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恒儿痴傻了?”谢夫人瞪大眸子瘫坐在地上。她本就因为谢方恒的事而在病中,这会子又传来噩耗,这是要她老命啊!谢夫人大口的喘气,企图抓住一丝生命之光,可是她什么也没抓到,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语言已经代替不了她的伤痛。
“啊!”谢夫人仰天长啸,发泄着她的愤怒与不敢相信。
谢伯劳木然在旁,似乎正在脑子里寻找救命稻草。恒儿痴傻,是不是就意味着不必流放了?
“陛下口谕,谢方恒罪已致死,朕已经饶了他一命,断然不能因装疯卖傻而退让,他谢伯劳哪儿来的那么大脸?”最后一句话,前来传旨的内侍简直将齐观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气愤与不屑齐飞,谢伯劳听后羞愤不已,直言自己未能遵守为臣之本分,罪该万死!
内侍口谕传到,谢家不死心也得死心。
只是可怜了谢夫人,充分体验到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定律,谢伯劳知晓大号已然废了,在回乡途中便迫不及待的开启了小号大业,以夫为纲的纲纪在此,谢夫人再厉害也无计可施。
转眼到了留兰诗会,管尚轩秉承着云及所说的只需如常心态,和已经身处翰林院的诸位师兄们摇着装逼神器——折扇,踏入风乐馆的大门。本以为去的够早,应该没什么人,却不曾想,已然是人山人海的状态。
云及这些年有什么作为他都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说这是清姨办起来的产业,也怪不得姜家越来越富裕,清姨实在太厉害了。
“哎哟几位公子,今儿个是来给咱留兰诗会捧场的哇,快里边儿请,里边儿请,今儿个酒水五折,几位公子敞开了喝啊。”风月馆领事热情洋溢招呼进门的客人。
他们一进去就有美人上前领着他们寻位置,因为人多,所以专门找了个宽敞的地儿。
管尚轩扫视了一眼,并没发现云及的踪迹,不过他看到了淮安,便安下心来,与几位师兄们唠嗑了。
“娘子,今日诗会按照您的吩咐弄成了闯关式的,一共三关,第一关是七步诗,第二关乃猜字谜,第三关卡由风月馆头牌娘子风三娘出题,是对联,至于这题目自然是从娘子这儿拿。”暗绿站在黎清身边,恭敬的对黎清说道。
“这规则?”黎清听了看向云及。这规则未免也太过于中规中矩了,完全是轻描淡写,恐怕不是云及心中所想要的那种。
“但听娘亲的。”云及脑子里也没什么更好地想法。
忽然,一小厮进来在暗绿耳旁说了句话,又对黎清一礼之后退了出去。只见暗绿眸光闪闪,“娘子,皇帝来了。”
“是吗?在哪儿?”黎清并不惊讶,自风月馆开业以来,皇帝来过两次了,都是为了那风三娘。
“乔装打扮,戴着一顶逍遥帽,就在楼下,其自称王大爷,是扬州茶商,身上一股子茶清香倒也证明了这个身份,待会儿会被引到二楼包厢。”暗绿掩盖住了自己的仇恨,她清醒的很,眼下并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等待了这么多年,压根儿不急于一时。她想报仇,同时也不想连累了黎清。
云及赶忙起身走到二楼走廊,向下看,正见伪装过的齐观。已经快六十岁的齐观此时吊儿郎当的像个上了年纪的楞头子,时不时摸一摸身旁人的脸,与之调笑,老不正经了。与两天前见到的那个正儿八经的老皇帝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了,不如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及话一出,黎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娘以为如何?”
“甚好,想做就去,出什么事儿娘都给你兜着。”黎清笑着看向云及。
“好嘞,保证做的漂漂亮亮的,绝不会失手。”写诗填词,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但是要将对手引上歧途,便不简单了,而且还得皇帝都看不出来。
皇帝是谁?那可是上一届宫斗胜利者,浸淫政治界的高手,虽然他不会直接点出来,但是自己未来也会讨不到好。
所以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是他不想再等了。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得舍得孩子才套得住狼。
“我先下去了,就等着娘亲出题了,你出什么我都接得住。”云及信誓旦旦的说道。
“但愿吧。”黎清拍了拍云及的肩膀,目送他出门。
暗绿欲言又止,方才小公子说什么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难道是想对皇帝下手。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娘子与小公子靠皇帝吃饭,怎么可能对皇帝不利呢?
黎清转身对上暗绿的眸子,缓缓说道:“规则不变,全力配合云及的行动,他想要什么都配合,不过云及喜欢走正派路线,我帮他加点料。”
“是。”暗绿会意,退下去准备。
黎清在楼上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风月馆的所有姑娘都是眼线,监视着客人的一举一动。并且,她们是一股绳,劲儿都往一处使。黎清知晓暗绿的手段,对于暗绿在人事管理方面的才能,黎清可谓是自叹不如。
风三娘是暗绿一手调教出来的头牌,暗绿当年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受过闺阁女子的教育,才情和风度都与一般人不一样。风三娘就是按照她当年的方式被培养出来的人,不过风三娘身上又多了几分风尘女子的妩媚,所以才会如此的吸引人。
其才情不输于世间好男儿,又弹得一手好筝,因此被上京众多纨绔子弟所追捧,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名妓。
不过黎清有意为风月馆正名,这里的姑娘绝不做与人苟且之事,除非聘为妻妾,所以世人对风月馆的评价并不像别家那么恶劣。(其实大部分是后宅妇人的评价)
“轩哥,师兄。”云及悄然来到管尚轩与东门微生几人的身后。
“师弟!”见到云及周小花的眼神瞬间就亮了,黄竹予坐正了身子,望着云及完完整整的模样,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端午那事儿一过,他们这几人就被安排活计了,真是一点儿时间也没有。问候云及的事儿只能交给小厮去干,终归是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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