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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小三章节,正文一小时后替换这还有王法了?从小活在歌舞升平之中,从不知民间疾苦为何物的李忆愤怒了,用他胖乎乎的手指着斗鸡眼,骂道:“刁民!这光天化日的,天子脚下,你们竟敢拦路打劫?你们眼里还没有王法了?还、还、还口出狂言替天行道?天理何在?”

刚才那个瘦高个抠着鼻子讪讪地道:“你以为咱们很想光天化日之下跑出来找活计啊?一到晚上,这鬼地方鬼影都没一个,不就糊个口,容易么我们?”

其余几个歹徒忙不迭点头,是啊,多不容易啊。

真是一群吃白饭的猪队友……斗鸡眼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奈何他那双眼珠子一翻白眼就像要断气似的,唬得他的同伙冲过去要扶他。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你是不是饿晕了?你再坚持一会啊,干了这一票咱们就有吃的了,你顶着!”

“老大啊,昨晚我就让你别逞强的,你非要把那半块烧饼让给我们,这下可好了……”

斗鸡眼恨铁不成钢地每人赏了个爆栗子,“慌什么慌,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兔崽子!老子好着呢,有事也是被你们气的!都给老子站好了,注意阵型!先把正事办了!”

于是几个同伙又刷刷散开,各自守着一角,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斗鸡眼抖抖手中砍柴刀,朝那两个目瞪口呆的胖子道:“你们两个死胖子,废话少说!别逼着大爷我出手,我不怕告诉你们,我一生起气来,天皇老子都怕!”

切,明明一直是你们自己在废话好不好,再说天皇老子又算什么东西,姑奶奶我连他的脖子都敢抹。淼淼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好整以暇地道:“那谁,你就是老大?怎么称呼?既然要打劫,那就按江湖规矩,先报上个名号来。”

那个老大两只眼珠子上下转了几转,将淼淼打量了一翻,只见这个小胖子头束白玉冠,穿一身雪白长袍,藏青束腰,唇红齿白长眉入鬓,随意地站在那儿,有种浑然天成的蓬勃英气,那神态……简直自若得有点过分,就是那身肉多了点,圆滚滚的,有点煞风景。

但不管如何,这个小胖子比他身后的大胖子上道多了,斗鸡眼于是来了精神,双手抱拳道:“好说,咱们兄弟七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凉州七小龙是也!”

凉州来的?怪不得听他们口音不像长安人,淼淼蹙着眉头很认真地想了想,“凉州我知道,荆山七龙我也认识,但凉州七小龙……没听说过。”

斗鸡眼感觉他们被人瞧不起了,骂道:“你个小胖子知道个屁!老子行走江湖时你还没断奶呢!少废话,赶紧的,把你们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老子手中这把刀不客气!”

淼淼将长袍前摆一掀,十分潇洒地将袍子一角掖在束腰上,省得累事。既然弄清楚了这七条小虫不是安贵妃派来杀李忆的,只是普通的剪径贼,那她就放心了,正好趁机练练手,看练了这半年的功夫成效如何。她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谁先上?还是一起来?”

“……”

凉州七小龙有些懵了,很怀疑这奶娃娃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劫,他们可是要打劫啊喂!

淼淼不耐烦了,她还等着带越王吃馎饦呢,催促道:“赶紧的,别啰哩啰嗦!姑奶……老子我还有正事要办呢!”她随手指了其中两个,“就你们俩吧。”

被指的两人面面相觑,一起看了老大一眼。斗鸡眼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们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出手注意点,别手重了要了他的命,记住,咱们只求财,不害命。”

啧啧,还真有点盗亦有道的意思,淼淼懒得理他,待那两个歹徒嗷嗷叫着冲到面前,这才一跃而起使出一记鸳鸯连环腿,一脚一个,那两个歹徒连叫也来不及叫一声,便砰砰两下被踢飞了出去。其余人见状不由吃了一惊,看来这小胖子也有两把小刷子。

斗鸡眼看着两个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的兄弟,勃然大怒,决定亲自上阵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他啊呔一声,举着砍柴刀朝淼淼冲了上去。

不知是他故意声东击西,还是那双斗鸡眼看东西有偏差,他虽然向着淼淼大叫,人却朝着淼淼斜后方的李忆冲了过去。刚才淼淼动手时,李忆就吓呆了,想他贵为皇子,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虽然人家早就声明了是打劫,可在他有限的见识里,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些人竟敢来真的,此时眼睁睁看着那个歹徒举着刀朝自己冲过来,顿时脸都吓青了,两腿直打颤,若非背部靠着墙,怕是站都站不稳。

“救……救……”

他张嘴想喊救命,才发觉自己连舌头都在打颤,眼看那人离自己只两步远,忽然硬生生顿住,脖子被人从后一把抓住,像拎一只小猫似的一提,再一摔,那个歹徒老大顿时被摔出老远,哼哼叽叽半天没爬起来。

淼淼揉了揉手腕,朝李忆道:“躲一边去,护好你自己!”

“哦……”李忆忙不迭点头,忽然惊惶地指着她身后,“小、小、小心!”

原来另两名歹徒见自己老大被欺负了,怒从心起,一起叫嚣着冲向淼淼。

淼淼冷哼一声迎头赶上,“要找死的尽管来!”

那些歹徒显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七人中只有老大手里有武器,还只是把砍柴刀,其余的人只能靠一双拳头,三人一时你来我往,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李忆看得胆战心惊,害怕之余又担心淼淼被人伤了,想上去帮忙,又不知怎么个帮法,想想还是别上去添乱的好。忽然想起刚才淼淼吩咐他要护好自己,忙摸了摸身上,却只摸出一把折扇来。

砰的一声,一名歹徒被淼淼扔到李忆脚下,李忆吓了一跳,忙往后一缩。那歹徒犹自晕乎乎的,挣扎着站了起身,看到李忆一脸惊惶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道小胖子老子打不过,还怕你这大胖子不成?顿时目露凶光,蹒跚着朝李忆走去。

李忆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边厢淼淼又被另外几名歹徒缠着,百忙之中抽空朝李忆喊了一句:“揍他!往死里揍!”

揍?怎么揍法?他长这么大,连个做错事的下人都没打过,这会儿却要他揍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是不揍的话,难道等死吗?李忆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冒,在那歹徒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时,伸出手中折扇往他脑袋……敲了一下。

没错,是敲。

那歹徒揉了揉额头,茫然地看着李忆,“你这是做什么?”

李忆见那歹徒毫发无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没、没、没什么,这扇子还值两个钱,要不……你拿去?”

这歹徒正是刚才那个瘦高个,一把将扇子夺过,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沉香,心知果然是好东西,顿时两眼放光,朝李忆狞笑两声,“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通通给老子拿出来!银子呢,拿出来!”

李忆身为皇子,出入皆有人伺候,出门哪需要自己带银子?当即摇头,“我、我没有银子!”

瘦高个显然不相信,将折扇往兜里一放,伸手便扯他衣服。李忆又惊又怒,大叫:“大胆!你个刁民,你、你、你怎么扯人衣服呢?不知廉耻,放手!”

淼淼虽听到李忆的叫喊,奈何她正被四五人同时缠着,根本腾不出手来。瘦高个和李忆推搡间,忽然见到李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心头大喜,伸手便要抢。李忆大惊失色,那玉佩是先皇后留给自己的遗物,他就算拼了命也得护着,于是一个拼命抢,一个拼命护,拉扯间两人同时倒地。

李忆摔了个头晕脑胀,依旧用两手死死护着脖子。瘦高个却是灵活,一个翻身便骑在李忆身上,一边往李忆身上招呼一边喊道:“兄弟们快来帮忙,这死胖子身上有个值钱的玉佩!”

马上便有两个离得近的歹徒冲了过来,一边一个蹲在地上,把李忆两手掰开死死按在地上,骑在李忆身上的瘦高个嘿嘿笑着,伸手便解那玉佩。

“不……不要……别抢我的玉佩……别抢……”

这一刻,躺在地上的李忆,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看着那个面目可憎的歹徒一边狞笑一边动手抢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只觉自己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大肥鱼,任由屠夫无情地宰割,心里虽万般愤怒和绝望,却是毫无办法,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等死。

就在他以为保不住那玉佩时,忽然身上一轻,骑在他身上的瘦高个被人提起,重重摔了出去,紧接着按着他双手的两人,也被一柄秃头的笤帚打得抱头窜鼠。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正好,晴空之中,淼淼的包子脸俯视着他,“殿下,你还好吗?”

李忆喘着气扯动嘴角,“好……好……险!”他本来想笑一个的,奈何浑身发软,脸上却僵硬得很,尤其在见到之前推车的那个矮个子正使劲推着板车要撞淼淼时,更是僵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颤着手指着她身后道:“车……车……”

淼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然转身一抬脚,硬生生将板车逼停,随即身子轻轻一跃站到板车上,手中笤帚刷刷一阵猛抽,那推车的矮个子顿时被抽晕了过去。

李忆松了口气,躺在地上直喘气,只见朗朗晴空之下,淼淼居高临下站在板车上,雪白的长袍无风自动,手中笤帚指着那几个东歪西倒的歹徒,一身凛然正气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非要闯,好得很,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李忆张着嘴巴看呆了,心头一阵狂跳,霸气侧漏……帅!呆!了!

这个躯体久不走动,又笨又重,淼淼只觉身上每一块肉每一块骨头都不听指挥,从毓秀苑到知秋苑短短一段路,她却累成了狗,说话都不利索了,“那个……侯……侯爷……”

柳青源在宫里待了几日,心里也记挂着女儿,“念儿可是有事?爹爹还想着一会过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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