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李两庄人马到梁山军前一百五十步处,梁山这边射出数十箭,正落在两庄人马阵前,这就是射住阵脚,要先行斗将了。此举也正落李应下怀,梁山的人马精锐,要是一来便是两军对阵,死伤必然不少,他可不想自家庄丁为了一个祝龙损伤过重。
停下脚步,李应留下杜兴统领自家庄丁,自家带了几个亲信伴当找到祝家主事之人,商议对策。祝虎、祝彪已经见识过梁山头领的本事,知道自己上去无非是送菜而已,祝彪说道;“大官人和师傅都是武艺高强的人,我们兄弟本事不济,此番斗将,还要看两位的本事。”
栾廷玉自然没有话说,李应也是一句,“两位少庄主过谦了。”言罢,和栾廷玉一道打马出阵。
“梁山贼子,识相的将祝少庄主放还,否则我两庄之人戮力向前,定叫尔等贼寇有来无回!”出阵之后,栾廷玉开始叫阵。
“手下败将,怎敢大言不惭!?”徐宁在阵中怒喝一声,打马出阵,见对方有两人,杨志怕他有失,正要上前,鲁智深却对他说道:“杨制使已擒祝龙,此战让给洒家如何?”
“提辖既是这般说,让给你又有何妨?”杨志洒然一笑。
鲁智深提着禅杖驱马向前,他只是不擅马战,并非不会骑马,上次他徒步出阵,没捞着机会,此次干脆骑马上前。李瑾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哥哥,小心那李应的飞刀!”
“洒家省得。”鲁智深头也不回。
徐宁对上栾廷玉,鲁智深对上李应,四人两两放对。徐宁和栾廷玉此前动过手,对对方的手段已然熟悉,此时再战,却是旗鼓相当,鲁智深和李应两人却是不同,鲁智深大开大合,手中禅杖势大力沉,李应接了两手,不敢再硬接,只凭手中钢枪以精妙招式与鲁智深周旋。
鲁智深身形胖大,力有千钧,不适应马战,加上身下战马受不住他的力道,十合之后,被李应寻个破绽,手中点钢枪刺入战马脖颈,战马痛嘶一声,前蹄扬起,鲁智深一时不察,从马上坠下,好在他反应快,落地之后,快速站起,避开倒下的战马。
落地之后,鲁智深更好施展开,手中禅杖挥舞得愈发刚猛,三合之后,将李应胯下战马前腿打断。骤失前蹄,李应战马往前一扑,李应被甩落马下。鲁智深正要趁势而上,忽见李应一手伸到肋下,想起李瑾的提醒,凝神戒备。
李应从肋下摸出一把飞刀,甩手而出,本想出其不意,不料鲁智深有李瑾提醒在先,已经有了戒备,手中禅杖挥舞,将飞刀打飞,接着大步向前,李应再无发刀的机会,只能挺起钢枪与鲁智深步战。
虽然有意不与鲁智深硬碰硬,却哪能不碰撞,五六下之后,李应双手颤抖,快握不住手中点钢枪。见自家庄主落了下风,杜兴想要上前帮忙。
见到他打马上前,李瑾大声喊道:“阵前斗将,尔等想以多欺少吗!?”杨志听了,打马上前两步,杜兴不敢再动,只能着急地看着场中焦灼的局势。
鲁智深却是愈战愈勇,二十合之后,李应点钢枪被鲁智深打落,李应束手就擒。见到鲁智深已经建功,徐宁躲过栾廷玉的流星锤,来到鲁智深的身边,说道:“大师先走,我来殿后。”鲁智深点了点头,不多说话,将禅杖架在李应的肩上,往后退开。李瑾领着数十名亲卫和杨志上前,接应二人。
局势虽然一触即发,但是祝李两庄之人顾忌李应和祝龙的性命,不敢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瑾他们将李应押回。李瑾他们刚回到阵中,又有阵阵马蹄声从祝李两庄之人后面传来。
数十马军从后面赶到前方当中簇拥着一员女将。怎生结束,但见:
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当先出马。
那来军正是扈家庄女将一丈青扈三娘,一骑青鬃马上,抡两口日月双刀,领着数十精锐马军来援。
见了这女将,祝彪迎了上去,笑着说道:“三娘,你来了。”
扈三娘只是淡淡点头,问道:“听朝奉说你们和李家庄李大官人来追击贼寇,战况如何?”
杜兴在一旁说道:“我家庄主出战,与梁山贼寇斗将,一时不察,失手被擒,还望扈小姐出手,救我家庄主。”
“李大官人武艺过人,却也陷于贼人之后,看来梁山贼寇也非是浪得虚名之辈。”李应的武艺扈三娘是知道的,绝非祝龙等辈可比,听说他也失手被擒,她心中升起警惕之心。“不过自己的双刀也不是吃素的。”扈三娘心中暗道,随即对着杜兴点头,说道:“我三庄即结为联盟自保,自然不会坐视李大官人陷于贼手,我这便出阵。”
“多谢扈小姐。”杜兴赶紧说道。扈三娘的名声,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自己这些人,除了栾廷玉和被擒的李应只怕没人是她的对手。
扈三娘点点头,御马出阵,大声喊道:“梁山贼人听了,快快将李庄主和祝龙放了,我们可既往不究,如若不然,我扈三娘手中日月双刀可不是吃素的。”
梁山这边人听了这么一个娇俏女声,都是惊讶,马麟在李瑾身边说道:“寨主,那女将便是一丈青扈三娘。”李瑾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
陈达大笑着说道:“祝李扈三庄,再无一个男儿了吗?竟要这么一个娇俏女娃出阵!”
杨春接口说道:“想来是他们连败两阵,被咱们吓怕了,不敢再出阵,只派这么一个小娘子出来,也好叫咱们手下留情。”
“哈哈哈!”一众头领并大小喽啰放声大笑。祝李两庄之人却是面皮涨红,呐呐无言。李瑾心念一动,对身边的萧嘉穗吩咐两句,萧嘉穗领命而去。
他找到被捆绑起来的李应,笑着说道:“我梁山有一桩生意想与大官人做,不知大官人可有意乎?”
李应怒骂:“陷于尔等贼寇之手,我李应自认技不如人。尔等要杀便杀,休拿言语侮辱人。”
萧嘉穗先不答话,只是吩咐人将李应身上的绳索解了,接着说道:“大官人何妨听上一听?”
……
扈三娘在阵前怒骂道:“尔等贼寇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便派人上来与我打上一场!”
陈达劝道:“小娘子,战阵之上刀枪无眼,你还是回家刺绣去吧,强要出头,伤了你那美丽面皮,届时悔之晚矣!”梁山这边没人愿意出阵,要是败上一两招,那可是大大地丢面子,即便是胜了,怕也会被人说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