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叶舟,叶舟待她也是极为体贴。记着她的喜好,也为了博她一笑做出了很多荒唐可爱的事。
她为他温酒者茶,他与她话说桑麻。他会为她绘上一幅幅小像,画中的她笑的温婉,明媚而又美好。她会在竹屋前等着他归家,给他披上厚厚的衣衫。粗茶淡饭也好,寻常百姓也罢,她都是甘之如饴。他们两人,成了一对令人羡慕的小夫妻。
一天,她在竹屋前等候了多时,也没有看见归人的影子。她的脸蛋冻的发紫,嘴唇也冻的乌青。
他回来后将她拥在怀中,又满满温情地为她煮了姜汤。而后又摊开手掌,将一只桃花钗展现出来。
“娘子,今日是为夫归家晚了,娘子尽管责罚便是。”叶舟眉眼里带着心疼,一边烧着炉火,一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这桃花钗是夫君买给悠然的吗,悠然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夫君科举已迫在眉睫,这些银子还别浪费的好。”谭悠然将桃花钗插入发间,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但一想到那点可怜的银子,她的语气中又多了责备。
她心里清楚,这钗子比不过她随便一件首饰,但她却是喜欢的不得了。虽然桃花钗质地粗糙,却是夫君对她满满的情意。
“娘子,这支钗子配你着实委屈了。不过娘子且放心,为夫一定不会亏待娘子分毫。至于银子,娘子就不要担心了,为夫自有办法。”叶舟拍了拍胸膊,扬起脸向她保证道。
后来叶舟考取巧名,高中状元,重归叶家,自然是风光无比。这其中也有她的付出,她为叶舟变卖首饰,又替人浆洗粗布衣裳。总之,她无怨无悔。
那日他穿着一身红衣,头戴高冠。鲜衣努马,少年的意气风发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叶舟笑着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道:“悠然,以后你不必再辛苦了。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成为风光无限的尚书府夫人。”
她含着泪点了点头,心满意足。他在外面建功立业,她就在府中打理事物。府中的事情繁琐又复杂,她亦是辛苦。好在婆婆温柔,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之前,她对他是尚书府嫡长子的身份毫不知情。见老尚书拉着他的手唤着儿子,她险些被吓了一跳。
这估计是他要给自己的惊喜吧,谭悠然想。
又一年后,她怀有身孕,整日慵懒的不想动弹,只喜欢坐在窗前吃着酸甜的梅子。他的事业也蒸蒸日上,听闻,圣上对他甚是喜欢。听闻,京城都在盛传着他这个如玉状元郎。
别人夸奖她的夫君,她的心中自然也高兴。在高兴之中,却发现他变了不少。他每晚都会回来的很晚,说是政务繁忙。往日滴酒不粘的他竟然喝起了酒,他的脾气似乎也没有以前好了。
可是谭悠然丝毫不生气,每夜点着烛火等他而归,又亲身给他煮醒酒汤,还温言宽慰他。
在这一年里,她给他物色了三房小妾,只为了能讨他开心,不再让他愁眉不展。她知道,他的心中是有她的。虽然她给他纳了三房小妾,但是他去看望那些小妾的日子屈指可数,总是会考虑到她的感受。
可是,自从有了一个叫做赵亦情的女子后,一切都变了。那个女子她见过,身形单薄,格外惹人怜爱。但是容貌却是万里挑一,浓艳如牡丹。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着实寡淡了一些。
那女子是赵家老爷故意塞给叶舟的,她见叶舟喜欢,也没有故意为难她。
那女子刚开始规规矩矩,可是后来她越发的不喜欢,但也不至于动怒。
一日她去花园赏花,正好碰在了赵亦情。赵亦情笑颜明媚,巧笑倩兮:“好久未见姐姐,姐姐脸上的气色也不大好,是丫鬟婆子照顾不周么?”
“妹妹真是说笑了,姐姐不过是前几日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的。只是不知老爷这几日怎么样,头疼病还犯么?”谭悠然面上带着担心,算一算,叶舟已经好久没有在她那里留宿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姐姐尽管放心,妹妹啊一定会把老爷照顾周到的。”赵亦情脸上明显带着挑衅,秀眉上挑。
“那就有劳妹妹了。”谭悠然朝她微微点头,然后便走开了。虽然他不来陪她,她很是伤心难过。但是她仍是处变不惊,只是坐在窗前盼着他。那时候的赵亦情自然是人比花娇,她当然是比不上的。
后来,她生了良辰,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她几乎昏睡了三天三夜。皇后姐姐都来看她了,而她的夫君迟迟未来。来了之后,只是抱着良辰淡淡道:“甚好。”
“夫君喜欢她吧,那就给她起个名字。”谭悠然虚弱一笑,但笑容愈加苦涩。
“叫良辰吧,夫人你瞧,她的眉眼像极了你。”这时,叶舟的脸上方才有了笑意,细细的将怀中的女孩端祥了一遍。
没过多久,赵亦情也生了个女孩。那女孩子小脸圆嘟嘟的,煞是可爱。同时,她也是喜欢的不得了。那女孩子叫叶倩影,同良辰一起长大。她自然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吃穿用度从来没有缺她少她,又派了专门的先生去教她诗书习字。
那时候因为叶倩影甜甜的唤了她句娘亲,她意然感动的哭了。这眉眼倒是与叶舟极像的,性子也较为活泼些,谭悠然自是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叶倩影同叶良辰一直养在她身边,看着两姐妹相亲相爱的模样,她仿佛能放下所有忧愁。
她努力地做着一个好妻子,可是缠绵病榻时,他只过来仅仅瞧了几眼。之后,赵亦情又不断的对她冷言相加。在她闭眼的那一刻,她方才知道自己是被赵亦情下了毒。
她在最后一刻才觉醒了,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并不爱她,她自认为的好姐妹赵氏其实是最想致她于死地之人。可是一切都迟了,她死的不甘心呐……
也许是上天怜悯她,第五日她便醒来。她睁开眼,按着发怅的脑袋,用几乎虚脱的语气打量着四周。
谭悠扬为她擦了擦冷汗,眼窝里却怖满了血丝:“姐姐,你可真是吓死妹妹了,幸好那丫鬟心地善良,不然妹妹以后再也就见不到姐姐了。”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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