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公主不愿意与之共享情报呢?柳叔猜想这其中答案也是轻易弄明白的,这晋国宗贼作乱,毕竟是他国内乱,而现在三公主的外交方针对策,是坚决不干涉他国宗族之事,这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否则她这一个一方领袖,对属下就言而无信,对外界也是言而无信。
若是如此,她还如何凝聚人心?这毕竟都是上了台面上的明事,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所以她的这些手下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以乱世大侠自诩。
但是这不干涉,并不代表不过问,所以她要暗地里往这边境派遣“暗影骑士”(楚国的一种间谍骑士),以防这些宗贼作乱对他们国家不利,这样知己知彼,方能保卫他们楚国商客在晋国通商无碍,毕竟楚国在晋国西南还有许多商业利益牵扯。
柳叔猜想了这其中的原因之后,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最后吩咐道:“好了我所要交代的事情,就说完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与我大干一场。”
铁剑听闻这最后的吩咐,一个移形换影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柳叔见他离去的背影,真是欣慰当初没有看错人,这小子值得培养。
除了召唤这些小将吩咐任务,还需要召唤一个人。
因为明天剿灭这慕容宗贼,除了让这些小将得到锻炼之外,柳叔还要办一件事,那就是让赵羽天借此来突破天命。
对柳叔来说,赵羽天可不是他的小将,因为他知道赵羽天有着非凡的见识,必定能够带领晋国走向辉煌,柳叔见了这么多人,深知赵羽天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今后前途都不可限量。
赵羽天突破天命七十二次失败,这并不是他有多么蠢,而是习武潜力太大,这一点柳叔能够看清楚。
从前那些拥有帝国剑圣之名的习武纵横天才,无一不是突破天命屡败屡战,不是三四十次就能够成功的,当今三公主纵横天才,更是从小突破天命失败八十余次,甚至一度被传为是他们皇家苏氏家族的耻辱,她的母亲甚至差点断绝母女关系,打算将她去西月之国当人质。
而柳叔自己突破天命七十余次,甚至差点被母亲大人逐出柳世家族,也断绝母子关系。
对于他们这样,生存在的帝国武技时代的豪门大族来说,若是子女到了最后都不能突破天命,断绝家族关系也是惯例之事。
柳叔的叔叔就是因为突破天命失败之后,不敢屡败屡战,沦为凡夫俗子,最后被家族从家族名册上划去的,甚至其母亲含着眼泪给了他一些琐碎钱财之后,便再无任何联系,甚至后来再生了一个,这就是柳叔的父亲。
这等残酷的豪门家族规则延续至今,所以那些小贵族才无法望其项背。
柳叔与赵羽天相处四年,笃定这赵羽天也是如此,他没有突破天命并非他是蠢材,更非这丫头嘴里说得废物,而是其习武潜力太大,大才后起,命运注定如此。
柳叔除了从小生活在炼药世家,也是武行世家出身,见的人也多,为司马家族培养优秀的人,也培养了不少,而他之所以没有将铁剑当做接替政治旗帜的候选人,那就是铁剑这个人除了习武潜力中等偏上之外,做事实在是太有自我原则性,不适合在这乱世之中成为政治家,更不适合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外交关系,只适合当独当一面的忠将。
而赵羽天突破天命之后屡败屡战,这种心境绝非常人能够拥有,所以柳叔必须要让赵羽天明天突破天命,好让自己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否则总是想着今后如何保护这赵羽天,自己做事就会放不开手脚。
柳叔需要的是拥有盖世武技的朋友,而不是一个需要他人保护的懦夫。
而这突破天命有许多方式,自我领悟是一种方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古老但是极其危险的方式,那就是在死亡的前一刻,爆发人体的潜能,进而突破天命禁锢。
这种方法古老而有效,但是也充满了危险,明天能不能够成功,完全靠赵羽天的造化。
但是为了帮助赵羽天提高活命的机会,柳叔还是不得不召唤一个人来保护赵羽天。
这个人必须具备两点,第一,拥有极高的习武实力,尤其是隐藏气息的能力与远程武技的能力,第二,必须对司马家族忠心耿耿,第三,还必须从前用这种方法帮助过他人突破过天命,有丰富经验。
而柳叔反复搜寻他脑海里的下属,这直接下属南斗又在执行另外一个任务,而且他并不具备优秀的远程武技,如此一来,这附近能够执行这个任务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萧红月。
司马幽兰从小在司马旭身边耳濡目染,知道这些小喽啰必定也是奉命行事,一定也问不出什么。
只见司马幽兰等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径直大步向他们走去,仿若一位叱咤风云的帝王驾到一般。
那一群小喽啰何曾见过这样的残忍,皆是瞠目结舌,不敢动弹,更不敢说话,甚至司马幽兰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连呼吸都停止了。
正当这七八个人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有一人吭了一声,司马幽兰听他啃声,又回过头来酥手一挥,这人便又倒地而去,情形如方才那人一模一样,痛苦得在地上打滚,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客栈小妇人见这姑娘平日里嘻嘻哈哈,乖巧伶俐,哪里能够想到这嘻嘻哈哈的少女动起手来,竟这般残忍,面对这些小喽啰,连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问,就这样干干脆脆地下手,觉着这年少青春的姑娘就好像地狱派来索命官,按照时辰来索取性命一样。
等到远行几步之后,赵羽天这才道:“你怎么也不问问?”
司马幽兰正色道:“这些不过是一些小喽啰罢了,想必他们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最多也是说出谁谁谁派他们来的而已,他们又如何如何,不过是一群小喽啰自保之词,说他们不当盗贼如何如何,他们不怎么又如何如何,哎,这一些都是这些小喽啰的老把戏了,我都见惯了,可是到了最后留下他们有什么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一句话吗?”
赵羽天没有想到这郡主居然这般成熟,笑道:“莫非你心中已有主意了?”
司马幽兰道:“主意我到没有,只是我不屑于与这一群小喽啰说话,太有失我的身份了。”
仅仅是不屑于与这种匪喽啰交谈,便把他们整的这般生不如死,还真是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脾气了。
赵羽天忽然觉着有事情没有办干净,道:“那你干脆回过头去,把他们全杀了算了,免得给这附近的人留下祸根,等我们走后,发生打击报复之类事情。”
司马幽兰这一刻脸色很是冷漠,轻声道:“他们已经死了,我不必回去了。”
赵羽天满脸惊愕,道:“为什么?”
司马幽兰这才说了实话,道:“方才我出手的暗器叫做“爆莲针”,不出三分钟,这毒针就会引爆,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赵羽天咽了一口口水,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位可爱的郡主口里说出来的,这可爱的郡主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一旁的客栈小妇人早已被这一席言辞吓得面如土色,她刚想要说什么话,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巨响,似地动山摇一般。
司马幽兰听闻这巨响,这才面朝赵羽天说道:“你看看,这不是死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爆风袭来,血风之中带来阵阵污血,却见司马幽兰为了不沾染这贼人的血迹,竟然淘气地用赵羽天当做挡箭牌。
赵羽天本就不会武技,只得被这污血弄脏了一身。
“哈哈!”地狱一般的血雾之中,竟然传来一阵清脆轻笑。
司马幽兰见他弄了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样子,高兴地笑了出来。
赵羽天见这郡主杀完人之后,竟然还能这样淘气一番,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了。
还好赵羽天曾经就久经战场,常常沾染敌人的鲜血,被这郡主当做挡箭牌,也没觉着什么,只是无奈道:“哎!你太淘气了。”
司马幽兰却是道:“你还不谢谢我。”
赵羽天整理了一下衣冠,听闻这一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谢你什么?”
司马幽兰道:“我那天给你买了一身新衣裳,今晚上你刚好可以洗个澡,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
赵羽天无奈极了,哪里想到这郡主竟然这般调皮,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儿。”
司马幽兰忽然笑道:“就知道你仁心,我先给你说好,我杀人很有原则性,今后我若是杀了人,不准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我听着厌烦!”
她的意思自然是不让赵羽天说她残忍,替这一群小喽啰开解,说他们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教育,如何如何等等,他们家里都有父母老小如何如何等等,这一些菩萨之词。
赵羽天这一次还真没有说。
本来他也是想说的,只是郡主都发话让他闭嘴,他哪能自讨没趣呢?
司马幽兰见他果然闭起了嘴,这才说道:“对付这些土贼不残忍就达不到效果,明天这附近的村民瞧见这些尸体,就会知道当了这种小毛贼之后,最后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这不是杀鸡儆猴了吗?而且我还不用出面,更何况现在这地方又不是我们的地盘,给他慕容家族搞乱一点儿,有什么不好?”
原来这郡主还有这个心眼,这可真没让赵羽天想到。
这一刻,赵羽天无话可说,只好道:“好吧,但愿他们来世投一个盛世吧。”
两人一席话说完之后,疾步快行,想要早一点儿到客栈,看看那老掌柜的情况。
果然柳叔没有令他们失望,他给这老掌柜服下一颗“续命丹”之后,这老掌柜这才苏醒了过来,只是他周身筋骨断了许多,必须在床上休息一个月,才可痊愈。
老掌柜醒了之后,意识还未清醒,口里念叨:“还给我,还给我。”
等他完全睁开眼睛之后,这才知道自己被面前这一位大恩人救了一命,感激涕零,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原来今天早上柳叔让这老掌柜去弄羊奶,而这银松的银松羊只有晚上产的羊奶最为新鲜,这老掌柜图一个羊奶新鲜,明明知道今天夜里是那匪祸横行的日子,可是依旧走小道去买新鲜羊奶。
然而他即便饶了小道,可还是遇到了那一群土匪下山,那一群土匪将他抢劫一空之后,便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多亏他凭借坚强的意志,心存求生之念爬回了客栈,这才发生了方才故事。
司马幽兰听闻之后,不禁问道:“那么老掌柜,平日里你们都是怎么躲避这土匪下山的呢?”
老掌柜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白日里常有楚国的游侠行走在我们这银松周围,所以他们这些山贼一般不敢动手,而每当到了这银松节,那些有本事的人都去赏花去了,他们这才敢下山打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