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继续道:“紧接着杜鹃就跟了上去,去的方向如今想来就是北边的偏院。我当时心中确实存有疑虑,但也不好跟上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曾想杜鹃......”
夏蝉听完出去了,馨宁知道她是去寻找高媛口中的嫌疑人去了。
馨宁道:“表小姐你帮了很大的忙了。”他们可是在北苑和杜鹃的尸体上找不到一丝线索呢。
高媛又和馨宁闲话了两句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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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敏院,琉璃双手执着托盘进来,一袭叶绿色衣裙,裙角绣着盛开的蔷薇。行动间,露出一点与衣裙同色的绣鞋。
琉璃本就生的好看,年纪渐长,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
高氏盯着这的琉璃,心中突然不是滋味。
“夫人,天热了。厨房里今夏头一次做了冰粉,您尝尝。”琉璃将托盘里的瓷碗端出来轻轻放在高氏的面前。
高氏拿着勺子吃了一口,道:“琉璃,你是太夫人给我的丫鬟,这么多年来我也很倚重你。不如给你开了脸,我们做姐妹吧。”
高氏当初嫁到侯府时,也带着两个陪房丫头,一个就是被打发走的严妈妈,另一个在她生下修能的那一年病死了。
琉璃闻言,脸色变了又变,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想伺候好夫人。”
高氏笑盯着琉璃,分辨她话里的真假,“当个姨娘,也是半个主子。比你做丫头强上许多。”
琉璃惊慌道:“夫人开恩,奴婢真的只想伺候好夫人,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高氏放下汤匙,笑道:“起来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琉璃慢慢站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派出去的人靠谱吗?”高氏问的是跟踪承恩侯的人。
琉璃忙回到:“嗯,已经安排好了,是严妈妈的儿子。”
高氏点头,继续吃冰粉。
琉璃偷偷瞥了一眼高氏,又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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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了一眼熟睡的皇上,起身走到外间的书房。
铺开纸提笔快速书写,她要告诉齐王。皇上一切如常,并无异状。
皇后的手停了下来,想着也不算是毫无异装,因为皇上刚才竟然叫了自己的闺命,青晚。
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她自己也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想起皇上刚才柔声叫自己“青晚”,她的胳膊上再次起了鸡皮疙瘩。
她本是秀才之女,进宫做了宫女,被分到了当年的二皇子府,在书房里做洒扫宫女。
她从未想过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却在二皇子登基为皇时,被封了皇后。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她很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皇后。他对皇上除了尊敬之外,只能学着记忆中自己的娘对待爹那样对她的皇帝丈夫。
多年来皇帝对她不冷不热,不好不坏。皇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帝最宠爱的是萧贵妃,甚至一度有传闻皇帝要废了她,另立萧贵妃为后。
至今,她仍然是皇后。可这么多年,她从没有轻松过。
现在她的儿子和萧贵妃的儿子要争那个位子,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胜者为王。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皇后放下笔,伸出手掌抚平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后,才重新提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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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看完信递给了陈安宁。陈安宁放在蜡烛上引燃,放到了桌子上的小瓷缸里烧成灰烬。
齐王挑了挑眉:“你不想知道母后写的什么?”
齐安宁道:“臣妾不敢随便看王爷的私信。”
这是在控诉他以前提防她?齐王摸了摸鼻子道:“母后说,父皇一如从前,并无异样。心情很好,晚膳还多吃了一碗。”
陈安宁则说起另一桩事:“宫中连续有三个宫女死了,父皇点名让祁修能来助母后查清此案。祁修能刚开始尽心尽力,可是自从被贤王中途叫走之后,再查案就不那么尽心了。”
齐王闻言,眯眼道:“他们两个搅合在一起,意料之中的事。”
“母后这几日传你进宫,怕也是想让你帮她。本王这厢替母后拜托王妃了。
陈安宁得体的微笑道:“不敢。臣妾也想为那些宫女讨个公道。”
“王妃侠义心肠。”齐王调侃道。
陈安宁扯了一个笑,默默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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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苑。
靳太夫人一脸淡然的看着站在堂中的高氏。
承恩侯也坐在那冷眼旁观。
“母亲,您叫我来,到底是......?”高氏有点慌。她被靳太夫人叫来,到现在有一盏茶的时间了,都没说一句话。
关键是侯爷,怎么也在这里坐着?她都不知道侯爷回来了。派去跟踪的人也没见给她回话啊。
终于,靳太夫人道:“高氏,你为何派人跟踪承志?”
高氏闻言心中一紧,“母亲,侯爷,你们误会臣妾了。”
只听见承恩侯冷哼一声,“把人带进来。”
门打开,一个小厮被推了进来,一个趔趄跪在地上。
高氏定睛一看,正是严妈妈的儿子严三。
高氏匆忙看了一眼琉璃,只见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大概也是吓坏了。
“母亲、侯爷。妾身知错了。”严三都被抓了个现行,高氏只得慌忙认错。她忘了,侯爷也是行武出身,被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厮跟踪,怎么能不察觉。
“高氏,你做何要跟踪我?”承恩侯双眼结冰,冷声问到。
高氏垂着眼,不吭声。
“你们都下去吧。”靳太夫人道。
待屋里只剩他们三人时,靳太夫人道:“高氏,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高氏想反正事已至此,不如挑破。于是用暗中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顿时眼眶湿润。
“侯爷,可是嫌弃妾身了,在外面有了女人?”高氏哽咽道。
靳太夫人耷拉着眼皮,似乎没听见。
承恩侯老脸通红地怒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那侯爷为何身上又是口脂粉印子?又是兰花香?”高氏用帕子假意擦了擦眼角。
承恩侯难堪的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的瞪着高氏。
“高氏。”靳太夫人道:“男人家在外面难免逢场作戏,你这就又是跟踪,又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高氏擦了擦眼角道:“侯爷以前身上就没这些。”
“高氏!”靳太夫人扬高了语调,“你是一个人独大惯了。放眼京城,如承志这般身份的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莫说你口中的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就是承志真的再娶一个回来,你还拦着不成?”
高氏语凝,靳太夫人这是在敲打她。
若侯爷真要纳回来一个小妾,她还真不敢不答应。
顿时,心酸和愤怒一起涌上高氏的心头,她手中的帕子都拧的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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