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祁修远真的只是在床上休息,并没有干什么多余的事情。当然他也很想干点什么,但他知道馨宁是真的累了。
屋外阳光正好,回廊里,有小丫鬟三三两两坐在那晒着太阳,做针线。院落里花香醉人,隐约有鸟儿的鸣叫声传来。
太阳偏西时,馨宁“嘤咛”一声转醒。想起祁修远似乎也睡在了床上,扭头朝旁边看去,竟然没有人。
屋里很安静,似乎么有人在跟前。春蕊她们没在屋里?
馨宁疑惑的起身,整了整妆发。出去外间,看见祁修远竟然好整以暇坐那喝茶看书,是她闺中时看的话本子。
“世子。”馨宁过来打招呼。
“嗯。”祁修远
“你没睡吗?”
“我不累,睡一会儿就起来了。拿了一本你这书看。”祁修远把话本子往馨宁眼前凑了凑。
一本画本子已经看的不剩几页了。看来他起来有一些时候了。这人昨晚深夜回来,今早天未亮就出门。居然还不累,真是好精神。
徐妈妈进来,向祁修远和馨宁道:“世子,少夫人,太师请你们去书房。”
馨宁没说话,低下了头,两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徐妈妈见了心里暗急,又往祁修远看不出情绪的脸看了一眼,只得先退出去了。
祁修远放下手上的话本子,走到馨宁身前,头凑到馨宁耳边。馨宁下意识想躲开,被祁修远用手固定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最近对我又亲又抱,我觉得甚好。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其实不是吗?”低哑魅惑的声音似乎在控诉她的无情。
“你......无耻!”馨宁被他的话给惊羞的无言以对,这是祁修远说的话?
“嗯,因为我喜欢你轻薄我。”祁修远一边邪气的说着话,一边将扶着馨宁肩膀的那只手顺着她的手臂下滑到手上。抓起馨宁的手牵引着放到了自己脸上。
馨宁的视线随着祁修远的动作游走,感觉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直到看到自己手被放上祁修远的脸上,才狠狠的一甩手,脱离祁修远魔掌的控制。跟着话音重重的落下,“中邪了你!”
祁修远朗声笑了起来。随后又正色道:“走吧。岳父指不定这几日就会离京,以后见面不容易。”
“离京?干什么?”馨宁是真的惊讶了。前世这个时候,父亲并没有离开京城啊。
“去听岳父怎么说。”祁修远拉了馨宁往外走。
“我自己走。”馨宁再次甩开祁修远的手。
书房里,一身常服的陈孝栋,儒雅威严,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看见女儿女婿一起走了进来,才搁下笔。
女儿整个眉目看起来舒展了不少。他紧绷的心也微微放轻松了些。
“坐吧。”不等二人见礼,陈孝栋就出声挡下了。
“阿宁。这些年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当时答应了皇上将你赐婚给修远。你说我为了权势,卖女求荣。我无话可说。”陈孝栋开门见山,望着馨宁一字一句道。
馨宁捏着丝帕,垂着眼睑。
陈孝栋继续道:“但是这一切不怪修远。当时,是我主动找的修远,要把你嫁给她。修远是个好儿郎,这桩婚事直到今天,我都不后悔。”
馨宁骤然抬头。什么?是爹主动要把她嫁给祁修远。
馨宁感觉胸口被塞了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她缓缓扭头去看祁修远,见他一脸肃容回望着她,嘴唇轻启:“我亦无悔也无怨。”
“我虽然是太师,但是我陈氏一族祖籍并不在京城,且人丁稀薄,在朝为官的更是屈指可数。那一年,你姐姐小产没了孩子。许侧妃步步紧逼,柳侧妃也有了身孕。你姐姐在王府地位岌岌可危。没有家族撑腰,她注定就要殒落在深宅后院了。”陈孝栋诉说着往事。
馨宁震惊极了,父亲说的这些事,她竟然一点也不知情。姐姐竟然有过孩子又没了?上辈子到她死,姐姐也没有再有孩子。是否是小产伤了身子?
不及再想,父亲的声音又响起,“这个时候,修远刚好回京述职,皇上有意赐婚。我虽然没见过几回修远,但是在朝中对他的事很是熟悉了解。那次我约他出来的时候,确认了他的品行,才提出这门亲事。本意是想着为你找个可靠的夫君,也让宫中顾忌这门亲事,保住你姐姐的地位。”
“爹。”书房的门被推开,陈安宁喊了一身,声音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身后跟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是陈孝栋的嫡子陈佑宁。
陈安宁眼含哀伤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馨宁,悲戚道:“爹,女儿不孝。让爹为难了。我竟不知阿宁的婚事,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陈佑宁也愧疚道:“是儿子不孝。”他前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无心仕途。直到安宁遭遇困境,她才真正明白了权势的重要性。转身踏上仕途。
陈安宁走到馨宁身前,深深一福:“阿宁,是我拖累了你。”
“姐姐。”馨宁赶紧扶起陈安宁,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事完全在意料之外。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陈伯在外面说话,“老爷,齐王殿下过来了。”
午饭后,齐王被宫里的小太监叫走了。知道太师府晚上有家宴,从宫里出来倒是又来了。
齐王进门前,馨宁和陈安宁就退出去了。
大家互相见了礼才坐下。本让齐王坐在最上首的,被齐王以家宴为由推拒了。
齐王迅速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众人,笑道:“岳父大人可是有事要说?”
陈孝栋点点头道:“正是。我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辞官回乡。”
“岳父?”齐王严肃起来。
“殿下,您本就掌管着户部,修远是威武大将军,可是现在我耀国百年内,不会再有战争,他这个上交了虎符的将军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了。而兵部尚书的位置已经悬了三个月了。”陈孝栋冷静的说着。
齐王望了一眼祁修远,绝对不能让贤王的人得到兵部尚书的位置。谋夺那个位置怎么能没有兵部的支持。
“不错,皇上有意修远。修远也是最合适那个位置的人。但是,万事总得讲究个平衡。所以我该辞官了。”他是耀国的太师,底下有多少官员都要看他的风向掌舵。皇上怎么能放心,放心有这样岳丈的皇子。
“修远?”齐王问祁修远的想法。
“殿下知道的,从我上交虎符、求诰命的那一天起,不就是为此而来。”他们两个是连襟,在齐王打算争皇位的那刻起,在他要娶馨宁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