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大人,不是说那群要天齐人主力一定会被引入落月山谷么?咱们在这山涧杂草丛中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来,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一个彪形大汉手握腰刀冲着一旁的贪狼道,听他的语气有些焦急。
能不急么?在这糟糕的草笼子里蹲了一天了,这地方靠水,因为地处北方,草都长得很有攻击性,蚊子又多,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过了。
“再等等,从这里到北境凉州,出了戈壁滩就只有落月山谷一条路,他们一定会从此路经过的。”贪狼笃定的说道。贪狼长得一副粗糙的脸庞,有着北蛮人特有的高鼻梁和深邃眼眶。常年生活在草原上,贪狼身上还有草原的气息,一种草原狼性,就如他的名字一样。
“报,贪狼大人,那群天齐人果真派了一路精兵往落月山谷去了,而后续粮草队准备在此山涧驻扎,贪狼大人神机妙算呐!”
“好,叫兄弟们准备,待他们一停下来休整,我们立刻出击目标粮草,毁了它。”
“是!”
“切忌莫要恋战。”贪狼深知天齐人难缠,虽然北蛮的勇士各个都是顶好的,但他们心中的弯弯曲道远不如天齐人。天齐人狡猾,他们北蛮如今能够连破两城还是因为对方意见不合的缘故,若非如此,怎生容易?
“记住了,大人。”
一众汉子领命,立刻在自己位置上严阵以待。
很快陆栗便领着一批运送粮草的马车往山涧而去,而这之前另一位冯稽查副将领着一千人先去了落月山谷旁。
云及要的就是这个势头。
“贪狼大人,为何还不行动?若是那一千人到了落月山谷发现没人,折回来的话,我们能抵的住五千人吗?”
“再等等,谨防有诈。”贪狼目光锁定在山涧里的一行人上,就在这时,云及骑着高头大马悠闲的走向山涧,而他后头除了马车之外便没人了。
贪狼看了看山那头的夕阳。好了,太阳下落,天气渐凉……
“起,杀!”贪狼牙齿紧咬,握住腰刀起身冲出早笼子。随着他的蹦起,更多的北蛮人从乱草堆中杀起。
云及眼急,立刻大喊:“敌袭!
“敌袭!”陆栗副将跟着大喊。顿时大家乱成一团,紧接着双方短兵相接。
燕青身形一闪,将云及护在身后,他有些责备云及以身犯险,毕竟安全更重要。
云及本身会武,他不怕这些北蛮人。
贪狼一刀扎进粮草里,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心中顿时大呼上当。
“是局,上当了,撤!”贪狼大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边枚祈带着一队人马以及返回来的冯稽查一起包围了贪狼一群人。还以为有一千人,没想到才区区五百。枚祈这边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大部分北蛮人给砍死了,剩下的都充作了俘虏。
因为知晓北蛮人凶悍,所以天齐习惯上采取小团体作战,几个人对付一股北蛮人,因此这次损失不到三十人,剩下的大部分或多或少受了伤。
“贪狼!你竟然也沦落到只能偷袭了么?”枚祈手持木根戳着被五花大绑的贪狼。贪狼一双狼眼狠狠的盯着枚祈,眼中盛满了不甘心。
“哼,狡猾的天齐人,我贪狼不服。”
枚祈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贪狼。
“北蛮大将贪狼被生擒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将军咱们得快些到大本营,将其将给大帅。”陆栗有些兴奋得说道。
“嗯,今日就在此休整,你加紧布防,明日加速,务必在一天半之内到大本营。”
“是,将军!”陆栗得令立刻下去安排了,枚祈挥手让人将贪狼等人分到不同的地方安置,这些北蛮人不能放在一起,只有分开关押才能最大限度的遏制其士气。
见云及披上了披风,枚祈知晓云及今日受到惊吓了。
“你没事吧?”枚祈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第一次见北蛮人,他们一个个长得三大五粗的样子,凶横的很,有些吓人。”
云及倒也没说谎,他的剑虽饮过血了,但不代表他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杀北蛮人。今日还是挺难受的,他一定要适应,以后见此的机会还有很多,不能每次都这样。
“嗯,我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也是如此,后来见多了就习惯了,在这种地方除了适应还真没有其他办法活下来。”枚祈看向旁边,眼中浮现出一股幽深,仿佛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今日真是谢谢你,这件事我会如是向镇关大将军汇报的。”镇关大将军就是向秀,因为北蛮不宣而战,向秀被封为镇关大将军,而常年镇守边关的风若被封为兵马大元帅。
枚祈是向秀座下的上将军,他要汇报也只能对向秀汇报。
夜晚,云及吃了点燕青烤的的烤肉,解决了人生大事便钻进了马车里。
再过一两人就能见到越哥了,不知道这么多年之后,越哥现怎么样了。
唉!
月夜中一声叹息被火星子吞没。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度过了一天多的路程,终于见到了大本营的城门——凉州。
远远的就能看到两个隶书大字紧紧的贴在城头上,来来往往有些百姓在侧门接受盘查,因为北蛮来犯整个凉州的军民都进入战时状态。
城门外头挖的壕沟上已经放了折叠桥,云及这位特使要进城的消息早就传到了知州耳中,折叠桥已经放下来了。
云及换上官服下了马车,黑色的披风与官帽加身,丝毫挡不住他的俊美。
“特使大人,这就是凉州了。”护送官恭敬的说道。
云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官派十足。
枚祈已经带着粮草去了别处,他是特使,先要阅览一下凉州庶物,只能先进城了。
“如今北蛮来袭,知州让很多百姓迁入内城了,所以外头才会荒凉的很。”
“知道了,先进去吧,一定要将百姓安排好,凉州不能放弃任何无辜百姓。”云及单手背在身后,挺着胸脯踏上了折叠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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