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麻绳没了,男子蹿起身来,一边揉着被勒出红色印痕的手腕,一边诧异得看着尹小西。
只听尹小西淡淡说道,“放他走吧。”
萧和璃茉都不解,萧更是有些嘟着嘴巴极不情愿得怒目瞪着男子,但男子浑身的男子气概,他一瞪又立刻怂下阵来。
“夫人,为何要放了他,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行啊。”
萧嘟着嘴巴一副撒娇的模样。
尹小西拽了拽他,“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着将萧和璃茉都给推了出去,催促着让他们去休息了。
拆房里只剩下她和吕轩宇,还有同样无法理解的装鬼男子。
“为何放我?”
男子本身就是习武之人,这顿拳打脚踢,对他而言,恢复起来轻而易举。
此刻正负手而立抬首挺xiong得正视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他都装鬼吓她了,被逮到了他都想到了要舍弃自己来保小姐了,怎的就这般把他给放了?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陷阱?
“不放你,难道还养着你?我府里的米不要钱的吗?”
尹小西无所谓的甩下这么一句,拉了拉吕轩宇的衣袖,转身离开。
转身后,脚步不顿的挥手说道,“走门还是翻墙,自己选,不送。”
男子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沉默片刻还是纵身一跃,从院墙飞了出去。
尹小西回到东院儿,折腾到这会儿了,早又困又乏的了。
坐在桌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头,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尽显倦容。
吕轩宇识趣得快速绕道身后,伸手要为她捏一捏。
本以为这暖人心的动作,她会对他态度有所改善,谁料尹小西直接蹭得站了起来,站到一边。
“三殿下做什么?”
吕轩宇双手还选在半空中,俏皮讨好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我……自然是帮你捏捏肩啊,你不是累了么?”
说着伸手向前迈了一步,尹小西在他伸出手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三殿下自重,我一介草民,哪敢让三殿下给我捏肩,时辰不早了,三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不是还上早朝吗?”
吕轩宇有些尴尬得收回了双手,抿了抿唇,坐了下来。
“父皇说我剿海寇辛苦了,准我在府里休息几日,这几日都可以不上早朝。”
脸上得意的神色,尹小西看在眼里,但却微微摇了摇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皇上让你休息你就真的休息?一代帝君的圣意你就是这么揣摩的?”
吕轩宇不解,伸长了脖子,“何意?”
尹小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最近为了能睡好觉已经许久没喝过茶了,通常都是白水。
“皇上让你休息,殿下更应当如常去上早朝,向皇上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这样皇上才会更加重用你,而不只是用殿下来平衡大皇子和二皇子。”
吕轩宇想了想,沉思了片刻,起身,对着尹小西拱手行礼,“尹娘子说的在理,在下这就回去休息,明日照常去上早朝。”
尹小西微微点了点头,吕轩宇就风尘仆仆得从后门出了尹府,上了门口街角处藏着的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而屋内,尹小西嘴唇挨着杯子,轻轻一笑,放下茶杯起身躺在了床上。
“呵呵,还支不走你!”
其实方才尹小西不过信口胡诌,目的就是想要把吕轩宇给支走,自己好早点休息罢了。
吕轩宇却是志得满满的,回府就睡了,第二日清晨穿上官服就上了朝。
皇上到达金銮殿的时候,瞧见了站在底下的三皇子,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吕轩宇还是注意到皇上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心里一阵窃喜。
果然尹娘子说的没错,父皇果然喜欢这样。
百官朝礼后,皇上坐得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这三个儿子,但视线并为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未露出任何的神色变化和情绪。
“不是准了让你在府里休息吗,怎的今日来上朝来了?”
皇上下巴微微抬了抬。
众人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三皇子吕轩宇。
吕轩宇向左迈了一步,拱手行礼回道。
“启禀父皇,臣已经休息好了,心系黎民百姓,闲不住,所以还是来上朝,看看能不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替父皇分忧。”
皇上听闻欣慰得点了点头。
而大皇子二皇子则是斜视了一眼站在正中间的吕轩宇,满是不屑和轻蔑。
这等阿谀奉承之话,父皇怎么会喜欢,看来三弟这回是要被训了。
三弟怎的变了这么多,这么会讨好父皇了,难道是之前一直关注着大皇兄,忽视了三弟?
众人还在心里揣测着皇上的反应,只见皇上微微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开怀大笑起来。
“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是这江山的好皇子啊,不如搬进宫来吧,宫里宫外的跑也是苦了你了。”
大皇子二皇子“……”
文武百官“……”
几家欢喜几家愁。
如今三皇子得宠得有点太快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而那些先前投靠不成最后归在三皇子门下的官员,此刻心里大喜。
整个南国都在传,皇上唯独把三皇子赶到宫外去住,就是因为皇上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寄予厚望。
可是眼下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搬进宫里去,这就代表……
不可细想。
吕轩宇见皇上大笑,先是一喜,后听到皇上说要他搬到宫里去住,心里咯噔一下。
受惊得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在上永远猜不透情绪的皇上,“父皇……”
皇上沉声开口,“怎么,你还不愿意?”
吕轩宇忙收回眼眸,低头,仍旧保持着拱手行礼回话的姿势。
“父皇息怒,不是儿臣不愿意,只是儿臣长年住在宫外,早就习惯了和百姓做邻里,听他们说家长里短,日常小事。
儿臣觉得只有立于百姓之中,才能了解百姓真正的需要以及百姓的疾苦,若是搬进宫里,耳目闭塞,宫外什么样怕是都不知道,那又如何出谋划策为父皇分忧呢。”
吕轩宇低着头,眼珠子快速得转动,想到了这么一个光面堂皇的理由来拒绝入宫的理由。
若是入了宫,还怎么随意去酒楼喝酒,怎么去尹府教子平子西学武,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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