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庞主任,你再说一遍。”
“王洪宝在京西遇害了。”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曹所长非常肯定。
赵子蒙,令狐云飞,项代沫身上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京西警方不会弄错,DM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王洪宝确实遇害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可骇人听闻了,王洪宝死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前几天我还见到王洪宝来着。”
“飞腾,你问他,王洪宝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令狐云飞低声道。
“曹所长,我问您,王洪宝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啊?”
“双胞胎兄弟——这我倒没有听说过,我有点糊涂了。”
“你说你前几天刚见过王洪宝?”
“对啊!”
“那您知不知道您前几天刚见到的王洪宝在什么地方做生意呢?”
“他不是在重庆做生意吗?”
“做什么生意?”
“首饰生意——他在重庆经营一家银楼。”
“银楼叫什么名字?具体地址,您知道吗?”
“这——这我没有问。”
“这样吧!请您旁敲侧击先打听一下,找熟悉王洪宝家情况的人暗中了解一下,您只需要问清楚两件事情。”
“你讲,我听着呢。”
“第一,王洪宝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第二,王洪宝的银楼在重庆什么地方。”
“行,没问题,打听清楚以后,我马上打电话给你。”
“辛苦您了,接到您的电话以后,我们再决定到不到成都去。”
萧老的判断被进一步证实了,曹所长在前几天刚见过王洪宝,此“王洪宝”非彼王洪宝,王洪宝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此“王洪宝”一定是王洪宝的双胞胎兄弟,因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曹所长把他当成了王洪宝,其他人也把他当成了王洪宝。在人们的心目中,只有一个王洪宝,事实是,人们对此“王洪宝”一无所知。此“王洪宝”为什么要杀害彼王洪宝,并取而代之,令狐云飞一时还无法知道个中原因,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取代王洪宝,也就取代并拥有了王洪宝的财产。
六个人回到宾馆,简单的洗涮之后就爬上了床,庞飞腾和令狐云飞睡在一个房间。
刚躺下不一会,庞飞腾的手机响了。
庞飞腾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这时候,打电话的人只能是曹所长,庞飞腾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是在等曹所长的电话,庞飞腾非常了解曹所长,今天的事情今天了,这是曹所长的做事风格,心里面有事,他会睡不着觉的。
令狐云飞爬了起来。
“喂,是曹所长吗?”
“庞主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怕你们着急,所以马上给你们打电话。”
“辛苦您了,您还是那个脾气,事情不了,绝不睡觉。”
“你吩咐的事情,我怎么敢怠慢呢。连我都感到非常意外,王洪宝果然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有这个答案,案情就比较清楚了。
“我先捡最主要的跟你们说,待会儿再慢慢细说。我先前所说的银楼在多伦大街,银楼的名字叫‘得天银楼’。”
“太好了——太好了。”
同志们总算找到“王洪宝”的下落了。
“王洪宝在出事之前是做紫檀家具生意的,王家祖上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从明朝就开始做了。”
贾老板所说的王家,原来就是王洪宝家。
“一九六八年,造反派抄了王家的家具店,王洪宝的爷爷吐血而死,家具生意戛然而止,一九七八年,王洪宝重操旧业。”
“双胞胎兄弟是怎么回事情?”
“和王洪宝同时出生的还有一个弟弟,出生的时候横生倒养,导致他母亲大出血,之后便落下了严重的妇科病,王洪宝的爷爷就请来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卦象上主大凶。”
曹所长接着道:“唯一的破除之法是将这个孩子寄养到别人家,只要这个孩子不和王家人照面,王家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孩子都会安然无恙。王洪宝的爷爷就把这个孩子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叫康定的地方——在川藏交界处。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钟,令狐云飞就醒了,庞飞腾也醒了。
今天,大家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对“王洪宝”实施抓捕。
四点四十分左右,庞飞腾将四个人带进了一家小面馆,在重庆,这种小面馆有很多——在火车站附近,这种小面馆尤其多,小面是重庆人最爱吃的美食,各家的口味还不一样。宾馆的早餐七点钟才能吃到。
昨天晚上,项代沫和赵子蒙说的最多的就是山城的小面。既然喜欢吃,那就再吃一次吧!
四点五十分左右,汽车驶离宾馆。
七点五十五左右,汽车驶进多伦大街。
多伦大街是一条主干道,在山城,多伦大街是四大商业街之一,它位于山城的东部。
庞飞腾将汽车停在一家商场前面的停车场上。
六个人依次走下汽车。
在停车场上,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看车人。
庞飞腾走到老人的跟前:“大爷,请问得天银楼在什么地方?”
老人朝街东头指了指:“得天银楼在东街口,你们往前走,过两个红绿灯就能看见“得天银楼”的招牌了。
庞飞腾谢过老人朝东街口走去。
越过第二个红绿灯,果然看见了“得天银楼”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得天银楼”是一幢老式古建筑,分上下两层,在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屋檐下,挂着两排紫红色宫灯式灯笼,灯笼的下方垂着一些黄颜色的流苏。墙是青砖墙,柱子是红色柱,窗户是蓝色镂空花窗,大门是黄铜门,门上镶嵌着馒头大的紫铜铆钉,所有的窗户外面都有一道铁制防护栏。
在大门前的石阶上铺着一块超宽的红地毯。
“得天银楼”显得很气派,单看门脸就知道“王洪宝”的生意做得比较大。
得天银楼已经开门,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正在门内拖地。在大门外左右两边的石阶上竖着一些介绍商品信息的广告牌。
在“得天银楼”的对面有一座酒楼,酒楼的名字叫“山城第二楼”。
“山城第二楼”应该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观察点。
六个人走到“山城第二楼”的大门前。
大门只开了一扇,台阶下停着一辆面包车,两个人正在往台阶上搬酒箱。
“你们这是要做啥子?”一个人放下一箱酒,望着庞飞腾道。
此地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庞飞腾从口袋里面掏出警官证,在此人面亮了一下:“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们在执行任务,请行一个方便。待会儿,我们还想请教你们一些问题。”
此人很有眼力劲,他推开另一扇门:“请进。”
六个人迅速闪进大门。
“请问二楼有没有临街的窗户?”
“上面有一个临街的包间,请随我来。”此人和另一个人交代几句之后,走进大门。
“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高,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高经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客气。”
六个人跟在高经理的后面上了楼梯,然后走进一个包间。包间的南边有一排木雕镂空窗户,赵子蒙和令狐云飞走到窗户跟前,窗户的对面就是“得天银楼”的大门。站在窗户跟前,所有进出“得天银楼”的人尽收眼底。
庞飞腾走到窗户跟前,望着“得天银楼”的大门道:“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观察点。”
高经理似乎已经明几几个人要做什么了,至少能知道同志们观察的对象和“得天银楼”有关:“请问——你们想问什么?”
“对面‘得天银楼’的老板,你认识吗?”
“认识,王老板是我们酒楼的老顾客——‘得天银楼’的客户一般都安排在我们酒楼吃饭。”
“王老板?他叫什么名字?”
“王洪宝。”
凶手果然取代了王洪宝,连他的名字都取代了。
“‘得天银楼’是什么时候开业的呢?”
“才开业不久。”
“大概时间是什么时候?”
“今天八月份,得天银楼原来也是一座酒楼,因为经营不善,王老板就盘下来开起了银楼。”
“王洪宝住在什么地方?”
“他刚来不久,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
“他什么时候上班?”
“八点半钟左右,他会准时出现在大门口。”
令狐云飞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十五分。
“王洪宝的办公地点在什么地方?”
“在二楼,正对着楼梯口那间屋子就是他的办公室。”
“‘得天银楼’有多少员工?”
“有十几个员工。”
“你知道王洪宝是哪里人吗?”
“王洪宝成都洪河镇人。”
令狐云飞和高经理说话的地方就在窗户跟前。
“得天银楼”的石阶上,有三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正在往大门里面走。
“王老板的老婆,你见过吗?”
“见过,不但见过,他们夫妻俩还在我们酒楼用过餐,就在这个包间——只要他们来,都在这个包间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