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飞瞬间愣住,不是师傅种下的道骨?
他愕然皱眉:“师傅,您之前不是说过,临川市首富陈家陈俊飞昔日患重病,求您出手医治,你方给他种下道骨吗?”
陈家的债,也是这么来的。
可那一头,逍遥子却蹙眉思索了半晌:“不对,你记错了,我确实给陈俊飞治好了病,但并未种下道骨,而是通过道术替换了他的骨髓,治好了他的白血病。”
听到这话,林逸飞的眼睛陡然瞪大,脑袋里的记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是啊,当时师傅确实只是说给陈俊飞治好了病,但却从未说过种下道骨一事。
林逸飞之所以会记错,只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了陈淼体内的道骨,便以为是师傅种下的,现在看来,那似乎和师傅并无关系!
可,那块道骨之上的道气又明显是自家茅山一派的路子,而且道气品质很高,隐隐有种超过自己的感觉。
这等道气,整个茅山,除了师父,又能有谁?
林逸飞不禁将这些一一说给了师傅听,其中包括陈家的情况,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
听完林逸飞的话之后,逍遥子沉默了下来,半晌,他突然轻声说:“逸飞,你可知道,你还有一个师兄?”
林逸飞哑然,师兄?!
提起师兄,逍遥子的声音也显得低沉严肃了许多,他缓缓道:“二十年前,你的师兄拜在我门下,习得纯正茅山道术,他天赋极佳,比起你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他便将我茅山道法全部习得,可惜,那小子心术不正,背着我逃下了山,而且还杀害了几名外门弟子。”
说起这段往事,师傅唏嘘之余,更多几分咬牙切齿,毕竟是自己的弟子,学的本事之后,不但没有对茅山做出丝毫贡献,还对同门痛下杀手,这等败类,他又如何不恨。
“十几年前,我下山,本就是为了诛杀那个叛徒逆子,本已查到他的踪迹,却又恰好遇见了你,那逆子实力强横,和当时的为师也相差无几,我担心交战时会伤了你,所以只得作罢,回了茅山,如今十几年过去,没想到那逆子又开始作恶多端,那枚道骨,只怕便是他种下的!”
逍遥子说罢,长叹一口气:“逸飞,万事小心,若是遇到你那叛逆师兄,切勿冲动,记得先跟为师商量再做计较。”
林逸飞郑重点头,至于那道骨,不需要师傅说,林逸飞心头也明白,必须尽早取出来!
挂断电话,林逸飞转过头,却恰好撞见正盯着自己的汪若烟,他皱眉:“你盯着我干什么?”
汪若烟脸一红,挪开视线,眼神躲闪,嘴里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赵刚只能暂时关在保安部,等临峡宴结束,我们就必须将他交给警方了,如果临峡宴上,你没取回钱,可不能再缠着我了。”
林逸飞摇头,这世道,什么人啊,欠债的人,反而洒脱得跟什么似的,反而自己这个讨债的人,忙上忙下,跟个干苦力的一样。
他懒得和汪若烟多废话,板着脸生硬回了句:“无赖女人,谁想缠着你,等本道拿回钱,一定离你远远的!”便转身去了陈林他们的房间。
汪若烟抿了抿红润的唇,不知为何,心下突然涌出了一抹失落,这几天,虽每日都在和林逸飞为了钱的事情斗嘴,有时确实也会觉得麻烦恼火,但现在,一听到林逸飞要离开的消息,她却又有些不舍了。
想想从此以后,再没一个人如林逸飞那般叫自己无赖女人,心头竟是一阵空空荡荡……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留下他,最好……最好一直让他要不回自己的这笔债……
自打下午把陈淼接回来之后,陈林便一直守在床前,等着自己儿子苏醒。
他觉得愧疚,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本事,孩子跟着自己,可是遭了不少的罪。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是林逸飞。
他推门进来,看了眼床上的陈淼,眼神深邃。
上次没仔细瞧,这一次看看,这块道骨,蕴含的道气表面上看似乎刚正不阿,但暗地里却隐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邪味道。
林逸飞再深深看了几眼,细细感受之下,他突然脸色大变。
九阴夺运术!
这……这种阴邪之术,竟真的存在?!
林逸飞的眉头渐渐皱紧了,自己那个叛逆师兄,果然了不得,难怪陈家人如今落魄至此,原来是被自己那个师兄用秘术夺走了他们家族所有的气运!
而那块骨头原本的主人,便是得到这股气运的对象!
这等逆天改命之法,茅山道术里有许多,但全部被封存为禁术,不让任何弟子使用,林逸飞也只是略知一二。
被施加了九阴夺运术的人,至多不会活过三十岁,而且其身边的亲人,都会一个一个地被剥夺运势,最后贫贱凄惨而死。
见林逸飞脸色变幻,陈林不禁奇怪:“林道长,怎么了?我儿子出什么事了吗?”
林逸飞点了点头:“你儿子的道骨极为阴邪,必须尽快取出,不过,他今天刚刚遭受惊吓,又一直在昏迷当中,如果贸然取出道骨,恐怕会危及其性命。
陈林瞪了瞪眼:“林道长,那……那怎么办?”
林逸飞犹豫片刻,方才缓缓说:“暂时也不急这么几天,等临峡宴之后,我再出手,为你儿子取出道骨,这几天,你们先好生将养,切勿让孩子再受什么创伤。”
陈林心下惶恐,还是点头答应,但暗地里,他也不禁疑惑,之前林道长不是说,这块道骨是他师傅种下的吗?那为何……道骨又变得极为阴邪了呢?难不成……是林道长的师傅想要害自己家?
陈林不敢再多想,但对林逸飞,已然存了一丝忌惮和怀疑。
一夜无话,次晨一早,汪若烟上班前突然跟林逸飞说:“后天临峡宴我会陪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就以我荣达集团的法师顾问身份进去。”
林逸飞不以为然,淡淡答应,只觉和这无赖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且,他自己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叛逆师兄,实力强横,几乎和师傅不相上下,林逸飞自问自己确实不弱,但孤身一人在外,若真遇到那位师兄,恐怕无法与之匹敌。
为此,他必须得想办法搞些帮手才行,茅山上的师弟们,修为不够,根本不允许下山,那么目前最好的人选,就只剩下一个了。
自己的徒儿,李孟婉!
坐在公园长凳上,林逸飞一边吃着李孟婉买的包子,一边说:“徒儿,为师决定,从今日起,开始正式传授你茅山道法!”
一旁的李孟婉本低着脑袋,正想着应该怎么和师傅说那临峡宴的事儿,一听到这话,她顿时怔住,抬起头来:“啊?林师傅,你说什么?!”
林逸飞蹙眉,抹了把油腻的嘴唇:“怎么?你不愿意学习道术吗?”
李孟婉连忙摇头,满眼的精光:“不,不,师傅,我愿意!徒儿日思夜想,就是希望能跟师傅学习强大的道法!”
林逸飞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从第一步开始吧,观相,你跟我来。”
说着,林逸飞站起了身,领着李孟婉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脸色严肃,一本正经说:“观相,并非旁门左道,而是道家正统,旁人以为这观相术只是偏门,是看运势,测吉凶,其实非也,观相,观的是气!天地万物,皆有口气!且万物之气,皆不相同!”
说罢,林逸飞看了眼恰好从面前走过的那个女人,淡淡说:“你来,为师给你做个示范。”
那是个穿着吊带v领的女人,其身材波澜壮阔,极为壮观。
林逸飞走到了他面前,挡住她的路,眼神凝重之极:“小姐,你凶气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