下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