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金甲巨牛瞬间从虚空中闪出,巨牛双眼赤红,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哞,”一声长吼,牛尾一立,四蹄奋力一蹬地,牛首双角一摆,向高恩华撞去。
卫子怡见金甲巨牛浑身弃满疯颠巨力,担心高恩华有失,纤指一挥,如意蝴蝶刃掠出,“呜”一声响,狠狠扎在金甲巨牛腹下。
“铮”一声,如意蝴蝶刃倒掠飞回,金甲巨牛撞势一滞,牛眼中更加疯癫,牛头一摇,狠狠向卫子怡撞去,九宫阵法盘旋如飞,“轰”一声巨响,与九宫剑阵悍然相撞。
九宫玉佩一刹那间光华璀璨,“噗”一声,片片祥瑞飞出,将金牛的一撞之力向旁边一带,九宫剑阵中的女修登时摇摇晃晃,两名道法稍差的女修“啪”一口鲜血喷出。
金甲巨牛妖瞳中的疯癫之意更浓,“哞,”一声长吼,一低头,一曲双腿,猛力一蹬,一路泥土四溅,妖身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向九宫阵法再次撞来。
“扎牛眼。”卫氏双姝抢出一步,如意蝴蝶刃双飞齐出,从左右向牛瞳扎去,金甲巨牛似是通灵,一摆牛首,双角左右一摇,将如意蝴蝶刃挑飞。
高恩华持碧云剑抢步上去,一剑向金甲巨牛挑去,剑式飘渺,虚虚实实,便是修士也要凝神应对,金甲巨牛头一偏,任碧云剑刺在牛头上,“噔”一声,金甲巨牛只是顿了一顿,依然悍来。
高恩华浑身气血翻滚,被金甲巨牛撞的倒掠而出,经过卫氏双姝和高恩华两度阻遏,金牛的撞击之力威势大减,九宫剑阵迎上,空中九宫玉佩一阵璀璨光芒闪烁,将金牛的撞击化解。
“这金甲神牛乃族传古物,试问尔等尚能再挡几次撞击?”白大人掐诀施术,傲然大喝:“本官不想大开杀戒,逆匪还不受缚?”
“一群废物啊,一群废物。”桓少坐在芦苇丛中,气的双脚直跺,恨恨说道:“士族弟子的脑袋全是榆木刻的嘛?这么多官兵不冲上去乱刀分尸,乱箭穿心,白大人竟还讲究什么名士风范,单打独斗,还叫唤什么本官不想大开杀戒,逆匪还不受缚、、”
卢刚看着桓少懊恼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桓公子,要不咱冲出去,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是杀光云渺宫这群贱婢,还是杀光晋军官兵?”桓少小眼白了卢刚一眼,见卢刚仍然一脸迷惑,解释道:“云渺宫是本少仇敌,桓刺史正率军攻打建康,晋军同样是仇敌,两边都是仇敌......”
“我明白了。”卢刚明白过来,高兴的一拍脑袋。
一条人影疾奔而出,手中长剑如秋日江水,萧索荒凉,延伸了离别伤怀,剑尖杀意赫赫,电光火石间一闪,直刺白大人。
白大人见阿呆目如点漆,目中全是杀意,流云袖“唰”一声,拂向阿呆前胸,袖长剑短,流云袖后发先至“噗”一声,狠狠击在阿呆胸口,阿呆顶着流云袖一冲,长剑从袖中诡谲穿出,一剑刺在白大人臂膀上。
“啊”一声痛哼,白大人臂膀上鲜血飞溅,阿呆身形一晃,“啪”一口鲜血喷出,点漆般的眼瞳中杀意更加凌厉,将嘴角血一吞,长剑一摆,又向白大人冲去,一付不死不休的神情。
白大人一直高傲的脸上,鼻翼一颤,忽然出现丝丝惧意,一掌拍出。
“阿呆,退后!”卫子姬一声嗔喝,阿呆立刻如逢圣旨,借助白大人一掌之力,轻轻巧巧蹿了回来,看看卫子姬,目中杀气松懈,神色一派木然呆滞。
白大人受伤,金甲神牛妖瞳中怒意滔天,“哞”一声长吼,后蹄猛然发力,象一座小山般快速移动,再一次向九宫剑阵悍然撞来,一付遇佛撞佛,遇神灭神的气势。
云渺宫女修目中惊骇,金甲神牛蛮力无穷,皮坚骨硬,不惧蝴蝶刃的斩砍,一次又一次狠狠撞击九宫剑阵,双方只能以力碰力,卫子怡一歪头,斜了一眼高恩华,眸中弹出一抹惧意。
高恩华伸手一抓,虚无中赫然凝聚出一柄古朴长剑,一股沧桑而威严的气息,如帝王临朝般睥睨天下,太阿剑头一次脱离帝王之手,在秦淮岸边现身。
从荒山得剑,高恩华每日均用太玄诀淬炼太阿剑,只是太阿剑和碧云剑的轻灵大不相同,太阿剑古朴沉重,剑身太长,刃上凝聚数千年的帝气,极难短期间与剑通灵,猝然面对力大无穷的金甲神牛,无奈只得冒然一试。
阳光明媚,和风习习。
“呔”一声大吼,高恩华大拇指上的青玉戒青芒大盛,以太阿剑做刀,剑光一闪,自上而下向金甲神牛当头硬劈。
只一剑,金甲神牛凶悍的妖瞳中一阵慌乱,牛头急速和太阿剑撞击,重剑无锋,庖丁解牛,一道青烟冒起,金甲神牛变成两片雕木牛像,跌落地上。
“啊、、”白大人高傲的脸庞一阵扭曲痉挛,痛苦的喝问:“妖道,皇族中的太阿剑怎会在你手中?”
“白大人,这事我知道。这妖道用邪术迷惑公主心窍,占有了太阿剑。”贺老大跳上前,大声叫道:“兄弟冲啊,替白大人报仇!”
“冲啊,冲啊。”见云渺宫人少,一群晋军早已憋足了劲,呐喊着冲了上来,和云渺宫众修接上手,火花铿锵乱溅,瞬间杀的激情四起。
“道长大叔,王国舅等被救走了,救走了,咱们撤。”司马雪如飞般掠来,恰巧听到贺老大的话,烟笼寒水般的双眸中,瞬间一片怒雾:““糟老头子,前番在会稽郡饶你狗命,如今在此胡说八道,吃我一剑!”
玄冥剑感察到主人的愤怒,剑尖处急速凝聚起一片煞气,低声咆哮,一挥剑,“冰雪之怒”再现人间,一片愤怒的杀意,一刹那间将贺老大笼罩。
“一招,公主只会一招么?”贺老大腐骨笔狂挥乱舞,要抵御冰雪之怒的攻击,白大人目中寒芒一闪,反手脱下身上长衫,迎风一抖,长衫如幕墙般将冰雪之怒一把兜卷,绸衣瞬间成冰,一折两段,一段仍然持在白大人手中。
“公主竟会如此异术?”白大人一脸不解,脸色却多了一份敬仰。
司马雪也不应声,正欲挥剑再斩贺老大,却见贺老大连滚带爬,机灵的蹿入晋军人流中,蹿的比兔子还快。
“向河边撤。”高恩华不放心,仍想去河边查看一番。
“公主速走。”卫子怡大叫:“云渺宫负责断后!”
“嗯。”
“不可放走一个逆匪,给白大人报仇。”贺老大叫的山响,人却躲在晋军后面,扭头看看一脸懊丧的白大人,立刻改口道:“是给白大人的金甲神牛报仇,兄弟们冲啊、、”一群晋军叫嚷着,向高恩华等人追逐而去。
刑场中,杀声震天。
百姓基本全部散尽,天师众修和晋军渐渐杀红了眼,“呜、呜、”一片呼啸声响起,一排排寒光闪烁的箭矢,铺头盖地向斩头台罩下,两名天师“祭酒”猝不及防,被一箭毙命。
“笔削春秋,起!”孙大眼面上渗出汗水,掐诀催力,手中铜笔虚影暴涨,一道道古铜色灵力在半空中迅速架起一张网,将射来的箭矢绞的粉碎,箭雨一排又一排,好似永无停歇,春秋阵法在箭矢不断的压迫下,弯曲扭折。
传功长老与执法长老双剑联壁,和郑方三人一个冲击,飞身掠上房顶,将居高的弓箭手一一斩杀,牛联社和孙闾露各自出掌催动灵力,将春秋阵网又撑立如初。
几名军中修士倏地蹿上房顶,追逐传功长老等三人,三人一声呼啸,从房顶上掠回天师阵地:“师君再不走,咱全成箭靶子了。”
红衣刽子手只剩下三名,经过长时间的拼斗,均也筋疲力尽,汗水已将红衣红裤浸透,但为了升官发财,仍在苦撑不退,一直和孙恩缠斗不止。
“天罗戳仙式。”孙恩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抛进口中,嗔声大吼:“杀!”轩辕剑瞬间如一条黄色恶龙暴涨数倍,人立空中,向三名刽子手斩去,从王贞跟随孙恩后,两人常相互探讨道法,这式戳仙式早已学会,在此危急之际,突然施出。
“同门?”三名刽子手一愣,鬼头刀在掌中一顿,轩辕剑已然临身,想躲已然不及,一片漫天血雨,残肢断臂飞上半空,晋军人人面色惊悸,一时无人冲上前拼命。
“废物,废物。”司马休之一连声的咒骂,挥剑大声喝令:“再上十名修士,缠住逆匪,休要走了他们,本将军重重有赏,一名贼首赏银千两,官升......”重赏之下,十名军中修士立刻抢进场中,和天师众修缠斗一起。
“师君走吧,保不住王恭了,再不走,咱的人全要折在这里。”孙大眼高声大叫,脸上一片汗水。
孙恩脸色一沉,挥剑将面前数名修士驱散,刚欲答话,轰隆一声巨响,斩头台倏地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阴森森的洞口,数名岭南修士蹿上来,将斩头台上的七名犯人一把扯进洞中。
“众位兄弟。”孙恩飞身跃起,站在一根翘起的木根上,高声大喝:“守住洞口一盏茶时辰,然后撤!”
天师众修看到希望,人人顿时勇气大增,灵力瞬间灿烂如华,刚刚有些松动的防御阵法,须臾间傲然挺立,孙大眼擦了一把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冲上去,全部冲上去,活抓米贼,人人有赏。”司马休之挥剑大喝,四周官兵顿时如服了五石散般亢奋,一起向天师众修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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