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子蒙厉声道。
“慧觉为我物色刚出家的年轻漂亮的尼姑。”
“你和慧觉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交易?你们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我们在一起练阴阳互补之功。”
难怪同志们从慧觉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妖气,慧觉看上去保养的很好,这和至真所谓的“阴阳互补之功”有没有关系呢?
“你们俩练阴阳互补之功,这和静平等尼姑又有什么关系呢?慧觉除了和你练阴阳互补之功以外,是不是还扮演着拉皮条的角色?”
至真点了一下头。
“说话!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慧觉帮我寻找年轻漂亮的尼姑。”
“慧觉为什么要给你拉皮条呢?”
“如果她想和我练阴阳互补之功,就必须为我物色年轻漂亮的尼姑。”
“你的意思是说,慧觉用年轻漂亮的尼姑讨好迎合你,以得到你的垂爱。”
“是的。”
“狗天性喜欢吃独食,同理,女人天性忌讳与她人分享一个男人,你凭什么让慧觉心甘情愿为你拉皮条呢?其中定有蹊跷。”
鸭子不撒尿,各有各道道,在这个世界上,由于落后和愚昧,骗子就有了生存的土壤。众所周知,有史以来,利用宗教,披着宗教的外衣,打着宗教的旗号,行不齿于人类之事的例子不胜枚举。
有些人把自己标榜为佛或者神的化身,可帮人救赎罪孽,也可得到佛——或者神的庇护和保佑,而救赎罪孽和得到佛——或者神灵的庇护和保护,那就要为佛和神灵献身。
至真所谓的“阴阳互补之功”应该算是另外一种套路,虽然套路不一样,但目的是一样的。
至真肯定有一套独特的理论。骗子也有骗子的理论。
至真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赵子蒙的话捏住了至真的七寸。他木然地望着赵子蒙和王局长的脸。
“至真,你可以不说,但我想慧觉一定会说。所以,我以为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藏着掖着,已无任何必要。希望你能将藏在灵魂深处那些东西拿出来晾晒一下——你千万不要忘了先前的承诺。”
“你不想见自己的老母亲,我们也不想去请,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我希望你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一定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说!”
“女人是经不住哄骗的,我编了一套瞎话。”至真果然有一套说辞。
“你编了什么瞎话?”
“阴阳互补之功就是我编出来的瞎话,。”
“我们很想知道你所谓的‘阴阳互补之功’到底是什么玩意。”
赵子蒙显然是要对至真的灵魂进行一次深入的剖析。
“我跟慧觉说——”至真欲言又止,
把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有这种勇气。
至真如果不是走到这一步,他是绝不会敞开自己的心扉的。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灵魂深处都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阴暗的角落,即使走到人生的尽头,他们都不会将藏在阴暗角落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示人的。
“你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天地万物皆由阴阳组合而成,天地万物也因阴阳组合而生生不息,长盛不衰,男人和女人更是如此,要想延年益寿,就要缺阴补阴,缺阳补阳,阴阳互补。”
“这样,慧觉就和你搞到一起了?”
“干脆跟你们直说了吧!我和慧觉很早就在一起了,我编这套瞎话不是为了和她在一起,而是为了那些年轻的尼姑。”
“此话怎么讲?”
“你们能不能给我喝一口水,我的嗓子眼干得直冒烟。”
赵子蒙朝陆千点点头。
陆千站起身,给至真倒了一杯水,放在至真的椅子的扶手上。
至真端起茶杯,用舌头试了是水得温度,然后将杯子里面的水全部倒到肚子里面去了。
陆千又给至真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椅子上去了。
“至真,接着说吧!”
“我跟她说:‘她身上的阴气太弱,而我身上的阳气又太甚,需要用阴气来压压,阴阳之气在体内达到平衡的时候,才能产生真气,慧觉要想得到我身上的阳气和真气,就必须为我提供年轻的尼姑。”
“这是你刻意编出来的瞎话,目的是让慧觉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为你提供猎物。慧觉渐渐老了,你对她失去了兴趣,所以,就编出一套瞎话来,让慧觉为你物色年轻漂亮的尼姑,以满足你无休止的兽念。”
麻醉剂有两种,一种是药物,一种是精神。
“是的。除了我编的瞎话,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瓶子里面的药。”
“你给慧觉用药了?”
精神麻醉和药物麻醉,难怪慧觉慧死心塌地、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货源呢?
“是的,但慧觉一直很享受,她对致幻剂的依赖远远超过了对我的依赖,”
“铜匣子里面这些东西——”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打开三个铜匣子,“这些东西都是你送给慧觉的吗?”
“是的。”
“为什么要送慧觉这些东西呢?”
“慧觉穿上这些东西,才更像一个女人。这也是慧觉的意思,她不愿意光着脑袋、穿着尼姑的僧袍面对我。”
“鸣晨庵和紫云观密室里面家具是什么时候有的?”
“很早就有了。”
“你是说,你和慧觉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情的人,是不是?”
“是。”
“这些药,你也让静平她们用了?”
“没有这些药,要把她们留在密室里面,那是不可能的。她们寻死觅活,只有这些药才能控制住她们。要不然,她们是不会服服帖帖听我摆布的。刚才,我已经说了——止水就是撞墙、并用镜片割腕自杀的。”
“另外三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呢?”
“修竹和怀真是病死的,莫忧是生孩子难产而死。”
“在什么情况下,你们才会将鸣晨庵密室里面的尼姑转移到紫云观去呢?”
“鸣晨庵的密室只有两间,只能安排两个年轻的尼姑,如果物色到新的猎物,我们就把鸣晨庵的尼姑转移到紫云观去。”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将物色到的猎物弄到紫云观去呢?”
“物色到的新猎物必须在鸣晨庵的密室里面住一段时间。”
“这是为什么?”
“我要想拥有那些猎物必须先过慧觉那一关,要不然,她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为我物色猎物。”
两个魔鬼都不是善茬。
赵子蒙从令狐云飞的手中接过日记本:“这本日记后面几篇日记是谁模仿静平的字体写的?”
“是慧觉。为了模仿静平的字体,慧觉临摹了很长时间。”
“这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
“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呢?”
“静平的母亲报案以后,有两个警察到鸣晨庵来调查。慧觉来找我想对策,我安慰她一番就没事了,后来,你们进了鸣晨庵。为防万一,我让慧觉先模仿静平的笔迹写几篇日记,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将日记交给你们,以造成静平确实离开鸣晨庵的假象。”
“我们离开鸣晨庵以后,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把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去呢?”
“我们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更没有想到你们从日记里面发现了破绽,等我们想转移清水和静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我们想等天黑以后再动手的,可慧觉说你们已经开始怀疑她——并且已经在暗中监视她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将清水和静平转移到紫云观的呢?”
“就是你们回鸣晨庵的那天夜里——你们已经发现了藏经堂通往密室的入口,并且正在设法打开那扇石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才铤而走险,将两个女人分两次转移到紫云观去了,当时,你们的人全聚集在藏经堂,这是我们唯一一次机会。”
“你们离开密室的时候为什么要将家具上的浮雕全部处理掉呢?”
“我只管把人弄走,浮雕是慧觉处理的,我们怕你们从浮雕上看出端倪。一定是慧觉没有处理干净,结果被你们看出了端倪。”
“你们是不是还对密室进行了一次清理?”
“是我吩咐慧觉清理的,但我们没有想到静平会将文胸藏在通气孔里面——一定是静平听到了你们砸石门的声音,并看出了我们的意图。”
由此可见,静平的文胸成了侦破本案的关键。因为排气孔的空间有限,只有文胸一类的东西才能藏到里面去,静平身处绝境,仍然怀抱一线希望,正是这点希望,挽救了她自己,也挽救了案子,从而使发生在鸣晨庵若干起失踪案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