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克低估了第一美女所代表影响力的关系。他还是表示不能和慕容小姐同路,即使这位大小姐是个美女也不行。
表面上看这家伙武功高,和她同路看似很安全,但吴克其实早已经认识到了其中的凶险。
“就算目标相同也不一定要同路嘛,毕竟我们又不是很熟。”说这话的时候,吴克都觉得脸红,毕竟也算是从她那里得到了蛮多的好处。但是两人总归才认识不过两天而已,说不熟也没错。
“你,混蛋!”慕容玲表现得非常地生气,以至于连驴都不要,就施展轻功,向远处去了。
吴克看她失落的样子,知道自己说和她不熟伤了她的心,不由得心下愧疚。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叫住她。
杨过问道:“郭伯伯,和慕容姐姐一路不好吗?”
吴克叹了口气,心道:我们这些在底层挣扎的人物又哪有太多的选择。她不通人情事故,行事怕也不知收敛,武功又那么高,真招惹什么麻烦,我和你可是无辜的受害者。而且她一个五绝级数的大高手,天下大可以去得,有了你和我拖累,反倒不好说了,我又不是那个可以和西毒打平手的郭靖。
这段时间吴克对自己的武功也有了认识,单纯论破坏力自己可能真和樊大侠和慕容小姐相当,不过内力、轻功、技巧、经验等方面的不足限制住了自己,综合实力自己顶多就是二流高手的水平。毕竟有再强的破坏力,打不到人也是无用。看樊大侠和慕容玲喂招的时候游刃有余,轻松从容,说明他们对武技的掌握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单从这点上看他们武功高出自己何止十倍。不过他心道,虽然如此,就这水平一路自保也够了。
吴克十分高兴杨过的反应,因为杨过尊重他的决定,不是当场反抗,而是等事后再提出疑问,只觉得他实在是懂事得很。
随意敷衍了几句,他就带着杨过另挑了条路,一路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是个好人,从不曾想要去伤害谁。
不成想,几天后在一个茶铺里又碰到了慕容玲。吴克他其实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过这种原则在再看到慕容玲的时候就消失殆尽。
再见到慕容玲时,那位小姑娘蓬头垢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更有两个面容猥琐的大汉窥得便宜,前去**,吴克和杨过两个一开始还准备看好戏,但是等了半天慕容玲也没有发飙,两个大汉更开始上下其手,两人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赶紧上前。只见慕容玲双眉紧锁,额头尽是汗滴,似乎是生病了。
杨过道:“慕容姐姐,你没事吧?”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
两个大汉,道:“你们两个什么人?这是我们妹妹。”被人坏了好事,两个大汉心情很不爽,
吴克道:“两位怕是认错人了吧,这是我的妻子。”
两个大汉还欲说些什么,但吴克也不愿废话,顺手把旁边的树拔了出来。
那两个汉子不敢吱声,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杨过问道:“慕容姐姐,你怎么了?”
吴克走上前,见她神情痛苦,用手去摸她额头,竟是又冷又热,看来病得不轻,不由得又是懊恼又是心疼。真不知道慕容家是怎么教孩子的,这才过了几天就混成这个样子,即便是小龙女出来混江湖也没这么惨啊。要不是自己出手,搞不好就只能给刚才那两个大汉生孩子了。
吴克对杨过道:“过儿,不用担心,我们送慕容姑娘去看大夫。”
说罢便把慕容玲抱起来,却不想她身子一边滚烫,一边寒冷,心下奇怪,这和石破天那个时候很像啊,莫非她也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
茶铺就在镇外没多远,吴克问过了路,就抱着慕容玲大步过去,杨过则牵着几头毛驴跟着。他体力强,慕容玲又轻,故也不觉得累,不过慕容玲身体一边冷,一边热,却给他增加了很多困扰,他又没有内力抵抗,只好一路上分散注意力,见慕容玲长相颇为美丽,虽然蓬头垢面,身上却有股清香。
他此时对于武功的见识和理解远超以往,虽然没有内力,奔跑起来也比驴快得多,不多时已经将杨过抛到身后。他找人问出最近的医馆在哪,抱着慕容玲就径直闯进了进去,那大夫正与病人问诊,一时间二人都给吓了一跳。吴克赶忙道歉:“非是在下无礼,实是拙荆病势沉重,救人如救火,望大夫先行诊治。”
那大夫五十多岁,慈眉善目,听得这般说法,忙招呼他们去后屋厢房,让吴克将慕容玲放到床上。然后他拿出一个小枕头垫到她左手腕部,右手三指头搭上尺关寸三处,过了片刻似乎不得其解,又扒开眼睑去看眼球。
最后沉吟许久,对吴克道:“老夫行医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病,这似乎是实症,又似乎是虚症,”
吴克对于中医是不太懂得,听得这些道:“那不如实症虚症一起治了。”在医学上有一种一元论,是讲疾病的多种现象要以一个主要诊断来解释,他这么说其实是标准的外行。
老人道:“诊断尚且不明,又如何用得针石?况且病人阴阳不调,生机耗竭,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
吴克听得生机耗竭,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忙问道“大夫,难道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吗?”
那大夫道:“若是平时,说不得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勉强试上一试了,但是现在这附近其实有医术远超于我之人。”
这让吴克惊喜万分,道:“真的?那个大夫在哪?”
老人迟疑道:“那人脾气甚为古怪,成与不成尚不好说,另外你可不要得罪了他。”
吴克道:“我省得了。”
那老人对吴克道:“抱上病人,随我来。”
吴克道:“现在吗?”
那老人冷哼一声:“你以为她还拖得起吗?”然后又吩咐店里的伙计关门。
老人身体很好,虽不通武功,走得倒也不慢,不过还是不放心,一路上不停告诫,一会要见的人千万不要得罪了。吴克答应着,心里在想,我是求他来治病的,闲着没事干嘛要得罪他。
老人带着他三拐两拐,越走越荒凉,不多时来到了一座破庙前。老人让吴克远处等着,走到庙门前,道“大师,薛四求见。”
庙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听着是一个老年男子,似乎也还算和蔼:“薛四,你带这两个人做什么?”
薛四道:“这女子身患绝症,怕只有大师出手才行。”
那声音道:“天生万物,物竞天择,我管不了,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薛四道:“大师。”
那声音道:“回去吧。”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吴克知道为什么老人一直要自己别得罪他了,庙里的那人太让人生气了,按他的说法,人干脆别活了。要是平常,他定然不会得罪如此的人物,不过现在慕容玲的性命可都在旦夕之间,总不好轻易放弃。
于是他狠狠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师,你救救我老婆吧。”他对下跪其实是没抱太大希望的,毕竟这都是大家用烂的招数。按照他的想法,这庙里的很大可能是个和尚,有这种古怪想法也许正是他修行到了关隘,或者是修禅脑袋秀逗了,那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在佛法上点醒他。不过自己平日里佛经故事和心灵鸡汤虽然看得多,情急之下也难想到什么高深的句子震住他,万一弄巧成拙反而不妙。
而且现在是南宋末年了,什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等偈子都广泛流传。自己能想起来的而这个时代的人又不知道的似乎只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了,不过这句话应该是不合适,除非这里面是个情僧。
所以果然还是下跪最为可行,被人用滥说明有效嘛。
而庙里的人很明显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动,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吴克不愿将慕容玲放到地上,就这么一直抱着过了个把时辰,清晰地感觉到她病得越来越严重,不由得有些心凉,他曾经救过人,那种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并不想再尝试一次,他心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也只能把能试的都试一遍了。
他看着慕容玲的脸,把她想象成黄蓉,一瞬间心里纠结起来,当下念道:“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就这么念着,刷刷地流出泪来。
他虽不是个思凡的和尚,但是在处理自己和郭靖身份的问题上,他内心的纠结并不会差多些。他不愿意亏待了自己,也不想辜负他人,更不愿意让郭靖这个名字蒙尘。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咦”庙里的人似乎很感兴趣,说到:“虽然并不通律,却也很难得了,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