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晴敲了两下,但是,门没有开。
她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开。
已经中午了,或许这里没有人吧。
苏予晴这样猜测着,其实,这种猜测不是那么靠谱。
这里是酒吧,里面的服务人员多了,怎么可能没人。不过,这边倒是可能没人。毕竟这个侧门是不常用的。直接通向后面。
她伸手摸了下门上的锁眼。以前倒是有把钥匙,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打开门进去。或者,从这里出去,也不需要别人留门。
想想那个时候倒是挺单纯的。每天就是在这里唱歌。唱歌累了,就回来吃高子休做的饭菜。他的厨艺非常好。做出来的饭菜也很有水平。
这么一想,苏予晴又忍不住吞口水了。
“算了,想那个干什么啊。人家只是把你当成初恋的替身而已。”
苏予晴盯着面前的那扇门,看了几秒钟,轻轻地摇头,转过身就要走。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等等。”一个漠然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苏予晴立刻回头,看到时泽荔就站在门里。
“荔荔。是你。”
“嗯。不过,你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和你没那么熟吧。”
苏予晴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正要接着说话。
时泽荔又说了:“好了,叫荔荔也没错。毕竟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了。进来吧。”
时泽荔闪了下身,示意苏予晴进来。
本来苏予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可是,既然时泽荔出现了。她也不好不进去。
迈步走了进来,身后传来当的一声响。门关上了。
这扇门关上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重。记得以前苏予晴就说过。当时,她是对高子休说的,她说,关门声这么重,容易把人吓坏了。
可是,高子休却不这么觉得,他还说,这么重的关门声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边比较偏僻,要是有小偷过来,即便把所拧开了,进来的时候,也会因为发出的声音太大而惊动了里面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这扇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大。
进来之后,苏予晴就感到异常的熟悉和亲切,毕竟在这里住了那么久。
“你对这里很熟悉吧。”
“啊,算是吧。”
时泽荔停下脚步,盯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笑了下。
“别那么含糊,你在这里住过好多年呢。”
“也没那么久,就是……反正是很久啊。”
断断续续,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时间也算是不短了。
时泽荔说:“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什么事啊。我就是……就是……心情有些烦闷,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就来到这里了,很巧啊。”
真的很巧,那辆出租车就停在附近。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但是,苏予晴不好把这话说出来。要说说出来,反而让时泽荔觉得自己很刻意。为了避免麻烦,所幸不说了。
时泽荔点点头,她对苏予晴的回答很满意,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因为这是侧门,距离客厅有些远。
对于这里的布局,苏予晴可比她清楚多了。
“我知道你心情为什么不好。”时泽荔在前面走着。
“你知道啊。”
“是啊,我知道。”时泽荔回顾头,看了她一眼,但是脚下没有停住,“但是,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是知道。你昨晚住在我哥的房间里了,被人看到了。今天就传得满城风雨。”
苏予晴只好苦笑着:“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坏事吗?我看不是吧。至少这样一来,公司里也没有谁跟欺负你了。毕竟他们知道了,你是老板的女人。”
时泽荔说话的口吻有些阴晴不定。
苏予晴也知道她这话多少有些挖苦的意味。
她忙说:“公司里没人欺负我。但是,这件事情曝光了。也让我很难堪啊。”
两人已经走到了客厅,时泽荔招呼苏予晴坐下。上次来这里,苏予晴没有进入客厅,而是直接去找高子休。这次,她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客厅。
一如几年前,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连窗帘和沙发罩的颜色都还是一样的。
“是不是没有变化?子休说了,即便要更换,也要换成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就说这个窗帘吧。我可是去好几个超市才买到的。”
时泽荔指着身旁的窗帘说道。
苏予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说了一句:“那……辛苦你了。”
“辛苦?好像这句话不该你说吧。”
“是……是啊。”苏予晴也觉得有一丝尴尬,她赶忙转移话题,“子休呢。”
“出去办事了。似乎是去进酒水了。听说是一个老朋友。”
一听这话,苏予晴就随口说道:“是拐角处的那个批发商谢老板吧。是个四川人,他老婆个子很高的那个。”
听了这话,时泽荔目光一紧,眼神中有些愠怒。
苏予晴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赶忙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以前酒吧的酒水都是从谢老板那里进货,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了。”
“现在也是,确实就是那个谢老板。你说的没错啊。”
时泽荔招呼苏予晴坐下,还拉着手。
时泽荔的脸上对着笑容:“还是你对这里清楚,呵呵,毕竟在这里住过。”
苏予晴赶忙站起来:“我是在这里住过,但是,我在声明一次,我和高子休是清白的。”
时泽荔又拉住了苏予晴的手,笑意盈盈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就算不相信你。我也相信子休啊,子休可不是那种做了不敢说的男人。”
说完这话,她又笑了下,话锋一转。
“其实,就算有过什么该生气的也是我哥,不是我。你说对吗?”
苏予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叹口气。
“荔荔,你别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如果以前我做的某些事情伤害过你,那请你不要记恨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苏予晴拉着时泽荔的手。时泽荔却轻轻地把手松开。
“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两只眼睛瞎了,喜欢上了高子休,都是我的错。就好像瞄着火焰飞行的蛾子,就算是扑进了火里,我又能怪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