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整队退回原位,长枪队再入战壕。
胡膏带着马前虎,石文胜,来到前边,连和警长也出来,和他们一起来见大黄。
大黄现在不敢往回后退,大家只好过来,顺便看形势。
大家蹲在一块,低声商议。
马前虎还是敢说:差不多了!对得起朝廷了,咱们撤吧!
大家都看老胡,老胡有点犹豫。
大黄反对:决不能撤!我们将近有七百人,还是团勇,很难有组织的撤下来。远处就是敌人的马队,我们离开阵地依托,他们一冲我们必垮无疑。
老胡点头同意:决不能现在撤退。关键是咱们能不能撑到援兵到达。
大黄说:要是正常情况,我们撑不到。可现在,投枪队干得相当漂亮,至少拖延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士气正旺,我估计站前队伍,能撑一个小时,站内白刃近战,也能有一个小时。能撑到援军到来。
马前虎吧嗒下嘴:就是说,除了老和,我们两个小时后都是死人!
老和有点尴尬。
马前虎说:都要死了,再办件缺德事,老胡,咱们又干掉六个骑兵,再发个捷报!
老胡有点拿不准:这不大好吧?
大黄摇头:好不好,我们也管不了,不过至少能让后边知道前方的情况,也不能是缺德。
老胡起身:那好,我回去写,老和你找个人骑马送去。
程不悔驱动大队,前进,派到前面的亲随回马报告:前军报告,第二个斥候小队未归!
程不悔脸抽动了一下,恶狠狠地:命令前军!快速前进,不计代价,立刻拿下车站。
片刻,前军百人队提速,烟尘大作。
大黄远望前方的烟尘,古风,老梁和铁手都伏地听声,三个人抱得数目差不多;百骑急速而来。
陌刀队起身,长枪队准备,小队长们全部出濠蹲着观看前方。
老胡坐在黛玉的车上,起身眺望。
了望的德康老头还想告述大家呢,就见大家都行动,除了张小辫留下烧水,老桂削甘蔗。大家都摸出茶棚,趴在离茶棚不远的地上。
乔布什说:完了!这麽多骑兵,我们屋老大老二老三都完了,他们都是陌刀队队第一排。
沙发骂他: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小乔赶紧胡自己两个嘴巴:臭嘴!三位大哥,你们可得撑住啊!你们都欠我钱呢。
李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对左右两边的王志和花生屯:我咋觉得,有人在唠叨咱们呢?
花生屯咳了一声:这还不明白!小乔那小子要债的时候,咱们不都这感觉吗?
王志哼了一声:专心迎敌。
片刻他又说:不管过不过的去,有钱,老子也不还了。
两人大拍马屁:老大英明!俺们唯老大马首是堪!
大黄快步走过第一队,拍拍特别警张同学的肩:别怕!跟着大伙,用力挥刀砍就行。他们没有重甲。
又从第二队身后过,低声安排补位。他见冯和尚一个劲的哆嗦,拍了老冯一下:冯师弟,别怕!你就把他们当成是糟蹋粮食,还砸烂食堂座椅的无赖就行了。
冯和尚一愣,立刻横眉怒目,有点等不及了。
老梁在他路过的时候,问了一句;咱们还念几句经吗?
大黄微微一愣,点点头。
大黄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烟尘,开口: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老梁和众师弟们大声重复: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和郡王和老邵惊诧不已。黛玉车边的肥六换起身,人立,轻声呜呜,仿佛也在跟随。
又听得大黄开口:众生因未断我见而成我执,离我相!
和郡王老邵也加入诵念:众生因未断我见而成我执,离我相!
大黄:众生因执我相,离人相!
老铁黑三和第一排的学生也开始诵念:众生因执我相,离人相!
大黄:因执有人相,众生相!
陌刀队齐声高诵:因执有人相,众生相!
大黄:因缘无明,离寿者相。
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大黄在说什麽,只不过,跟着诵念,紧张慢慢消失,心中一片空明。
冲击的马队已经不远,大黄命令举刀。
大黄心中忽然酸楚,咬了咬牙,极为痛苦地念到: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第二排的师兄弟齐声高念;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第一排的陌刀整齐地挥下,伴随着的是痛苦的哀嚎与撒在大地与空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