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符水已经到我面前,闪躲显然已经来不及,我能做的只是尽快闭上眼睛,避免被水泼到眼里。
一阵清凉过后,我再次成了自己身体的第三者,无奈地看着那位上我身的大佬大显神通。
谁知这一看差点给我气地吐血,原来金重兆这家伙本事不到家,根本没有请到正统神仙,所以上我身的是个还没修成人形的野仙。
为啥我要提还没修成人形这个事呢?
因为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人类是怎么站立怎么行走的,所以我的身体现在正摆着一个及其猥琐的四脚朝地的姿势。
我不免欲哭无泪,心道幸好这院里没人看着,要不然洒家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
“不知仙人打何处来?”
“老人家我打西山如意洞府来,乃是黄家上仙。”
狗屁黄家上仙!我气得直磨牙,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揍他一顿,这黄皮子连人话都说不利索,竟然还好意思自称上仙!
可是金重兆这小子显然没什么见识,听说他是上仙后赶忙低头纳拜,可把那小黄皮子给得意坏了。
我们这边状况不容乐观,可对面刘道师那边可是乐观坏了。
那刘道士似乎也用了某种请神的办法,不过他是把神直接请上了自己的神,刚才还怂得要死的刘道师现在仿佛杀神现世,一双眼睛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口中涎水不受控制地流淌着,不过我却不敢再嘲笑他,因为他现在身上的气息十分强大
······比我穿上幽冥铠时候还要强大。
刘道师身上带着一股子土腥味,请来的应该也是个野仙,不过显然要比我们这边的黄皮子更好斗,而且这么半天过去了尚且一声不吭,和这边乱吹牛皮的黄皮子也形成了强烈对比。
瘸子说过,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无疑恰当诠释了这两头野仙的战斗性。
金重兆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
这边的黄皮子一直在吹牛,对面的刘道师一直没有动弹,不过身上的杀气却是越来越浓,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为了固体。
金重兆和小黄皮子缺乏战斗经验,所以对这种杀气的感知极弱,看到刘道师一动不动,还以为刘道师请神失败,现在两人正笑得前仰后合。
笑罢,小黄皮子率先发动攻击,拖着我的肉身便攻了上去,一爪子直奔刘道师脸颊。
这种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怎么可能有用呢?
我刚刚在心里哀叹一声,刘道师便发动了反击,雷电般扣住黄皮子右手,轻松拧身便将其摔翻在地,拖着他在院子里跑了好几步。
我在一旁看的暗自心疼,心道这一身伤恐怕得养好多天了。
好在黄皮子也不傻,被拖得疼了便吱吱叫唤起来,双腿向上一扒,锁住刘道师脖颈,用力翻身骑到了刘道师脖子上。
一个被拧着手腕,一个被锁住脖子,两人都不好受,于是各自松手,再次拉开了距离。
这小黄皮子虽说战斗经验不足,但显然明白“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吃了一次亏后立刻长了心眼,小心翼翼地盯着对面的刘道师,没有再轻易发动攻击。
片刻后,二人一齐动手,小黄皮子一声尖叫,从地上飞身而起,伸着双爪扑向刘道师,刘道师底盘沉稳,蹬蹬蹬几步冲将去,脑袋微微一斜便闪开了扑来的利爪。
而后左手轻轻搭住黄皮子胸口,抬起右手便将空中的黄皮子打飞了出去。
“砰”“砰”两声巨响,一声是我肉身被打击时发出的,一声是我肉身落地时发出的。
这一拳拳劲不小,小黄皮子显然被打了个七荤八素,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疼地直打滚,老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短短两次交手,加起来不过三十秒的时间,我方阵营便已露出败迹,金重兆显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把抄起木剑便冲了上去。
但这小子不过刚刚学了几手法术,那里会这些武斗技巧?
虽说有着身体的天生优势,但打起架来显然在技法上落足了下风。
我眼看着他哇呀呀冲过去,眨眼的功夫便又被哇呀呀打退了回来,和那小黄皮子一起在地上躺着左右打滚。
刘道师身上的东西显然不是个善茬,见对手倒地不起后竟然没有离身归洞,而是继续操控着刘道师的身体走了过去,看那架势是要置对手于死地才肯罢休。
我的天,我们兄弟俩被派出来调查刘道士,结果最后被人家一个人干掉,这要传出去得多丢人?
而且······我TM还不想死啊!
脚下一蹬地,我只得再次化出那自损身体的气刃气甲,以魂身卷着冷风冲了上去。
刚刚交手,我心里便暗道不好——我打不过他!
你来我往斗了七八个回合,我便逐渐落入下风,只剩了招架之势。
又过了五六个回合,我连招架都有些困难,只能凭着身上的气甲堪堪挨过几拳。
最后还是幸好那小黄皮子及时冲了过来,拼命抓挠着刘道师的脸颊,才将我救了下来,免得魂魄受损。
敌我双方再次拉开距离,我们这边有三个人,但是全部负伤,信心受损,敌方只有一个,但几乎是毫发无损,而且越战越勇。
这下咋办?
我心里慌了,本想看李鬼出丑,没想到遇见个真李逵!
那附在刘道师身上的野仙似乎打的喜上眉梢,再次战斗起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谨慎,攻击变得十分凌厉,风一般冲上前来,瞬间砸破了我的气甲,锤飞了拎着木剑的金重兆,一把揪起小黄皮子的脖子,右手成爪,竟然想要抓爆它的脑袋!
我一声惊呼,急忙想要冲过去阻止,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那爪子只差十公分便要毁了我的肉身,害了那刚成气候的小黄皮子的性命。
“嗷!!”
突然,一声龙啸凭空传来,“咣”的一声巨响,将刘道师的右手生生拦在了半空中。
我急忙定睛看去,
那是一杆长枪,枪头的银色雕龙怒瞪双目,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顺着枪杆看去,那持枪之人不禁让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脏稳稳放回了肚里,简直激动地流出泪水。
······
“黄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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