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罗所说的东西,李用本平淡的表情,顿时无影无踪,化作了震撼,肃然问道:“当真?”
听着李用震惊的语气,张罗淡然道:“是与不是,你一试便知。”
随后将惑丹,扔在李用眼前,身影骤然消失在此地。
望着消失的张罗,李用双眼闪过疑惑,这人居然是他李家之人,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除却李氏之人,别无他人。
抽身离开的张罗,缓缓朝太湖水匪的老巢去,既然高手都不存在,自然是他收割韭菜的最好时机。
.....
远处的邵松,一手提着半死不活的北宫伯,脚踩飘逸身法,在水面上踏出阵阵波纹。
望着前方跑路的“御”,邵松皱起了眉头,乍看时,还以为是修炼邪门功法的人,但一路追逐,嗅着弥漫的阴气。
他笃定这绝非是人类,而是另一种东西,名为鬼的存在。
似这般强大的鬼怪,与先天高手相比,却毫不逊色,甚至以他的法眼,都无法断定来历......
这东西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但凡强大的鬼怪,在朝廷秘库里,都有记载,而眼前这鬼怪,绝非记载中的,这令邵松极为疑惑。
看来,是时候开刀了,瞧着“御”手中捉拿的光头,邵松咬了咬牙,身子骤然间加速,朝前追去。
......
匆匆来到水匪老巢,张罗则看到这群贼匪,个个满脸通红,仿佛发生什么大喜事般,这情况倒是不出意料之外。
原本打家劫舍,沾满鲜血的贼匪,忽然披上官家的皮,这倒是让张罗心中极为腻歪,随后摇了摇头道:“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说罢,手中拿出一玉牌,光芒闪过,李空从中出现。
李空望着眼前之人,心中燃起无尽杀机,却丝毫不能做什么,反而半跪道:“拜见主人。”
“嗯”张罗对李空仇视的眼神,丝毫不在意,挥手吩咐道:“以你的毒虫,将他们全部杀死。”
对于这数千名韭菜,张罗从始至终没有想放弃过,沾满无辜鲜血的贼匪,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连门都没有。
“诺”哪怕心中百般不愿,李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原地站起,拿出一物件,从中掏出一把极为细微,无人能看见的毒虫,将其全部撒出。
离开牢笼的纳米般细微的毒虫,刹那间朝四面八方而去,挥洒恐怖的毒性。
满面春风的贼匪,纷纷做着成为小官之后,该如何像剥削自己一样的污吏,丝毫没想到一群死神擦肩而过。
无所事事的张罗,盘坐在原地,扶着脸仔细看着李空,笑了笑道:“才华倒是不错,可惜得罪的人不对。”
就凭李空这贪生怕死的性格,稍有风吹草动,便逃遁千里的性格,若不是张罗有系统,能够兑换追踪符箓,还真拿他没办法。
贪生怕死不算什么,但还有一手精湛的毒术,这可就非不一般了。
而李空听到这番话,双眼似乎要喷出火焰,只能站在原地,以魂力操控众多毒虫,对这数千名贼匪下毒。
少顷,消耗过度的李空,鼻孔中流下殷红血迹。
张罗见此,也知晓李空濒临极限,笑着道:“够了,可以收手了。”
一个本可以重复使用的人才,若是因为使用不妥当,变为一次性消耗品,张罗可要欲哭无泪了。
“给你的奖励,”一颗带着浓郁生机的丹药,准确的扔在李空的掌心中。
那玉牌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张罗倒是极为好奇,不说最大底牌,厉鬼“御”被收入玉牌中,还能修炼,每次出现都变得更强。
就连黄璃半妖,以及李空这人类,在玉牌世界中,也能够修炼。
几日不见,李空原本跌落的境界,而今却恢复,并且连暗伤也痊愈,境界也稳固在后天中期。
服下丹药的李空,盘腿坐在地上,徐徐运转功法,恢复体内消耗的气,以及疲惫的精神。
.....
此刻的程加,身着一身白衣,鄂下飘扬着几缕胡须,双眼绽放无尽的光彩,从今日之后,他便脱离大当家的阴影。
并且,从今往后,他将脱离贼匪的身份,成为官员,虽然只是区区七品武官身份,但始终还是官。
看着围在桌上的十几名贼匪,程加咳了咳道:“今日朝廷派出大内高手,特地前来招安,说明对我等的重视,你等有何看法?”
台下几名魁梧大汉,听着程加的话,忍不住嗤笑,都已经签字画押,还有什么看法,这不明知故问么。
对于这嗤笑声,程加并不在意,几日之后,他就可以脱离这班贼匪,参入朝廷当中,自然懒得与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启禀二当家,大当家被人掠走,为何不派人前去搜索,还投降那朝廷,莫不是你与那大内高手,里外勾结,谋害了大当家?”
原本静寂的房间内,忽然响起洪钟般的嗓音。
听闻此话,程加诧异的将目光投去,事到如今,大内高手空临此地,居然还有白痴不识时务,说出这话。
随后看到一豹头环眼,皮肤黝黑的大块头,适才释然,也只有这憨货,敢说出这番话了。
“曾志,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说虚的了,大当家并没有被掠走,只不过是暗中潜伏,等待我等渗入朝廷,再东山再起。”
站在主座上,程加对众人缓缓说道。
“什么?”原本平静的众人,则被惊骇所充斥,想不到其中还另有隐情。
“是的,大当家知晓,此事一起,天下皆知,朝廷为之震动,定然无幸免之说,便自行离开,命我等投降,避免流血牺牲。”
一脸真诚的程加,面对众人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忽悠的迹象。
就连段玉等人,也惊惑不已,不知程加所言是否为真,但在此刻却不好发作,前去询问是否真假。
随着程加的忽悠,众人连连点头,个个感动的泪流满面,想不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大当家,居然如此为他们着想。
众多贼匪齐齐立下志愿,想要立下大功,渗入朝廷内部,为大当家而发声。
望着这些人,程加心底无声的笑了笑,对于杀人,他一向不喜欢,在他看来杀人也需要手段。
这诺大的太湖军,支持大当家不在少数,若是以强势手段为主,怕是要血流成河,对他未来极为不利。
唯有将这般人也忽悠了,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无论是在仕途上,还是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突然,振奋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嘴角留下黑血,手中捂着胸膛,指着程加怒声道:“有......毒.....”
见此,众人为之大惊,纷纷拿起自家武器,厉声喝道:“程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毒?”
而程加此刻脸上也充斥着疑惑,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程加不言不语之中,众人之中修为低下的,也断断续续的倒下,面对此景修为高深的也难以坐住。
看着众多往日同伴倒下,对死亡的恐惧以及被背叛的愤怒,这些后天乃至一流高手,拿起武器,对程加刀剑相向。
“叮”
回神过来的程加,匆忙挡下携带杀机的剑气,惊愕道:“此事与我无关,请各位住手。”
“哼,我早知道你一直图谋不轨,只是大当家不在意,适才有今日之祸根,定然是你背叛的太湖军,暗中勾结朝廷谋害大当家,只为你的官梦!”
曾志拿起一把长枪,指着程加怒声道,随后二话不说就是对其一枪。
携带漫天杀机的长枪,犹如翻江倒海的怒龙,携带恐怖气势,凛然朝程加而去。
目睹这恐怖的一枪,程加面色铁青,本心中一直做着官梦,忽然间就爆发此事,导致心血付诸东流,却又成众人眼中钉,势要将他杀死。
知晓今日难以善了,唯有逃出生天,才有以后。
举起长剑,就是一刺,这一刺蕴含后天顶尖高手的全力,剑气如虹,骤然间朝枪尖而去。
“叮!”
枪尖对剑尖,两大后天高手全力出手,互相对怦,狂暴能量化作劲风,不断从中间散发,朝四面八方袭去。
宽敞的大堂,在二人战斗余波之下,地板从中绽裂,座椅化作粉末,避之不及的一流高手,遭受劲风袭击,护体罡气被击破,吐出一口黑血。
“不好,这二人的战斗余波太强,就连劲风也能击破我的罡气,导致毒性蔓延更加迅速,”喷血的众人,感受体内翻腾的毒素,纷纷叫苦连连。
“嗤!”
曾志双手虎口绽裂,鲜血直流,体内毒素汹涌爆发,导致真气运行滞缓,长枪力道一减。
首当其冲的程加,察觉到曾志的状态,神色一喜,手中长剑全力爆发,蕴含恐怖能量的一剑,再次出动。
这一剑笔直中却隐含诡异,宛如一条前行的毒蛇,凶猛无比。
避无可避,曾志咬牙将长枪收回,迅速舞动,想要阻挡这剑势。
望着想要阻挡的曾志,程加冷哼一声,这一剑他无丝毫保留,正是心存杀鸡儆猴之意,他知晓若无不以雷霆万钧之势,怕是要陷入无穷困境。
“噗嗤!”
长剑凶猛诡异,面对长枪的攻势,犹如一条进攻的毒蛇,蜿蜒曲折前行,避过了碰撞,直捣黄龙,插入曾志的胸口。
“怦!”
失去战力的曾志,被程加随意踢在众人眼前。
“我说过,此事与我无关,谁若是敢拦我,杀无赦。”程加放下狠话,便在众人眼前消失。
目睹程加逃跑,留在大堂内的众人不知所措,涩然道:“这下该怎么办....”
“咳咳...”躺在地上的曾志,嘴角渗出黑血,眼神极为迷茫,唯有双手紧紧握着长枪,轻声道:“我要死了么?”
不多时,几名察觉体内毒素爆发的贼匪,望着大堂外的世界,嘿嘿一笑道:“该怎么办?都陪大爷吧,黄泉路上不孤独。”
说罢,便拿起武器朝大堂外而去,面对毫无防备的手下,就是蓄势一击,随之发生凄惨的喊叫声。
听着这些惨叫声,众多被毒素蔓延的水匪,透露出绝望的眼神,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为人之常情。
而今察觉时日不多,只想拿起手中武器,杀个痛快。
瞧着众人发狂的景色,段玉缓缓朝角落中而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中毒的迹象,倘若被这些疯子知道,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为了不被这些,被死亡逼疯的同伴发觉,他也拿出武器,朝哪些不知所措的手下杀戮。
“干的不错,李空。”踩在屋檐上的张罗,看着这疯狂的景象,朝李空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实际上这毒素并不恐怖,起码对后天高手来说,并非有死无生,但其中伴随着神经毒素,就恐怖了。
以纳米毒虫侵入众人脑内,刺激去甲肾上腺素分泌,令这些整日在刀口舔血的悍匪,化作失去理智的愤怒公牛,见人就砍。
关于这点,还是张罗在前世,无意中知晓的,人的愤怒,由去甲肾上腺素所控制。
得到夸奖的李空,一脸复杂的看着张罗,这几日的调教所得到的知识,居然比他往日苦心钻研的还要多。
眼前这犹如传说中,阿修罗般的景色,就是在张罗调教下才能掌握,实在是令他感到沮丧。
张罗回首对李空打包票道:“我看你在丹道上的天赋,实在是一般的很,以后苦心钻研蛊毒吧,这东西就是你最大的天赋,有我的调教,你一定会令人闻风丧胆的。”
有奴役符的控制之下,任凭李空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波澜,有这点张罗极为放心,既然是自己的武器,当然要磨砺的锋利些。
拍了拍李空的肩膀,张罗笑道:“我知道你这几天憋屈,去杀几个人头吧,乖.....”
说罢,迅速消失在原地,提剑就是朝水匪而去,面对这些韭菜被收割,张罗只觉得心疼无比,看谁都是人头狗。
至于李空,张罗放心的很,被奴役符所控制,就犹如他的手脚。
自己的手脚杀人,惩恶值当然也计算在内。
盯着张罗的身影,李空幽幽叹了一气,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果然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世上却无后悔药。
唯有提剑,穿梭在众人间,感受鲜血飞溅的魅力,适才令他好受些。
至于黄璃,此刻犹如脱开僵绳,撒泼的二哈,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