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怀疑自己听错了,姐姐说她去乌城不是为了能照顾二皇子?
那姐姐是去干什么?
馨宁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司徒诚,“姐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去乌城自然是为了陪伴二皇子,但又不是为了专门照顾他。”
“啊?”馨宁表示自己没听懂。
“这么说吧。平日里在京城了呆腻了,趁着这次流放去看看乌城,也很不错。”陈安宁笑道。
馨宁闻言瞠目结舌。
只听见司徒诚冷哧一声道:“你还真是不是命了,敢趁我流放玩到乌城去。”
“二皇子,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让你每月会上奏报,不就是警告那些人不要暗自动手脚么。”陈安宁笑道,“再说了,我在皇上面前表示一番与你的情深。你若连我都护不住,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
馨宁看见司徒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况且,我并不是说不知分寸的在乌城闲逛,而是因为乌城不是京城,不是皇宫,不是王府或者皇子府。那里,即使苦一些,至少人的心自在如风。”陈安宁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微笑道。
馨宁看着这样的姐姐,忽然想起了待字闺中时的她。
不就是这样子吗?
“很好。”司徒诚语气里明显的冰冷:“这些年倒是委屈了你。到此刻,你才露出真面目。”
“二皇子,这话错了!我姐姐原来在闺中时就是这般性情。为什么我姐姐嫁给你之后只能隐藏了真性情?二皇子为何不想一想。”馨宁望着司徒诚一句一字道。
“阿宁。”陈安宁笑着阻拦了馨宁还要再说的架势。
“好了,司徒诚。”陈安宁笑道:“我们走吧。也让世子带阿宁在城门关闭前回城。”
司徒诚看着祁修远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保重!”祁修远道。
司徒诚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看都没看一眼陈安宁。
“祁修远,你身上带了银子吗。”馨宁赶紧问祁修远,一边忙着摘掉自己身上的首饰。
“阿宁。”陈安宁阻止了馨宁道:“你的好意姐姐都知道。皇上明说了不让我们带一文钱。”
“可是----”没有银钱,怎么能行?
“你还信不过姐姐。”陈安宁笑道。
吃完饭的禁卫军已经骑在马上远远的的等着了。
“阿宁。你先别急。”祁修远道:“这会儿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二皇子和皇子妃呢。别给他们再招惹麻烦了。等过一阵子,咱们再派人去乌城。皇上说了不让皇子府的人捎带东西,可没说不许别人给他们带东西。”
陈安宁笑道:“可不是。以后姐姐和二皇子就要拜托你和世子照顾了呢。捎东西来时,你得给我捎些逍遥子的话本子来。”
祁修远微笑道:“二皇子也拜托姐姐照顾了。”
馨宁打了祁修远,对着陈安宁道:“姐姐,我听你的。你保重。”
陈安宁莞尔一笑,提着棉布裙摆自己爬上了马车。
两名禁卫军向祁修远拱拱手,一吆喝,马车再次扬尘而去。
馨宁盯着在烟尘中颠簸远去的马车流下了眼泪。
上一世,明明没有这一出啊。
难道自己重生影响了一些事原本的轨迹。
如果自己的重生影响了上一世一直照顾她的姐姐,可怎么办?
继而她又气道:“司徒诚心眼也太小了,我姐姐上马车时,他好歹拉一把吧。”
祁修远把他抱上马,然后自己也利落的翻身上马,“二皇妃性情豁达开朗。也许这次流放对她来说真是一趟别样的旅程。也不需要二皇子的照顾。也许.......”
祁修远没有再说,祁修远轻笑着摇摇头。
“也许什么?”馨宁很好奇。
“也许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祁修远微蹙了眉头。
馨宁疑惑的回头。她感觉这不是祁修远原本要说的话呢。
“阿宁,二皇妃嫁给二皇子,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法子隐藏了真性情。”祁修远在馨宁耳旁道:“你呢?”
“我啊?”馨宁淡笑道:“曾经,我也隐藏了自己的真性情。现在的我就是我原本的样子了。”
“是吗?我喜欢真正的你。曾经的你啊……”祁修远笑着催促着马儿奔跑起来。
“曾经的我,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啦。不要再记在心上了。”风中飘落着馨宁大声的喊叫。
奔腾的马车里,陈安宁努力的扶着车厢内壁,固定着自己东倒西歪的身子。却还是时不时的撞到车厢。
司徒诚双手抱臂,背靠在一侧车厢,冷旁观。
这个可恶的女人,有两幅面孔,他不是没有察觉。
今天,她在父皇和太后面前一身布衣,坚定的要陪自己去流放,他内心着实是感谢她的,甚至还很愧疚,以前对她不够体贴。
好嘛!转眼,她就变了脸。当着祁修远他们的面就说,她其实不是去照顾他的。她是在皇家呆久了,出去散心的。
很好!这个时候,他还能让她利用一番。
马车在此颠簸了一下,陈安宁身子一斜,一头栽进了司徒诚的怀里。
陈安宁连忙扶着脑后的发髻坐起身子。
司徒诚鼻子冷哼一声斜眼瞥了一眼陈安宁。
她正捂着自己的发髻,似乎准备重新整理。
司徒诚正待收回自己的视线,突然发现陈安宁的发髻里,有一些异样的黑色,那明显是和她如绸缎一般的乌发不同质感的东西。
她的头发里藏有东西!
司徒诚迅速出手抓住陈安宁的手,另一只手拔掉那发髻里唯一的银簪子。
乌发垂散在马车的车底座板上,一同掉下来的有一个黑色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圆布包。
司徒诚捡起来,用手掂了掂。
份量不轻。
“这是什么?”司徒诚问陈安宁。
陈安宁正一脸淡定的重新挽着发髻,“明知故问!”
“金子!”祁修远看着手上,被用黑布缝在里面很紧的一卷金子挑眉道:“你把它藏在头发里。似乎不是今天匆忙之间收拾好的。”
倒是像早已准备好,今日事发了,她随手拿起一卷藏在发髻里的。
“很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啊。”陈安宁好不容易在颠簸的车厢里盘好发髻,长松一口气。
她伸手要去拿司徒诚手里的黑布卷。
司徒诚手往后一扬,她抓了一个空。
“说清楚。”司徒诚蹙眉道。
陈安宁收回手道:“就是提前为自己多准备点后路。毕竟你干的这事也是很危险的,万一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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