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吴克现在轻功不差,自然大不一样。他运气轻身之法纵身上树,在树梢处一点,借树的弹射奔走,如此下山如御风一般,居然极快。
不多时他已经下到了山下,花了点时间找到了他和慕容玲呆过的那个小山洞,此时故地重游,想着物是人非,心下不禁苦楚。进到山洞里,依稀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在山洞壁上有用灰炭写的娟秀字迹“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看着这几个字,深吸两口气,道:“说得好。”当即运起一招亢龙有悔,重重地拍在那墙壁,只打得那墙壁大块大块岩石脱落。一掌未停又是一掌,连打了三掌。却是用了桃花岛碧波掌法中叠加掌力的方法来连贯掌势,因为他亢龙有悔一招可以发三分力,留有七力,所以有足够的后劲进行连贯,饶是如此,也只能叠加三掌。
那墙壁受他三掌,便一个字也看不清了,他走出洞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发冷。忽然仰天长啸,一招冲军破阵,再接乌龙竖坚,五丁开山、捕风式、捉影式、红楼望雨、珠箔飘灯……然后是浮云步,到最后又变成了战舞,他跳着跳着,渐渐地战舞少了几分杀伐,多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哀愁。浮云步正慢慢地变成它最初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累了,就停下来,躺在地上。此时他较前些时日已经坚强得多,故而很快就恢复,他扶着金杵,挣扎着站起来,沿着小路走了出去。小路甚为崎岖,颇不好走,不多会就走到了大路上,沿着大路再走没几步就来到了一所集市。
这集市乃是全真教众人及附近村庄交换物资之所,卖米、面、衣服的甚多,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折腾这么久,粒米未进,他也觉得饿了,当下找了个小面摊要了一碗面来吃,这面摊虽小,煮的面却甚为正宗,汤熬得极好,面也筋道,甚为美味,大冬天这么一碗热气腾腾吃下,只觉得心也暖和了许多,许是摊主看他身材高大,多放了些面,连卤也多了点。吴克吃着不过瘾,又要了一碗。
吃完之后,又到附近的摊位要了一碗豆腐脑,最后又买了几个饼,揣到了怀里,这才开始赶起集来。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他边走边看,感觉着人气,心中孤独稍减,觉得好受了蛮多。他心道,这也算是繁华。他不知道此地能有如此热闹,倒有大半是丘处机做过蒙古国师的功劳。
忽然一声高亢的嘶鸣响起,一头毛驴如脱了僵的野狗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所过之处鸡飞蛋打,吴克认出这正是自己骑了一个多月的那头毛驴,当日形势危急就把它忘在了酒楼,只是没想到在这又见面了,而且似乎还长高了一些。一人一驴又相逢,莫名其妙地让他有些热泪盈眶。
而那毛驴似乎也颇有灵性,见到他异常亲热,还颇有些讨好,这让他非常惊奇,他心道,自己这一路对这驴也不算好啊,莫非这头驴有受虐倾向吗?
正思考间,一堆人围了上来,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过来要牵驴回去。
吴克道:“老丈,这驴让给我可好。”
那农民只是摇头,这时周围的摊主涌过来,围着他要他赔偿损失。
吴克把手一指那农夫道:“他说那驴是他的,为什么要我赔偿?”
众人一听有理,又去缠着那农夫,吴克就给那头驴打了几个眼色,谁料这头傻驴居然毫无反应。
吴克叹了口气,掏出些散碎银子,塞到那农夫手里。在大家反应之前,抱着那头蠢驴,施展起浮云步,便往远方去了。
他的浮云步经过多次升级,更是迅速异常,即便带着一头驴,速度也不减,那农夫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追得上他?
这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这毛驴见他这般亲热,许是把他当成了亲人,他反正也是一个人了,把那驴当成亲驴又有何不可?这一路上花销甚多,还分了好大一部分给慕容玲和杨过,他实在没剩多少钱。还是老实地把毛驴钱、摊位钱给了,已经很够意思了。
为了躲避那农夫,吴克只管捡崎岖的小路而走,就这么也不知跑到了哪里。过得会,就把驴放下,牵驴而行。
他牵着驴,不知要去往何处,顺着小路而走,一路没什么人家。许久方碰到一所民居,里面传来叮叮当当金属相碰的声音,居然也颇有节奏。吴克本身五音不全,音乐的欣赏水平也有限的紧,在外面听着反倒觉得颇为悦耳。
他是个没多大出息的,走了这般许久,就觉得有些饥饿了,怀里虽有些大饼,却没准备什么饮水,当下在外面叩门。
开门的却是一个模样四十多岁的大汉,身材魁梧,和郭靖相差无几。吴克穿越来少见到这般身材的人。
那大汉问:“你有什么事?”
吴克还未开口,那大汉就两眼放光,盯着毛驴上放着的金杵,道:“你这东西让我熔了好不好?”
吴克不禁惊讶于他的反应,伸头往屋内看去,只见里面有个大的熔炉,物理还凌乱地摆着一些铲、犁等等铁具。心道,这原来是个铁匠。思量了下,觉得熔掉金杵似乎也无不可。就问道:“您这能打造兵器吗?”
那大汉马上点头道:“能,不过打不好。”过了会似又觉得不放心道:“其实还是能打好的。”到底是能还是不能也没说清楚。
那大汉说话颠三倒四,吴克此时也不在意,见那大汉似乎对熔金炼铁很是痴迷,当下也有成全之意,就点头道:“好吧。”
那大汉竟如蒙大赦一般,忙请吴克和那头驴到屋里,屋里倒是颇为暖和,正中放个大火炉,炉里有烧得发红的炭火,炉边架一风箱,果然是铁匠铺的配置。
吴克将毛驴上的金杵递给那大汉道:“我想熔了它,打造一件兵器。”
那大汉点头问道,“这个简单,那你想打什么兵器?”
这可把吴克问着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想打什么兵器,是刀、剑、弓还是枪。问那铁匠道:“我会一点刀、剑还有枪,您觉得哪一样好?”
那大汉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吴克觉得有几分赧然,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