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老崔就回过神了。神采奕奕,孙灿和小二也搞不明白真假了。
淄川楼的几个却立马跪倒:求崔爷赏口饭吃!
老崔说:听说西运和摊上官司了,京西这边,人家让我给殿下做饭,暂时离不开,过了这段我带着孙灿去看看,再说。
他回头对李小二:你那个饭馆得整修一下,他们都是熟手,你管他们吃住几天可好?
李小二很大气:行!雇你们,店是小店,但管几天饭,还不成问题。得,跟我走吧,打扫卫生去,先把睡觉的地收拾出来。
几个是千恩万谢跟着走了。
老崔爷两个回学校,一路上老崔长吁短叹。
孙灿看出来了:大师兄太不是东西了!
老崔摇头:他没这个胆量,多半是东家和掌柜的主意。我挺担心你师兄的,要知道有今天,我该给他交交底的,有些地方注意不到,很容易出问题。
孙灿气哼哼:出吧!很出!看他是个啥下场!
两人进了厨房,看见老梁在哪里自学做点心,刚出炉,老崔一尝,做的很不到家,冯和尚吃了几块,不吃了。
出门找马前虎去了。
踹开门,揪起补觉的马前虎,大耳光子可劲地扇。
马前虎惊醒,反抗,把冯和尚惹火了,又暴揍了一顿。
廖化他们过来分开。
马前虎问:为啥揍人?
冯和尚歪头看见点心盒子:老子叫你跟我舔盘子,这两天你哪去了?今天晚饭见不到你,再来揍你!
说完,伶起点心盒子走了。
章嫂,王嫂给他要点心,他得赶紧送去。老冯和管三豹一样,也想娶几个媳妇了。
京城蓬莱阁,掌柜的也有点无精打采,进了厨房。
昨天,厨房里打了起来,安置的厨子全被赶走了,封台始终一言未发。
东家没说啥,好几个店都这么干的。
掌柜的有些看不上封台,但也不表现出来;封台,控制好厨房,减少浪费!我给东家说过了,东家少爷那边,不许直接进厨房拿点心。
跑堂过来了:掌柜的,上客了。楼上雅间,两拨,都是中八珍!
掌柜眼睛一亮:是老客吗?
跑堂的:一窝是京城四少!一窝是东家少爷领来的,不过是项枢密家的大少爷做东。
掌柜的大喜:终于上客了,点心果品赶紧上。这些老客们可算回来了。
老项儿子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这几天日过的豪爽,今天去上学,学校人心惶惶,上午上了一会,老师就说自己病了,下午更好,放假,中午没事,大伙一块乐呵乐呵。
进了雅间,都是年轻人,大呼小叫的,十分热闹。
另一间里,只有四位,都皱眉头,问跑堂的:这是谁家的?
跑堂的陪笑:项枢密的大公子,要不我给你们换个远点的房间。
大家摆手:没事了,下去吧!
吴首相的独生儿子吴大用,黄枢密使的长子黄石,彭辅相儿子彭小勇和陈平原四个,年龄相似,父亲都是当朝权贵。
过去由于经常一块玩,被合称京城四少!
他们几个平日见人,人家望父敬子,对他们都很客气,也交不上几个真心朋友。四人在一块,谁也不求谁,倒是颇为相宜。
他们的父亲对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他们还得负责私下递话。
陈平原自打跟了秦越,跟几位往来的少了。
吴大用在家练字,出门也少。
倒是黄石和彭小勇两个整天宴席不断。
今天大家给陈平原送行,本来说好陈平原出任塘沽知府的,可今天去领文书。却被告知,还没下来。
陈平原立刻就知道不好了,也不打听,闷闷不乐。
倒是吴大用和彭小勇知道咋回事,黄石不知道,一看就知道陈平原不顺了。
黄石说:平原!别这样啊?就算你当不了知府,现在咱四个,你也官职最高了。你也进步的慢点吧,给兄弟们留点面子吧!
彭小勇:是啊!要说我最惨,当初不肯当官,现在呢得从最低起干,真正式场合见了,我还得给你磕头呢!
黄石哼了一声:你捞够了,现在又穿官袍,好事你都占了。
彭小勇不干:别人说行!你是密保局的,我都被抄家了,宅子也送给我妹当陪嫁了,现在我也是个穷光蛋。
黄石撇嘴:蒙谁呢?你那些要回去的字画不是钱呢?
彭小勇干闷一口:伙计,快上热菜!字画,不值钱了,我当了几幅,你猜,******才当了几个钱。
吴大用拦住争吵:小勇说的是真的,字画这几天可真不值钱,我爹叫我把家里的现钱全提出来了,去当铺。把钱一撂,那朝奉让我自己挑二十幅,挑完了才十幅,他们急得跑到别家借来让我挑,也不肯让我把钱带回去。到处都缺钱。我挑完了,他们师傅都不敢看,怕以后想起来会哭!
三个人都看他:真的?
吴大用点点头:那当然!我给我爹看了,我爹要不是怕人说,就让我出去借钱再去买了。
陈平原:你挑的都得是珍品了。
吴大用摇头:一多半是,另一小半是我爹当年穷迫的时候,仿名家的画作,我爹想把那些都收回来,从新题跋,不再鱼目混珠。有一副,我看了,是小勇卖的。
彭小勇大惊:伯父书法天下闻名,绘画可头回听说。我卖的那副?
吴大用:不告述你。我爹说绘画太过费力,早年也做过些伪作,虽然也是雅事,但终究不好听,所以藏而不漏。现在除了两幅画多年找寻,没有收回,其他已经收回,今天可以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