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韵儿听了没有欣慰的反应,秀目中依旧含着惶忧,一个女人若是受婆母的喜欢而被丈夫厌恶,那还能有多少幸福可言,她宁可两者对调。
“主母,您不用忧心的,公子先前是觉得主母凶狠了一些,是奴婢做了些解释,公子己经不厌恶主母了。”辛韵儿身边的小云适时的说了话。
“小云,你说什么?你是怎么解释的?”小云说的话令辛韵儿和辛姨娘一愣,辛韵儿立刻柔声相询。
看到辛韵儿秀目中的期待,小云有些自傲的说了自己为主辩护的壮举,辛韵儿听完娇靥有了轻盈之sè,立刻柔声感激道:“小云,谢谢你。”
小云谦恭道:“奴婢为主母辩护是应该做的。”
辛韵儿芳心愉悦了,辛姨娘在旁柔笑道:“小云,这次你真的是做了件大好事,这恩情辛姨记下了,等过两年辛姨为你找个富裕家的好男儿。”
小云脸儿一变,垂头迟疑了一下,才细声道:“辛夫人,奴婢只想服侍主母一辈子。”
辛姨娘一怔,美目异样的看了小云一眼,柔笑道:“那更好呀,ri后韵儿正式过门时,你和冬青都做陪嫁的上房婢女,那时韵儿会做主给你们侍妾名份的。”
小云低着头身子微颤,忽手一伸拉过听音呆愣的冬青,一齐跪在了地上,小云恭敬道:“奴婢姐妹谢辛夫人,奴婢们会永远忠于韵儿主母的。”
辛韵儿忙伸手扶起她们,柔声道:“以后我会当你们是妹妹,不要用生份的大礼跪拜了。”
小云欢悦的点点头,细声道:“奴婢去看铺了。”说完拉着不知所措的冬青回了药铺。
辛姨娘摇摇头,微笑道:“人小鬼大,这个小云有颗玲珑心,遇事机变敢想敢做。冬青却是朴实善良,知道自重自爱,不过自卑心也重,小云想做陆七的妾室,冬青却是想都不敢想。”
辛韵儿柔笑道:“韵儿也很喜欢这双姐妹,她们一个机灵一个稳重,能跟了韵儿是韵儿的幸事,ri后韵儿会成全她们的。”
辛姨娘微笑道:“韵儿,这回不愁了吧。”
辛韵儿颊生红晕的点点头,辛姨娘的心情也是大好了。忽想起一事,正sè道:“韵儿,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ri后不要对周府的任何人,说你订嫁的人是护军县尉,原因是陆七的护军县尉很可能任不长久,现在让周府人知道有害无利,此事你要低调守口。”
辛韵儿点头道:“韵儿不说的,此事婆母己嘱咐过韵儿了。”
辛姨娘又柔声道:“还有小云说的话里含有一种jing示,以后你过了门不要对那个宁儿有过激的行为,你可以适当的使唤调教她,让她清楚自己是妾婢你是主母,如果她恃宠不尊重你,你可以斥责她,但不要责打她。”
辛韵儿柔声道:“姑姑放心吧,那个宁儿是位柔和的女人,以后韵儿有信心与她和睦相处的。”
辛姨娘听了yu言又止,她本想劝告辛韵儿不可大意纵容,转念间想起陆家的家风与周府不同,自己的那一套立威压制手法未必适合陆家,弄的不好反而引起陆家人反感,那会导致辛韵儿陷入孤立的。
姑侄俩转了话题说了一会儿,辛姨娘刚要回周府时,忽马蹄声清脆传入耳中,不由循声扭头看去,只见陆七骑马返了回来。
陆七到了药铺,在两女诧异的目注中下了马,他先向辛姨娘点头示意,然后对辛韵儿正sè道:“韵儿,望江堡至县城之间时有匪患,今后我不来接你,不许你自己去了县城向娘请安,一定要记住了。”
辛韵儿愣愣的点点头,陆七的突然返回说了这些话,让她意外的几疑是在梦中。陆七一笑转身上了马,辛韵儿忽回过了神,脸儿飞上了红晕,抬头羞涩的看向马背上的陆七。
“谢谢你,婆母叮嘱过我了。”辛韵儿鼓足勇气娇柔说着。
马上的陆七目注她一笑,和声道:“我回来还有一事,等我公事一了,会与小云去三元县贩药,那时你也去吧。”
辛韵儿的秀目明亮了,娇羞的点头道:“我记住了。”
辛姨娘忽微笑道:“小七,是陆夫人让你回来的吗?”
陆七目光转注辛姨娘,和声道:“辛姨,陆七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娘不知陆七回来做什么的。”
辛姨娘欣悦的点点头,陆七的返回若是陆母所命,那辛姨娘和辛韵儿此时等于各吞了颗苦果,陆七自主的归返,那可是送来了两枚大大的甜果。
“怎么?你不怪责韵儿凶狠了。”辛姨娘笑问道。
陆七看了羞晕满靥的辛韵儿一眼,内心不觉中涌生了阵阵的温情甜悦,被人喜欢是一种应该珍惜的幸福。
他和声道:“辛姨,我不是怪责韵儿,而是有些心惧,夫妻贵在互敬,我怕韵儿以后不讲道理。”
“你放心,我不会的。”辛韵儿立刻娇柔的表了态,一双明眸清澈的看着陆七。
陆七看着辛韵儿温情的点点头,他返回来是经过思想斗争的,最后想通了辛韵儿即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于理他不该冷漠相对,临别时辛韵儿的惶忧不欢,使他意识到辛韵儿是真心爱上了他,他的心被辛韵儿的惶忧娇靥软化了,毅然返回来与辛韵儿进行心灵勾通,用尊重换取辛韵儿的温柔与宽容,事实上他看到了回来的正确xing。
“辛姨,韵儿,我走了。”陆七和声说着,他深看了辛韵儿一眼拨马驰去了。
一直痴看不到陆七的身影,辛韵儿才羞喜的扑在了辛姨娘身上,清泪双落的轻泣着。
辛姨娘伸手拍拍她,摇头柔笑道:“你呀,真是个丢了心的傻丫头。”
陆七心情愉悦的驰至堡外,与停在堡外的马车会合后归返了县城老宅,一家五口踏入院中,宁儿轻扶着新买的妾婢缓缓跚行,看的出挨了几十下竹尺的臀部肯定是伤肿一片了。
进了陆家老宅,新妾婢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陈旧而又多处破损的老宅给人一种破落户的感觉,这比起望江堡的卢家房屋差的太多了,这种穷人家竟能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她做妾婢,新妾婢的芳心有了个大大的问号。
陆七给了车钱是最后进门的,一进门正好看见宁儿扶着的新妾婢回头向他看来,面对面的相对,陆七的心儿乍然一跳,瞳孔定凝,从药铺的仪式到上车下车返城,新妾婢始终低着头,陆七也抱着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要乱看的原则,也始终的刻意避视。
现在回了家竟然撞见个正面,让陆七清楚的看见了新妾婢是位美丽的女人,一张鹅蛋脸儿,眉目如画,挺鼻樱口,略为苍白的面孔如玉琢般无瑕,尤其是一双美目荡漾着哀伤婉约的神情,令人一触有种我见犹怜的轻愁。
陆七为美sè所引凝视了新妾婢数秒,很快心有惊醒的转目他顾,神情木然的迈步前行,他心里不自觉的与见过的女人做了比较,比较的结果是新妾婢最为美丽,就是秀美温婉的宁儿和辛韵儿也逊sè了一两分。
“哥这回可是有艳福了。”陆七心里为兄长祝福着,没有一丝的妒意。
“主人,别把奴婢借出去好吗?”一声凄凉的娇音传入了陆七的耳中,在陆七前行中,那个新妾婢突的转身趴跪的,伸手臂抱住了陆七的左腿。
陆七一惊止步,低头愕然看向抱了他腿的妾婢,眼睛看到了一张凄楚苦痛的娇容。事情出现的过于突然,陆母和伴扶着陆母的周月儿止步回了头,神情惊愣的看着妾婢跪抱住陆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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