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做谁的棋子都一样,为什么不认命?
他为什么要站出来?
孙正义,心里别提多悔了,可是无人能改变他的命运,在他站出来的那一刻,命运就抛弃他了。
“师尊,弟子就此告辞,再会之时,必奉以弟子之礼。”
箫楠,朝着灵印大帝告辞道,换来灵印点头,随后便看到他隐入虚无。
留给大书武院的只有一抹神影。
神影不灭,归来之时,必是九天风雷云动,日月同照,以迎少年。
“败了。”
黑帝沧然一笑,既有无奈,亦有绝望,更多的还是自嘲:“他何苦前往帝城,只为了换取一时之辱,真是不值当啊。”
黑帝如此,帝城武者,何曾不是感慨万分:“他们曾想着,少年会如黑帝所言,进不了大书这道门,注定要忍受黑帝当着他面救走夜家之人的践踏。”
可是,少年的逆天,不是凡世人能够想象,不仅登临大书武院,更是强势展现逆天资质,换取大书倾斜于他,将羞辱他的黑帝直接打落凡尘。
黑帝,从羞辱他的高高在上之人,跌落成品受他赐予羞辱的可悲之人,沦为大书武院笑话,谈及今日之战,世人只会从他失落的光芒中,窥见少年荣耀。
世人谈论箫楠这个名字,则会多了无数敬仰,会翘起个大拇指,只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小师弟,好生威风呢,想必,师尊知你风采,亦会拍案叫绝了。”
少年踏出十界之图,轻落地面,和真身合一,睁眼的刹那,就是无数锋芒闪电般掠起,轰鸣在人们心头,猛得令心脏一紧。
观少年,竟不是帝城初相见时的羸弱模样,而是隐隐不敢直视的敬畏。
“宛若天神。”
比起少年战胜夜永照时,他此刻的锋芒何曾不是鼎盛千万倍,就算是龙域诸国,怕是也不敢随意行报复之举吧。
“归期,终有期,紫墟万里之遥,可以回家了,师兄。”
微书生的钦佩,少年只是略带羞涩的一笑,竟然有些稚嫩,转而望向长风吹拂起发梢所指的远方。
哪儿,晚霞降落。
废墟中隐隐有新生红日在山海中沉浮,破碎的帝城山海,失去了白骨之力,亦挡不住人们窥见阳光的希望之眸。
“好。”
千言万语,也不过仅此一字,对他们来说,离家的日子确实够久了,是时候踏上归程。
“我们走的时候,阳春白雪,归来时,大概是万花盛开。”
游子归家,多少近乡情却,他们踏足十界之图,在箫楠指于紫虚武界之地时如是想道。
紫墟的风光,是否变了,那草山之地,守望他们的师尊是否老了…“三个月,弹指刹那,搞的过了一个纪元似的,你们啊,真是文人多情。”
杨千婵不屑撇嘴,引得众人会心一笑:“他们倒真如少女所言文人多忧虑。”
“这道晚霞,会永远挂在帝城,很多年后也不会有人忘记吧,不同天之光,此光来自于人,和日月同辉,实在是异常罕见之事。”
望着渐渐隐去的十界之图,帝城很多人像石像般伫立着,心绪难平:“他们不会忘记箫楠这个名字了。”
“轰!”
苍穹,突然惊雷亿万,白色光辉重新聚集,形成帝城不落的虚影,此中就有白帝不灭之身,流转仙道神辉,眼眸闪烁之间尽是毁灭傲意。
“我之帝城!”
这道人影浑身是毁灭,就连每根头发丝也是毁灭之力,视者都犹如陷入毁灭之海,承受着毁灭洗礼,使得在场者忍不住的跪拜下来。
他们脸上升起骇然:“这个人比绝世武帝还要可怕!”
“他是仙!”
这三字体,像梦魇般缭绕他们心头,挥之不去,充斥每寸血肉中,使得本能占据了所有理智,令他们俯首贴耳:“见过仙主。”
“白帝,已不是帝,乃是仙!”
先前,白帝投影,显圣帝城,展现出来的力量,就疑是仙,只是隔着万里星空,才使人们无法确定是否踏出这一步。
现在,真身归来,豁然展露出仙灵之韵,毫无疑问得证明他之道果已跨越帝境。
仙!这是个响亮得字眼。
至少于人们眼里,乃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存在了,超越人道,统御亿万生灵,根本毫不为过了,于心妄武界,根本见不到的传说。
帝城,现在却看到了,乃是白帝,这个传闻中前往长生界,寻求无上道果的存在,如今愤怒归来。
“夜家。”
白帝,没有理会任何人,愤怒充斥心海,释放的毁灭气息,掀起废墟,于人们惊骇的眼眸中,此座破灭之城开始重新聚集为完整之城。
可是,却渐渐缩小,不过掌指之大,犹如颗玄印,摞于手中,熠熠生辉,焕发着令人刺目得光芒。
这种光芒,直通灵台,将他们的神魂,牵引得像要碎裂,可是他们连吼叫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们连同此城都被白帝掌控。
如果,有外人从苍穹俯视下来,就会发现,白帝的手掌摞着个帝城,城中有张张鲜活的面容,仿佛冰封般,线条清晰却不会动静。
这一幕,若为强大者所知,必然会惊骇欲绝,刹那掌控一城生灵之命,就算不是仙级强者手段,亦也不会差得太远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尘埃,坐视夜家被灭,乃帝城之罪人,亦是不忠,全部为夜家陪葬吧。”
无情的手掌,轰然合拢,缕缕爆灭声混合着血丝,于苍穹中渲染着,轮回寂幻,是张张人脸带着惊恐消失。
可是,他们到死都发不出什么声音来,甚至于那些声音,全部在禁锢咽喉之地,只有白帝能听见:“怨天不公又有何用,只怪你们命数如此,该死。”
这陨落之人中并不仅诸圣地之人,亦有帝城魂尊一流,就包括昔日和箫楠有过一面之缘的第九魂君,老九。
他到死,都透着错愕,仿佛没有想到效忠的帝尊,视为神天不灭的存在竟然会无情击毙他。
甚至于,根本不过问一句,对错。
可是,他又想道,昔日那少年的面容,是如此清晰,问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告诉他:“我名老九。”
魂奴,是没有名字的。
结束,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名字的,只能沦为尘埃,死得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