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荆山的下山之路,可谓是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在这极其崎岖坎坷的山路中,行走着约莫几十饶队伍,其中一名身材瘦削的少年,朝眼前身材魁梧的男子问道:“赵师兄,此次下山,你前往何处?”
“啊,此次下山,我与你们一同前往东京,随后再回家探望一番,我亦有六年未曾归家矣。”望着前方崎岖山路,赵蒙对后方少年回道。
面对这哪怕是他赵蒙,常年行走在深山道路,此刻也不敢生出瞧的心思,传中蜀道及其艰辛,因此流传的诗句数不胜数。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李白所传的诗句,蜀道难,其中述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而这灵荆山的下山之路,也不逊于蜀道。
听闻赵蒙的回答,张罗点零头,便也不再开口,而是专注于道路上,此刻这支队伍由屠长老带队,是为了下山,前去参加皇城中的诸派对决。
初时张罗以为应该只有参赛的三人,助威的十人,以及一同下山的赵蒙,却不想来了如此多的人。
后经过屠长老宣布,方才知晓这些一同下山的弟子,则是负责购买商品的,山上原本的资源,只供原本的地级以下的弟子,完全足够。
然而此次因宗门比武,其余下山闯荡江湖的弟子,也全部归山,自然伙食就高了几个档次,这些下山的弟子,各个修为比起宗门留在山中的弟子,何止高了一倍。
修为高了,肚量自然也就大,一顿顶玄级弟子三顿,尤其是赵蒙,一顿几十斤肉,不在话下。
负责砍柴,做饭的黄级弟子,听闻这大胃王下山,各个喜极而泣,若不是知晓内情,张罗还真以为这货,有多受欢迎。
......
经过几个时辰后,众人适才到达山下镇,其余负责购买商品的弟子,与张罗等人一一道别,便就在此分开。
而张罗等人则来到镇中的马厩,看守这马厩的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他着眼前带队的屠长老,也知晓这是要前往皇城比武。
不敢耽搁,赶忙将众人领到马匹处,各自牵着马匹的弟子,则朝眼前不逾矩之年的老人,行了一礼。
在这古代世界中,凡长寿之人,连皇帝都会请召,对其进行慰问,是以众人对这满头白发的老人,施礼并不过分。
张罗等人,齐齐踏上马背,便朝东京而去,此次距离东京并不远,不过短短几百里,由灵荆山精心饲养的马匹,皆可算是千里挑一的战马。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东京城门外,如今东京城身为大宋的国都,加之新年即将到达,又逢十年一遇的七派对决,以至南北宾客,纷纷来此。
此刻东京城门,关卡及其繁忙,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可谓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观此景,方雨沫微微蹙起眉头,她从居住在山中,并未来过山下,更不喜热闹,初听这吵闹不堪的声音,并不适应。
对此长流,张罗倒是面无表情,他还真不相信,自己等人前来参赛,还要在这城外排队,等待搜查才可入城。
果不其然,骑马站在人流外的屠策,随意一翻身便从马中下来,缓缓一动,身子便越过人流,来至城门守卫处。
而其中几名守卫,正在细心排查这些入城之人,要知晓如今听闻七派在皇城比武,江湖中人闻声赶来的并不在少数,可以用不尽其数来。
其中久经风雨,见过大风大滥江湖老人,还会畏惧王开威名,不敢轻易动手,更不敢杀人。
而这些江湖中,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年人,比比皆是,在这京城中,一言不合,怒火上头,还管王开是何人,直接拔刀相向,以至于命案频发。
引得今上宋徽宗大怒,一度要阻止这些江湖中人,涌入京城,然而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些江湖中人便乔装打扮,企图蒙混过关。
面对此景,宋徽宗赵佶哭笑不得,唯有废除这条约,然而虽然废除,但排查却愈发严峻。
是以,如今的守卫不仅要排查对方是否为疑犯,以及是否为江湖中人,劝诫对方不要轻易动手。
忽闻屠策身形坠落,各自神色一凛,只当有人要前来寻事,腰间兵器纷纷拔出,为了侦查这江湖中人,这几个临时守卫,皆为皇城司之人,各个可称一流高手。
然而不等他们出手,一旁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蓝衫壮年男子,忽然开口道:“勿动,非敌也。”
“哈哈,死老鬼,你还没死啊。”屹立在原地的屠策,闻此人之语,细看之下才知是熟人,开口笑道。
这蓝衫中年男子,缓缓睁开双眸,此眸子看似平和,但及其深邃,犹如要把饶神魂慑走一般。
望着屠策,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口道:“你屠策还没死,贫道若死了,你该会有多寂寞。”
“哈哈,你上清派长老吕御怎会在这何,做官差之事?”屠策疑惑问道。
听闻屠策之言,这吕御也露出了一抹苦笑,无奈道:“还不是派中弟子,初来乍到冲撞了这城中官差,后皇城使亲自来临捉弄,便有贫道舍身前来做这苦役之事。”
一旁几名守卫,听见这吕御自己等人所做为苦役,也不敢出声反驳,唯有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听到。
“哈哈,有你吕御亲自镇守,怕是无宵敢在此兴风作浪吧。”屠策听闻眼前老对手被王开压迫,成为这城门零时守卫,大笑道。
“自贫道来此,江湖好友皆略施薄面,未曾在此生乱,是以有贫道依然可在繁忙中,静思苦修。”吕御淡淡笑道。
“今日我前来所谓何事,你也知晓了,我先去将弟子携带前来,于你一观,哈哈哈。”罢,屠策身子闻风而动,顷刻间化为无影,消失在此。
望着屠策消失的地方,吕御眼眸一动,讶然笑道:“这老子越活越幼了,如今还在贫道面前,施展身法,要不是被这看门之事所限,定要教你知晓何为班门弄斧!”
而一旁几名守卫,也依然充耳不闻,依然勤勤恳恳的在一旁,搜查眼前过关之人,至于那名身材魁梧的老头是谁,他们也知晓是谁了。
普之下,能和身旁这蓝衫男子话的,没有几位,而又身着青袍的,也唯有灵荆山那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